慈安宫,太后靠在贵妃榻上,冬梅为她泡上茶,瞅瞅太后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退到一边。太后心情烦躁,手指揉着太阳穴,“皇帝那边有动静吗?”
“回太后,没有。”冬梅老老实实的作答。
太后闭目养神,思忖着心事。慕容家已经被铲除了,皇后也死了,她本以为皇帝肯定也会来对付她,没想到,这都快一月过去了,皇帝还是没有动静,这让她充满担忧。就怕皇帝又出什么阴谋。
北国世界,树叶已经掉落,遍地枯黄,满目凄凉。一女子独自站在高处山丘,风吹衣襟,似遗世独立,羽化成仙。
夏青城拾级而上,看到不远处女子的背影,紧紧怀里的披风,几步走到她身边。贴心的将披风披在女子肩上,“天气这么冷,小心着凉。”
女子不为所动,依旧定定的看着远方那不知名的地方。眼里的漠然,不比这秋日暖几分。夏青城低垂下眼眸,话语一如既往的温和,“你的伤刚好,不要总是吹风。”
目光流转,侧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朱唇轻启,“教我用剑吧。”
夏青城看了她片刻,负过双手,眺望远处,“狠得下心吗?”
女子没有说话,眼中的坚定与突然升腾起的恨意,说明了一切。肉体上的伤,经过疗养可以恢复,可刺在心尖上的伤呢?一辈子都不会好。
夏青城温和的牵过女子的手,将手心的温度过度给她,“走吧,该回去喝药了。”
女子没有闪躲,任由他带她下山。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已近冬天。夜幕降临,月光洒满大地,一只黑猫诡异的出现在皇宫屋顶,泛着淡黄光泽的双眸充满寒意。一男子步履匆匆的行走在宫门之间,穿过长廊,直往承乾宫。
祁景玚着明黄中衣半躺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外面不其然的响起李公公的声音,“皇上,有急事禀。”
皇帝微蹙眉头,听李公公的声音,事情肯定很严重。下床穿上外衣,开口让李公公进来。
李公公带着一个男子进来,男子单膝跪到地上,“末将桑落参见皇上。”
“将军这么着急见朕,有什么事吗?”
“据探子来报,辰国北方边境,云来国突然屯兵三万,恐事情有变。”
祁景玚脸色瞬间转冷,目光阴沉,“李公公,马上宣宁王,诸葛将军来见朕。”
“是。”李公公一甩拂尘,忙不迭的下去宣旨。
北方的天气总是很冷,遍地雪花。总觉得前不久才是秋天,可时间,却总是残忍的越走越快。女子站在长廊下看雪,不时的有几朵雪花飘到脸颊,凉意袭来,却不知道躲。夏青城走到她身边站定,望向白雪皑皑,“云来国打算半月后开战,你是否随我去?”
“一定要去的。”女子将手伸出长廊,接过片片雪花,只是遇到手心的温热,瞬间便融化成水滴。
“再见面,你们就是仇人了吧?”
女子唇角含笑,似乎并没有听见夏青城的话,突兀的开口,“我来这个时代已经一年半了,却度过了两个冬天。”
夏青城学着她的样子把手伸出去,手心里满是凉丝丝的感觉,“你很讨厌冬天吧?”
她不说话,纤手拂去栏杆上的积雪,若有所思,却有仿佛什么都没想。夏青城看着女子清冷的模样,收回手,胸口泛起一阵悲怆,“你真的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和我聊天吗?”
“我说过了,林月瑶已经死了。”这一句话,女子像说‘早安’一样自然。
“但那个时候,你是小芙。”夏青城一脸认真。
女子依旧不为所动,她从来没问过夏青城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毕竟当初她易了容。哀莫大于心死,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如果不是一股强烈的恨意支撑,她怕是早已去了阎王殿。
夏青城一向温润的眸中闪过一抹暗淡,“还是不可以吗?祁景玚,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女子看向外面的一片纯白,无意中,刺痛双眼,“因为对他有恨,我才活了下来。”
一阵冷风吹来,女子紧紧狐裘披风,几根发丝贴着脸颊,随风飘动,她也懒得去理。“了尘大师曾经说,一切皆由缘起,他还说,人灭,则缘尽。我知道自己的缘分就是祁景玚,当那一剑下来时,我也以为自己会死,可是没有,说明缘分未尽,呵,我和他之间的缘分,其实,是一段孽缘。”孽缘,注定会被其伤的体无完肤。
夏青城心底暗自叹息,温和的搂过女子的肩膀,“越来越冷了,回屋吧。”
一进屋,暖意立马袭来,女子坐到椅子上,夏青城亲自为她倒杯热茶,“这茶是特制的,能暖身。”
女子双手捧住茶杯,手心里被温暖包围,热度不断上升,甚至有些烫,可她还是不松手。夏青城一把抢过来,将茶杯放到桌上,眉头微微蹙起,“不管怎么样,别这么作践自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心里的烦躁,也的确该找个地方发泄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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