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特别好,艳阳高照,莺歌燕语,柳絮纷飞,花香袭人,让人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好,我在演练场哼着小调调着琴,半晌才发现笑凝今天没来,四处看了看,还少了很多乐工,大都是经常跟笑凝一起去表演的人,想是又被贾南风召去表演了吧!这个皇后,三天两头的看歌舞,对朝政倒不那么用心,也别怪大家有反心!
演练完毕,我回到自己屋里,坐到妆台前,手托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多天未上妆了,可自己的皮肤倒越发的白嫩了,也是,这里的化妆品用了不如不用,我得找时间自己研究点儿洗面奶、洗发水出来,还能做点生意,不然真亏了我这个现代化学教授了。正想得入神,突然一阵敲门声,我懒懒的应了一声,门没锁,让她自己进来,才发现是女官,赶紧行礼。女官没等我行礼,便急急开口道:“太子召人殿前跳舞助兴,笑凝又不在,你赶紧收拾一下挑几个跳的不错的乐工一起过去,别让太子等急了。”
终于轮到我了,自来到这里,我虽然并不是很用心,但却是每天都在谱曲、练琴、跳舞,艺术造诣逐步提高,女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是个善良但严肃的人,很少夸人,可每每见我跳舞,却总啧啧称叹,说我天赋极高,若认真学习,将会在这方面有很大成就。
“我从不让你跟笑凝一起去表演,是因为我知道,皇后娘娘看到你不但不会高兴反而会生气。所以你千万记住,这次不要再与太子起了冲突才好。”她语重心长道。我想了半天,才闹明白她说的原来是我第一次进宫表演惹了贾南风那事。便应了一声,谢过她提醒,出去找其他乐工。
随后,我们一起带着乐器和道具去了太子东宫,还未踏进大殿,一股酒臭味便扑鼻而来,差点把我熏倒。低着头走进去行礼,只听一声:“赶紧开始吧,本太子都等得不耐烦了!”我低着头答是,手势指挥着其他乐工,准备演奏。大殿内的说笑声却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眼睛刷的一下移到了我身上,难道我真有倾城之色?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太子从轻纱帐后走来,我忙低头,只是轻纱掀起那一霎,我瞥见了轻纱后的两个绝世容颜,只是她们眼中却闪着怨毒的光,我不惹人却总无端引来别人恨,我想我又辜负女官大人的教诲了……司马遹走到我面前,用食指抬起我的下颌,一时我们四目相对,我呆住了,那张脸……那张脸是……樠?他一定是在2013年找不到我,所以来这里找我了……我有些糊涂,有些痴傻,有些不知所措,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我囔囔低语着樠的名字,完全忘记了他是太子司马遹,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生怕我一闭眼他就消失了。他抬着我下颌的手微微颤了颤,也像定住了一样,只是他的眼里却只有爱慕与好奇。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拂去我脸上的泪珠,可他的动作却引来我更多的泪水,我再也控制不住扑到他的怀里,一点儿形象都不顾,嚎啕大哭,边哭还边拍打着他结实的胸脯,埋怨着:
“樠,你怎么才来接我?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狠心!这么狠心……”我哭的很伤心,觉得自己好像把这半年来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了,樠也将我紧紧拥在怀里,小声安慰着我。樠是我的全部,有他在,即使马上死我也甘愿!管他什么司马衷,司马越,秃发鲜卑……
“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可就不好看了!”樠拍着我的背,轻轻在我耳边说着,又大声对周围的人吩咐道:“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们都退下吧。”
我嗖的一下离开了他的身体,他怎么会是樠?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可是泪眼婆娑中我看到的仍然是樠的影子,我使劲揉了揉眼睛,看着他的神情,我失望了,他一定不是樠,一定不是!
“等等!”我反应过来,整理了一下心情,赶紧留住要退下的人,他们一走,我可就危险了。
“太子殿下,奴婢刚才冒犯您了,请您恕罪!可是这支曲子,我们练了很久,您听听看,奴婢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我接着说道。
“好,那本太子就听听看!”司马遹很快就答应了,他回身帐内,让侍女挂起轻纱帐。我们做好准备,便开始演奏,这支曲子是我临时准备演奏的,其实就是杰伦的《红尘客栈》,是我哼唱出来,笑凝依据歌曲曲调进行谱曲,但与原曲仍然有些不同,只90%的相似度。女官听后觉得这种曲子很特别,便开始让大家练习,并采取了我的建议,专门为此曲编了一支有故事情节的舞。
之所以演奏这支曲子,是因为若司马遹是樠,他必定听过这支曲子,总会表现出些异样;若他不是樠,一定只当是天来之乐,只会去欣赏罢了。我做好准备,其他乐工开始演奏,我随着音乐开始舞起来,边舞边观察司马遹表情的变化,渐渐我绝望了,他或许是樠的前世,但绝对不是樠。一曲终了,我们欠了欠身,他站起来拍手叫好,完全不理旁边脸已经青黑了的妃子。
“仙儿姑娘真是好才艺!”突然旁边一个声音响起,好久没听到了,这个声音——司马颖!我猛然转头看过去,他对我笑了笑,暗含一抹苦涩,让我有些不安。
“章度,你认得她?”司马遹眼里迸着光看向司马颖。
“臣只是在仙儿姑娘进宫之前,欣赏过她的才艺,每一次都出臣意料。”司马颖抱拳对司马遹道,我一下觉得对面的司马颖变得很陌生。
“仙儿?仙儿!?你可是元正节那天为皇后和我父皇献舞的那个仙儿?”司马遹猛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些着急的问道。
“回太子,正是奴婢。”我低头答话。
“本太子今天真是饱眼福了,看你跳舞确实堪称人间美事。”司马遹咳了咳,说话突然变得有些拘谨,神情有些不自然。
“太子谬赞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我恭维道。
“好,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本太子有些累了,都退下吧!”司马遹挥了挥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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