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杀完丧尸转身就走,丝毫没有交谈的意思。意外获救的三人从惊吓中回过神,就看到高大的少年一句话不说要走,他神色冷漠,三人一时都不敢阻拦。但他们没有车没有被子没有食物,如果少年走了,他们估计也很难再碰见别人了,被留在雪地里,就是碰不到丧尸,低温也够要命了。
奔跑中还好,一停下来两人才发现他们除了大口呼吸干呕什么也做不了,连腰都直不起来,几乎连肺都要呕出来。看到另外两人显然不能说话了,提着一口气一直没放下,坚持跑到最远,现在也离唐敖最近的男人只好开口挽留:“你好!”张开嘴呼吸了几个小时的冷空气,他现在肺像针扎一样疼,几乎说不出话,但不说又不行。少年闻声一下子看了过来,男人被少年野兽般没有感情的眼神惊住,剩下的话不禁咽了回去——好厉害的煞气!
少年的眼神古井无波,瞳仁纯黑,里面甚至可以清晰看见人的映像,但也深邃无底,让男人觉得自己像已经被野兽一口吞噬掉,心脏绝望地冰冷,竟生不出挣扎的念头,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完蛋了!
直到少年突然移开眼神,男人才慢慢恢复知觉,捂着胸口大口吸气,转头,就看到了少年移开视线的原因——一个穿着白色大衣的青年从远处慢慢走来。即使没看到少年的脸,男人也知道飞快迎上去的少年心情有多么欢快,就像一个见到主人的大型犬,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离得远,风又大,男人听不清青年和少年说了什么,少年好像变的有些士气低落,但还是温顺的点头,蹭着青年,青年的表情看起来宠溺又无奈,然后青年就向他们走来,在他身后,少年狠狠地盯着他们,男人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青年在场,自己一定已经身首异处了——因为少年野兽般的眼睛里满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冰冷杀意。
“你们是要去N市?”青年开口,他的声音很清亮,眼睛也很清澈,看起来像个温和的人,不知道怎么会和这种满是煞气的少年在一起。
“是……是的。”男人表示一边被野兽吃人般的眼神盯着,一边回答问题压力很大。
“跟我来吧。”唐亚轻呼一口气,他知道三人在雪地里冻了很久,这里不适合问话。大雪在上个星期就已经停了,这期间气温回升不少,但还在零度以下,所以积雪几乎没有融化,不过压实不少,他们差不多也可以出发去N市了。青年转身在前面走着带路,少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怎么看都想一个小狗在兢兢业业地守着自己的肉骨头,不许任何人觊觎,别人看一眼都要咬一口……性情真凶残……— —|||
男人再次提起力气跟了上去,后面的两个人也咬牙抽气跟上,走了大概六七百米,青年带他们进了一座小洋楼,少年在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三人一眼,脚步却不停,仍跟在青年身后不到一步的位置。另两人迟钝没感觉,男人却几乎连心脏都被吓得停了一下,回过神后欲哭无泪,他好像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吧?这种对他的怨气和警告是哪里来的?
唐敖现在很生气,当然不是生唐亚的气,而是生跟上来的三人的气,其中以离唐亚最近且和唐亚说过话的男人为最。在他看来,想靠近和正在靠近亚亚的人或非人都是不怀好意的,需要严防死守的,更不用说他们还进了小洋楼!在唐敖心里,这里已经是他和唐亚的底盘,陌生人都不能踏进的,结果现在一进就进了三个!虽然是亚亚领进来的……他生不了亚亚的气,但还是觉得被三人侵犯了领地,血脉传承告诉他:“侵犯领地者,死”。
野兽可是很记仇的,一盯上仇人就是不死不休的结果,即使暂时没有行动,也只是在等待敌人减轻警惕。鲸可以绕过半个地球追踪仇人,大象可以记得敌人耐心等待几十年,眼镜蛇死了会把敌人的影象留在眼睛里,它的亲属会根据影象找到仇人,直到杀死仇人为止。唐敖至今仍清楚记得当初把刀扎进他身体男人的狰狞面貌,只是那人害唐亚不成,被唐亚反击,死在了丧尸手里。没有手刃仇人,心里的仇恨就难以消散,虽然他没在唐亚面前表露出来,但他的确是仇恨人类的。
这种心情现在也没变,唐亚对他而言最特别的,是例外,与他是不是人类没有关系。他愿意在亚亚面前忍耐着不杀人——雪狐给他讲了不少人和妖一起生活的例子,里面的人都不能原谅妖兽杀死人类。唐敖害怕,他害怕亚亚会怕他,会离开,他不知道如果有天唐亚不见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唐亚不知道唐敖的内心纠葛,他领三人进来只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这里又没有什么宝贵东西,让三人进来住一晚也没什么。如果不是对自己有恶意的人,唐亚还是愿意顺手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的,毕竟末世已经取走了太多人的性命,剩下的人类再继续勾心斗角就没有活路了,他又没有反社会人格,人类走向末路并不是他乐意看到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果整个地球成为丧尸的乐园,他一个人类也很难生存下去吧……
三人一进房间,就感到一股暖气迎面扑来,其中一人看到了炭火徐徐燃烧着的壁炉就想走过去,被唐亚拦住:“先去远点儿的地方呆着,等身体恢复知觉了再过来。”
被唐亚拦住的是一个眉眼很漂亮的少年,戴着时髦的钻石鼻钉,只是脸颊太瘦,又被冻得青白,乍看起来反倒比较像鬼。少年知道唐亚说的是对的,被冻僵的地方猛然接触热的东西甚至可能被冻掉,他冷的厉害,一时忘记了。但听着青年平平淡淡的语气他就是心里不爽,最不爽的就是他还必须得听。看到同行的两人已经乖乖在那边活动手脚,少年咬了咬下唇,还是走了过去。
唐亚在壁炉上架起铁锅,烧了些开水,又拿出当初买的压缩饼干——唐敖尝过,干巴巴什么味道都没有,吃过一次后就被弃置在一边,没再动过。对于唐亚没把他们的食物拿出来,而是拿出了自己最不喜欢的压缩饼干给别人吃,唐敖高兴地抱着唐亚表示很满意,不过,为什么他觉得亚亚泡的饼干也是香的呢?不想给别人吃亚亚做的饭……饼干也算!
没一会儿,身体恢复知觉的三人走了过来,男人和青年接过一次性饭盒的时候向唐亚表示了感激,少年没说话,闷头大吃——他饿坏了!压缩饼干一块有一掌厚,手心那么大,泡开后,一块就能装满满一饭盒,而且易消化,吸收快,比较容易饱。
等三人吃完,男人就开始说明情况了:他叫方志立,三十多岁了还一直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