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正摇摇头,或者说是甩甩头,像是要甩去一身的晕眩。
流枫见他这个反应,突然又好气又好笑,他就着搀扶的姿势将人整个往怀里一带,下巴搁在对方肩上,轻咬着嘴边那白玉般的耳垂,“那,连昨晚自己投怀送抱的事也忘了?”
苏易正在耳垂袭上一股灼热以及轻微的刺痛时,浑身一颤。是因为宿醉吗?他的耳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低沉又带着蛊惑的嗓音直直地钻进他的耳膜,在他脑海里不停回响,他投怀送抱……投怀送抱?
去他妈的投怀送抱!苏易正暗咒一句,正想挣脱赏他一拳,却不想横在他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你再不放手试试!”苏易正挣脱不了,只能威胁。
因为宿醉,苏易正的嗓音夹着丝丝喑哑和绵软,说出这句威胁的话时还带着微微急促的喘息,听在流枫耳里不像威胁,倒更像撒娇。
流枫左手贴在苏易正后背,一下一下地抚着,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右手则轻轻摩挲着苏易正的腰,拜昨天苏易正醉酒所赐,流枫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一些,将他上衣脱得只剩贴身的衬衫,这会儿隔着薄薄的衬衫,流枫很轻易地就在心里描绘出了苏易正的腰线,还真细!
腰间又痒又麻的感觉,让苏易正下意识地闪躲,可他现在人在流枫怀里,越闪躲就只会越贴近流枫。苏易正咬着下唇,脸涨得通红,挣又挣不掉,躲又躲不得,他第一次觉得流枫这么无耻!
“苏易正,你知道你昨天为什么要来我这里吗?”
流枫没有自称老师,因为他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只单单问一句「你喜欢老师吗」后把选择权交给苏易正。流枫现在算是清楚苏易正矛盾的性格了,他明明在醉酒之后选择了来他这里,却在醒来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想蒙混过去,他把选择权交给这样的苏易正绝对就是个错误,如果不逼他,他估计得在分岔路口徘徊一辈子。所以这一次他必须用平等的身份与苏易正对话,把那一层隔在他们之间的纸烧成灰。
苏易正听到流枫的话,停下了挣扎。
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即使当时不明白,这会儿也该明白了。可是他却宁愿自己什么都不明白!
他想他,他只是想他了,非常想,想得喝酒的时候连酒杯里都是他的影子,所以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他觉得只要他喝得够多,心里被那影子塞满了,就不会再想了。
瞧,他苏易正多蠢,蠢得竟然会想出这种以前的自己绝对会鄙视的法子,还觉得理所当然!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像他,他不想要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你别逼我!”苏易正带着一点茫然,又带着一点狠劲地挤出这句话。他已经够混乱了,这个人为什么还要这样逼他!
“苏易正,不是我在逼你,而是你在逼我!”流枫停了一停,在确定苏易正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之后,才接着说,“如果你在具俊表家的那一晚之后,不要再来招惹我,我同样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你昨晚却谁都不选,偏偏来了我这里,我想你我都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不要先声夺人地控诉我逼你,是你在逼我来这样逼你!”
“苏易正,不要用你那不甘寂寞的心来撩拨别人,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划清界限,那你昨晚真不该来!”
“伤心的时候,来我这里寻安慰;高兴的时候,拍拍屁股走人。苏易正,我这里可不是爱情宾馆!”
流枫轻轻摩挲苏易正惨白的脸,心疼不已,可是却不得不将这些伤人的话说尽。他流枫原本就不适合暧昧,如果是在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他自然可以一直糊里糊涂地与苏易正相处下去,可如果已经挑明,那他就万万没有让关系再模棱两可的理由。
“苏易正,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我没有听到你的答复或是你Say No,那么我们就永远只是最普通的师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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