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远智对疯子刺客也不抱太大希望了,就问:“新的朝代是谁家的?”
疯子刺客回答:“隋。”
“隋你老母!”曹远智爆发了,“隋在我们之前!”
“哦,那是陈朝。”
“哪个陈?”
“陈旧的陈。”
“这是姓!有拿姓来封朝的吗!你——”
“有啊。”疯子刺客举手,“唐朝不是姓嘛?”
难得这句话还算有点道理。曹远智勉强认了:“那开国皇帝是谁?”
疯子刺客脑袋疯转。他实在背不清朝代表——好吧,是根本就没背过。生怕又报个朝代是错的,不如编一个。现编的总归没听说过了吧?说是后世的朝代你该信了吧?至于开国皇帝,呃……“……叫陈什么宗。”
“太宗?那是庙号吧!”
“我怎么知道。”疯子刺客撒赖了,“古代就没有名字留下来。还不是都叫什么什么太皇帝祖皇帝辉宗英宗。”
“我看是有名字,你没读书!”曹远智没法子了,“他是什么身份上去的你总知道吧?本朝是怎么亡的?”
“哦!游牧民族入侵!加上本来的统冶阶级腐朽生活跟人民造成沉重的负担,皇朝风雨飘摇,各地人民起义运动风起云涌——”
“都有些什么起义?”曹远智非常感兴趣。
疯子刺客真想抽自己嘴巴子!“……绿眉军?”
“前朝的!”曹远智吹胡子瞪眼,“你小子有一点靠谱的没有?”
“太平天国!梁山军!太行军!红旗军!林海军!雪原军!”前头的绝逼不是这个朝代的,后头的绝逼是胡编乱造的。疯子刺客开始节操无下限了。
“血义军呢?”
疯子刺客没听说过。没听说过也要当听说过。他说有。
“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缺乏先进的阶级理论指导……”
“怎么样了!”舌叱春雷。
疯子刺客被震得一抖:“被万恶的反动透顶的地主阶级镇压了。——呃?”
曹远智腮帮子抽动一下:“我看你是在胡编。”
“可能很多地方是记得不清,也可能臭老九——啊,教师教得有误……”疯子刺客圆滑道。“但你看,我还是记得很多东西的是吧?你不杀我,也许我再看到一些人、听到一些名字、经历一些事,就记得更多了。”
曹远智哼了一声:“且留你一条狗命。”
“我警告你!”疯子刺客忍住浑身疼痛,挺起胸,“暂时回答一下你的问题是一会事。你不准污辱我!”
曹远智上下瞄他一眼,他那愚蠢的倔强倒有点打动了曹远智。曹远智问:“叫什么名字,你?”
“……光辉。”没说姓。他把父母的姓改了。改成“护元”,就是保护元首的意思,像当时许多革命小将一样。他把这个姓珍藏起来,不给这些落后愚昧的人们看。等有一天,什么人被他教授的革命道理感动了、成为革命同志了,那他才把这个光荣的姓报出去。啊,也许他能组建一批革命群众。啊,也许他能提前把这个世界改造得好一点。迎接元首的诞生!
他激动得颤栗起来。
至于取代元首,成为革命的开国伟人,他是想都不敢想的。能替元首做点先驱准备工作,已经是他光荣梦想的极限了。
“跟我回去吧,”曹远智对光辉道,“我想法保你性命。但你给我记住。你只能说是异乡来的,至于怎么来的……就说那边有人会作法,你踩中法阵了,什么什么的,你编去,就别说你是几百年后来的,这个朝代马上就要亡了。否则别人撕了你,你别怪我看着!”
光辉答应着。
“还有,小心少夫人谢云华。”曹远智郑重叮咛。“她心思缜密。被她看出破绽。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光辉道,“地主买办的小姐,统冶阶级的臭婆娘,是革命者的敌人!敌人狡猾。我更要小心周旋。”
“……”
“哪里有错吗?”
“……没有。你就尽量防着她,尽管装疯卖傻。”
“我不会装疯卖傻。”光辉为难道。
“……”曹远智很是默然望了望苍天,然后道,“你保持本色就好了。不要讲朝代更替、不要讲几百年后。说你后悔误伤展夫子,说你不想死。她会心软的。”
“革命小将怎能向阶级敌人乞——”
曹远智横过去一眼。
“暂且听你的。”光辉勉强从权。
曹远智便又把他拎回去,说这小子终于发现问题了,他是异乡来的。什么乡呢?说不清,总之很远、很远。怎么来的呢?误触法阵,阴差阳错!
光辉配合他。
展夫子躺在热地上呻吟,时断时续、非人似鬼的呻吟声,叫曹远智心生恻恻,他问刘晨寂:“真能转好不?要不能,不如我一刀杀了他,省得零割碎剐的受苦。”
刘晨寂很没脸。他费大劲救了人,结果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这医生作得是有多惭愧!不过刘晨寂最大的好处是面子什么的先摆到后头去,先关注眼前人的疾苦。他承认展夫子是痛苦,但因为大部分时间是昏迷,所以痛苦应该不深。话说这昏迷也要归功于刘晨寂找的草药,把人放晕了,身体上各种痛苦感觉不到,日子会好过很多,就算梦里呻吟几声,也不是完全不能忍的。这样忍忍,万一活了呢?能活着为什么要死呢!
“活下来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刘晨寂扪着良心说,“只要骨头再长好一点。那末略微移动一下也不会刺到心脏了。要是能快些长好就好了!可惜展夫子平时身体就比较弱,真担心把身体元气耗尽了,那就……”
声音为难的低下去。
在低下去之前,还是被阿逝听到了。
于是就坏了。
那时候已入夜。金子在跟光辉吵架。
这小妞儿其实一开始只是好奇,去跟他聊聊,聊着聊着就变成吵了。应该说光辉的本意不是吵,而是想传教,问题是他贫乏的常识储备和激烈的态度,都没起什么好作用,而他雄辨的技巧,只是想叫人更想扁他而已。
金子既吵开了。明雪胡芦也很欢乐的去助架。余府的仆役们同样很欢乐的围观并适时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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