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逝点头欢喜无极:“喜欢!”
“我们小姐已把衣服都脱了,”洛月紧张是有点紧张,声音放得寻常,“留这一层布盖着,因为又软又香,世子又喜欢。世子说好不好?”
阿逝想了想,道:“好。”
这样……都可以过关的啊!云华已无语了,唯以目光向洛月表示感激。
她委实做不到脱光了相拥而眠。虽这般哄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今夜先混过去再说。
乐芸也无奈,看洛月已做到这一步,她只好帮腔:“世子,这是我们小姐秘密的礼物,不许跟人说的哦。别人问起,只当是秘密,好不好?”
阿逝点头道:“好。”又道,“可是我爹娘都说,如果已经知道秘密有可能伤害到别人,那是一定要说出来的。”
乐芸问:“世子看这个秘密有没有任何可能伤害到别人?”
阿逝想想:“我看不出来。”
于是丫头们服侍他们上床,放下帘帷,退下了。
阿逝抱住云华,共卧鸳枕。
大红新被温暖而舒适,枕头里的香草散发着柔暧的香。
并不是帐中香。没有任何催情的效果。
以前,余夫人就在阿逝身上试过催情香药,当然是平和的、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的那种,但正常男人也都该买帐了,何况旁边还配了两个妖姣懂事的丫头呢!结果阿逝还是没有反应……啊,最多就是抱怨头晕,之后胃口坏了三天。余夫人再也没试过用药。
这帐帷中,并没有任何催情的东西。
阿逝遵母亲的嘱咐,抱着云华。像小乳狗抱着娘。
他身体完全不是小乳狗了,这样结实、健美、热力逼人。云华在他怀里,不觉全身也有些烧起来。
他夸赞云华:“你真软,皮肤好滑!”
云华双手护在胸前,一声都不敢吭。
她比他矮得多,低头,就对住他的胸。他的下巴在她头顶,说话时。热气喷在她头发上。她不敢说话。
熬了好一会儿,听见香甜的鼾声,他已睡着了。
她松口气,枕在他臂上,也慢慢睡过去。
至天色微明,洛月先醒,将几个丫头都叫起来,打起一角帘栊。看太阳未升,东边天空已透白,对时辰,已是卯正,便先她们匆匆梳洗齐整了,来请新人起床。余府的婢妇们也各各到了。皆持栉盥不提。
云华还是自己带来的丫头们帮着梳洗,又有一个鹤儿、一个镜儿,一个严肃老成些,一个热情活泼些,也来服侍云华。至于阿逝那边,原是他自己的丫头负责着衣洗面,乐芸也过去帮忙。
一时两边都打扮完了,阿逝新衣新履,比昨日又不同。也是一身红。红得没有昨日尽势,压了些墨缕玉纹,益见郑重。云华也换了新衣新饰,也是红衣红裙为主。多点缀些青枝蜜蕊,绣工皆精致细腻。余府婢妇们上下看看,都赞道:“真同世子一双璧人。”又说极多善祝善祷的话,拥一对新人去堂上拜见长辈。
说是拜见公婆,余老将军有国事,不得回来,还是跟拜堂时一样,空了位置在上头给新人拜了,之后还有余夫人这位婆婆,下头诸位姨娘每。
昨晚一场搜捕,给余府中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显著表现之一就是姨娘们都蔫了,不再那么有精神要给大太太和大少爷的新媳妇儿找麻烦了。
云华想,若在谢府,断不会有这种事。刘四姨娘、方三姨娘她们在二太太下头,只敢互相猫儿打架、偶尔给二太太添些堵,何至于有一些儿危害到三少爷、三少奶奶跟前?至于大太太那边,更不用提了,她简直是一枝独秀,目无余子。
然而余秋山是自己打下的功名,谢大老爷二老爷都是赖祖荫。
谢府大太太二太太都有娘家撑腰,余夫人没有。
谢府两位太太都生了不错的儿子,余夫人只有个傻儿子。
女人所恃,无非容色、子嗣、娘家,三样不行,就指望夫婿软弱。余夫人数般尽失,民间还敬她、她的老部众也还忠心于她,但夫婿的心已离去,夫婿新宠爱的女人们给她搞小动作,她是很难弹压了。
倒亏得昨夜一闹,小妾们颤若寒蝉,再怎样好出身、得夫婿宠爱、生了好儿女,又怎么样?天子一怒,谁也挡不住,株连之威,连皇后也没办法——听说这次还真跟皇后有关,机伶人士探得了一些消息。事大了。晴天霹雳。要变天了!
最可怕的是,这种变天大事,你不会知道它具体牵连到多少,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波、第三波搜捕,更不知道会不会搜捕到自己身上。
这种时候,倒是余夫人这样见惯人头落地、刀头舐血面不改色的冷静与威仪,最是醒目与可靠。就好像世道大乱,兵马来某个村里踩踏了一番,还抢杀了几户,退去了,剩下的村民必惶惶不可终天,此时,村中若有一人还能镇定自若,村里其他人不管平常多跟这人闹意见,必也不知不觉靠近他,仿佛能从他身上汲取勇气、得到荫蔽似的。
目前在余府,正是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云华拜见余夫人时,明显感觉空气萧索很多、却也因此整肃不少,正如霜风一杀,虫子都老实多了。
云华踏进厅宇,两边人看她的眼光,都多了一丝敬畏:这是昨晚刚嫁过来、就把上差拒之门外的狠女人耶!也属于乱势里的中流砥柱之一了,难得是这么年幼,前途无量,更难得是谢家来的,说不定在这次风波中有什么微妙的关系,会成为大赢家?那可够抱一记大腿的!
好几个脑子灵活的,已经决定转风向了。
云华敬了茶、认了人、领了见面礼,已至午,一起吃了顿中饭,云华立在余夫人身后,谨持媳妇的本份,侍奉婆婆用餐,拿出当年侍奉谢老太太的本事,自然胜任愉快。一时饭毕,余夫人叫媳妇丫头们也去吃饭,又道自己有些乏了,叫云华搀她到后边去。
若是恶婆婆,大可借此指使媳妇忙碌一整天,无食无水无眠憩,见媳妇露出倦态,又一干人嘲笑“大娘子夜来辛劳。”新媳妇又羞又忿又累又气,怕不大病一场,命去掉半条。
所以说有个好婆婆,是多重要。云华至今不理解那些不受婆家待见、只因恋着那男人、就硬要挤进那家里去讨生活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以为自己是无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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