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告诉她,某个时刻,如果七王爷从背后温柔的揽住了唐静轩的腰,唐静轩也会是这种心情,不知云华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这里没有任何人说。没有任何人懂。连朱樱,她也是不懂的。她只是服从身体的召唤,媚眼如丝,哑着嗓子道:“你快些犯错罢!”
这句露骨的诉求出乎意料给了云华力量,她笑着抽回双足,跳起身,伸个懒腰,从神秘的魔咒中解脱出来,摇摇头,招呼阿逝:“回家咯!”摸着肚子,“你饿不饿?”
从温泉水出来,是需要意志的,除此之外,如果说世上还有唯一一种能把人从温泉水中拨出来的东西,那一定是食物。阿逝把自己“哗啦”拔了出来:“饿。回家。”
云华又背过脸。也许有一天她能自然的看他身体所有部位,但现在还不行。慢慢来,他们会找到他们的相处之道。她别过手把衣物递给阿逝:“你自己穿。”
毛巾也有,朱樱备在泉边的,阿逝自己擦。
朱樱一直趴在泉边,下巴支在浑圆手臂上,看着,既不阻止,也不帮忙。
“我们去找一点好东西吃,然后回家挨骂!”云华快活的招呼阿逝,“来!”
“不要一点。”阿逝反对,“要很多。”
“很多很多。”云华同意。
“很多很多,是多么多?”阿逝问。
云华拉起他的手,把自己手也展开,连成大大大大的拥抱:“这么多!”
“哗。”阿逝满意了,与云华离开,边走边向朱樱告辞。
云华也向朱樱告辞。道:“很高兴认识你。”
朱樱不答,眼睛黑蒙蒙似睁非睁,目送他们离去,支在泉畔的胳臂,一只滑下来,从指尖到手心,先搭在脖颈,再向下。一路向下,慢慢消失在水里。
云华跟阿逝在个路边小店吃了顿热乎乎红火火的饭。阿逝还是用斗篷替她遮了头面,叫店家清个房间出来。店主浑家忙让出自己卧房,匆匆打扫两下,把杂乱东西以布帘子遮了,没口抱歉,将贵客让上桌子,连菜单也没有。只好将拿手的尽情奉上来。门掩了,云华取下斗篷,看他们桌是不知多少年前斫的木桌,角都磨得光亮亮了,确喜擦拭得干净,上得菜来。碗是黑乎乎的瓦器,菜是一个青椒炒田鸡、一个嫩姜炒鸭肠子、一个炒时蔬,一个拌虾蟹、一个牛腩老汤、一个老卤烧鹅、一大盆烂乎面,打了两个鸡蛋,都是农家胡炒乱炖,新鲜是真新鲜,蔬菜皆是后头现薅的,虾蟹是那边河里刚捞上来没多久,味道也够。带着农家特有的坦荡荡的劲道。阿逝甩开膀子吃得满头大汗,道:“樱姨那里葱烤海参、清蒸鲥鱼也没有这个爽。”
“哎?”云华留了心,“她那里,是在哪里吃的?什么时候?”
“还是泡温泉。忘了哪天。前几个月。”阿逝道,“说新请了师傅、新来了海鲜江鲜。海参很大。鲥鱼是清江的,把鱼鳞打掉,再串起来盖在鱼身上,吃的时候拨到一边。樱姨说这样才好吃,我回去跟娘说,娘说家里不会做这个,叫我以后别吵着吃,厨房师傅会太麻烦了。”
云华给阿逝挟了一个红虾,又问。“温泉边上吃?”
这小红虾极小而嫩,炸得又脆,阿逝连壳都不必剥,直接嚼下了,双手比划着道:“师傅在林里做了,注意着下风头,烟气不传过来,然后用很薄的玉碗,盛了,放在水里,我们不起来,在泉里面吃。”
原来她会准备食物啊!云华不好意思。也对,那样一看就不会亏待自己的美人,怎会委屈自己空肚子一路泡下去?从前有带大厨,想必今天也会有了。她小小声问:“人家有吃的,我叫你出来吃饭,你就出来了?”
“嗯!”
“为什么?”
“因为我想吃饭了,你叫我出来吃。”阿逝理所当然道。
云华问:“为什么这么听我的?”
阿逝仰头想了想:“听你挺好的。”
哦!云华促狭心起,凑近他,曲尽告知义务:“这次你听我的,把我带出来玩,回去会挨骂哎!”
“呜,”阿逝垮下脸,“会挨多少骂?”
“很多。”
阿逝算了一下,比很多很多,要少一个很多,看起来可以承受,放了心,问云华:“然你开心不呢?”
云华承认:“开心。”
阿逝笑道:“那就好了!——哎哎,你怎么哭了?”
云华忍泪道:“何尝哭。”
感动的眼泪,并没流出来,只是盈在眼眶中。阿逝看了看,只见她眼波欲流、波光醉人,并未落泪,呆道:“呀,你真好看。”
云华先是羞着将面一扭,举袖掩面,转念一想,也坦然了,回头放下袖子道:“今后我都给你看、陪你玩儿。”
阿逝大喜欢呼!
云华生恐声达于外,急替他掩口,他拖着云华袖子,力气实在大了些,差点把她袖子都扯坏,她微嗔的哎了声,他也不自警,仍喜孜孜一径儿看她,道:“我运气真好。”
云华轻道:“是妾身运气好。”
并非人人都能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还有这样一个至诚少年倾心相待。
纵然他一生都是个少年、一个孩子,她也决意陪伴他、爱护他,不离不弃,并且,为了他而感谢上苍。
他们回去之后,阿逝挨了一场大骂,但云华没有。
谢小横本来想骂她不知轻重,从宫里出来之后没有及时向家中报告、倒同余世子去游荡,云华却先跪地道:“爷爷欲置孙女与全家于死地,请先告之孙女。”
话说得很委婉,但话意全实在是责备,且责得很重了。
谢小横便呆一呆:“我如何置你们于死地?”
“爷爷有秘密不告诉孙女,教孙女应对无措,岂不是死?”云华啼哭起来,将七王爷之交涉、云柯之突然出现、宫中之试探,都添油加醋,说得凶险无比,而她是如何发现自己还有很多秘密不晓得、如何战战兢兢,更是极度渲染,而这番准备不当而致的险情,都推给谢小横。
谢小横讷讷道:“其实这些你也不用全知道,便说不知,也未为……”
“孙女一日之内,心肺几经地狱、几被油煎!”云华大声哭泣,“实不知自己一步进、一步退,会有助还是防碍大计,如盲人瞎马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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