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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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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千岁不易为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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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听章沉璎这样禀报,讶道:“这是为何?”

    雪宜公主唇角微动。

    旁边侍女立即会意,将银匙子凑到雪宜公主面前,接了雪宜公主的果核,捧下去移至银盘里了。章沉璎原要答太后的话,便不答,等雪宜公主高见。雪宜公主笑道:“章姑姑查验的女孩子比我多,一定有了主张。”

    章沉璎欠身笑了笑:“是有些女孩子特别害羞,陌生环境、陌生人……或者穿了衣服还可支持,褪去衣服便不行了,也说得通。”

    太后道:“然你心存疑惑。”

    真的说得通的话,章沉璎就不会提了。

    章沉璎屈膝禀道:“相处尚浅,不敢作结论。各地风俗不同,小女孩儿性子原也稚嫩未定,恐奴婢看差了,也是有的。”

    太后沉吟着,问雪宜公主:“三儿,你说呢?”

    雪宜公主在林檎盘里继续挑拣着,一脸娇憨:“我呀,要探她的底,一上去就狠狠吓唬了她!”

    太后失笑:“很是很是!你吓唬起人来是够呛的。”

    雪宜公主道:“她被吓得够惨的,不过宁肯冒着触怒我,也还维护那些工役,只此一件,已很有些皇家应有的风范了。”

    太后沉默了一下,叹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家原该施些仁德,小民们才会感戴皇家。只不过,仁德也不能太滥。”

    雪宜公主道:“是,我也郑重的警告了她,她也肯听,想来为了这份慈心,从前也吃过不少亏了呢!”

    太后微微一笑:“吃亏是福。”

    雪宜公主把盘子择遍。拈出一颗林檎果:“这颗颜色最好了!一定是极甜的!母后您用!”亲手喂到太后嘴里,又细柔道:“七弟那样任性胡为,只有一件好,从不强毒于人,竟肯低声下气,因此暗访下来。人也有笑七弟、也有嗔七弟的。少有真恨苦七弟的,有七弟在,连皇上的形象都缓和了。龙生九子,皇家也难免出几个荒诞人。倒是七弟这样的荒诞,荒诞中有可爱性情,了解他的。便难得能不喜欢他。七弟性子既已改不过来了,倒不如配个温良的夫人,两口子一并结善民间。倒于皇家有益呢?”

    太后想说句话,那林檎果实在酸甜适中、满口生津,一时不便说太多话,只含混道:“七小子结什么善!”

    “是。是。”雪宜公主笑道,“他白不过追他的乐子去!只是这过程里,倒也奇了,不知怎的。最后几乎人人都成了他至交好友。就是民间传起他,惊叹戏谑里。也有亲切佩服呢,尊敬是没几分,但人缘儿总算是好的。”

    太后就笑,吐了果核,长出口气,却仍不说什么。

    雪宜公主察颜观色,又道:“七弟有几分好、几分差池,母后都在心里。母后是只怕七弟改不了偏嗜,故意找个女子陪他演戏,哄着我们罢!”

    太后默认了。

    “母后,七弟真要演戏,京城内外,多少人家、多少姑娘肯陪着他演呢?他蹉跎到如今,才松口给谢家妹妹,纵使演戏,对六姑娘也总有些另眼看待了。不如假作不知,随他们俩孩子去,放松些,只怕他们假戏倒真做起来呢?”雪宜公主道。

    “哦?”太后喜动颜色,“你看他们有真做的可能?”

    “孩儿不知道。”雪宜公主掩口笑,“反正七弟喜欢,由他试试去呗!”

    “也只好由他。”太后道,“等皇上办完了这桩大事,就去锦城提亲。”牵牵嘴角,“谢老道儿等咱们的准信,只怕等得脖子都长了!”

    “最难熬是谢六姑娘。”雪宜公主秉公而论,“她这样都肯随着七弟,对七弟心意也尽了。”

    “但愿是对七小子的心意,不是富贵荣华的心意罢!”太后叹道,“真为荣华么,也难免的,反正皇家给得起。别只为荣华失大体就是了——幸听你们报来,那孩子不是那种人,我又放心些。”

    雪宜公主点了点头,没有问太后什么时候打算亲眼看看谢云华。

    太后想看的话,自然会看。不管是明着看、偷着看,都好安排。之所以现在还是让章沉璎和雪宜公主打头阵,她没意思出面,一则是,皇上的“大事”正在紧张关头。二则是,云华初来乍到,风尘仆仆,状态不佳,等云华休养好了、皇上的大事也可以公开了,再见面就更顺畅了。三呢,太后对谢家的感情,有点微妙。当年朝中第一风流倜傥、荒唐起来谁都比不上、忠贞起来也谁都比不上,正作着栋梁之臣,却又忽然修道去了的谢小横,太后对之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云华身为谢小横的亲孙女,太后的这份微妙,自然也转移到了云华身上。

    雪宜公主认为自己不便置喙。

    雪宜公主确实对云华怀抱着相当的好感、也体会到七王爷愿意择云华为偶的心情,所以在太后面前替云华说了好话,已尽了她的努力。再之后的事,她不便强求了。

    之后,首先要等皇上完成那件大事。

    七王爷着栋勋将军引入兵营之后,立即也就是拜见皇上,商谈这件大事。

    皇上居然也在这兵营里,住的是一顶军帐,跟其他军帐,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但戒备之森严,完全达到紫禁城中标准。

    “这个、这个,”七王爷叩见了皇上,期期艾艾,“皇兄,这是怎么了?”

    皇上一身衣物简单,着件迎霜色方胜联袍子、戴个白藤顶漆纱冠,脸色比送别七王爷时稍微憔悴一点点,但精神极好,似见着猎物、正准备全力搏击的鹰,向七王爷道:“先说说你这么急是跑来做什么的吧。”

    “我啊,”七王爷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发现锦城可以打开缺口,就急着过来了啊。我在给皇兄的信里,写了啊。”非常紧张道,“皇兄没有收着那封信?”

    在马车出发之前、甚至在谢家答应把云华送来之前,七王爷就急着先送出了一封信,说明情况,没有大车的牵累,骑士快马加鞭,至少比七王爷先到京城三天。

    皇上于案上抽出那封信,拍到七王爷脑袋上:“看了!”

    “哦,”七王爷摸摸头,“那……”

    “你建议用一个两百贯铜钱的首饰,牵扯私盐贩子,然后扳倒整个唐家?”皇上瞪着他。

    “嗯哪……”七王爷也晓得自己的提议出了岔子,手贴在身侧,站得笔笔挺,像应付课堂上先生的查问,“臣弟听闻,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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