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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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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病人不见人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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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二老爷发了狠。

    “何况,”云华认命的、幽幽的一笑,“庶女,原不敢与四姐姐比,名门正妻,是不敢想的。”

    那末作妾。作妾不比正妻,像二老爷连娼门出身的女子都敢纳。云华出门丢个脸,也没什么吧?说不定贵人觉得刺激。还更想纳她呢!纳了受宠,枕边风吹吹,效果也不比正妻差。

    二老爷心情好了一点。

    如果听说七王爷调戏过云华,他一定更乐。

    云华想想,还是不拿七王爷的事给他锦上添花了,且问第二件要紧的:“奶奶怎样了?”

    二老爷把老太太的病情告诉了云华,道是如今缓和了,大夫说,仔细调理着,别动气、别伤神,大体儿不妨了。

    云华聚精会神听罢:“爹爹,女儿须探奶奶的病去!”

    老太太的院子,如今不是这么好进的了。她一病,就嫌烦,说话嫌烦、见人嫌烦、吃饭都嫌烦。

    子孙们晨昏定省免了,院门一关,要请安在门外遥遥致个意,也算尽了情。老太太肯见的,唯有封嫂、碧玉、云舟,这三人说话,总是中听,不至于折磨她可怜的神经。

    要从前,还有个明珠,比她们三个加起来还中听……

    唉,提不得从前了!

    碧玉来禀道:“老太太!老太爷来了。”

    老太太立刻转身对墙,赌气道:“不见!”

    对了,老太爷也是折磨她神经的一个人!

    封嫂来劝说:“奶奶哟!老爷来探病,一番好意,怎的能不见?”

    老太太撒起娇来:“不见就不见。”

    谢小横自己迈进门槛:“那你闭上眼睛,闭一天!我看你见不见我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

    “烦着心哪?”谢小横坐到老太太床边。碧玉识趣的要避出去,谢小横叫住了:“瞧你眼窝子都抠了下去,这阵子年节近了,四丫头要准备出嫁,样样都少不了你,你多劳了!”

    碧玉忙屈膝,口称不劳。

    “明珠不在,你又少人商量。”谢小横体贴道,“这阖府的丫头,你看看,哪个好,你提拔几个,作你臂助,该怎样用、怎样发月银,你看准,回老太太,老太太一定允你。”

    老太太“嗤”的一声。

    碧玉连忙道:“大太太二太太各送了两个丫头,资质都极佳,碧玉正带着,过些日子都可慢慢放手交于她们了。”

    谢小横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不回答。碧玉将茶奉在茶几上,躬身退下。封嫂默默照顾炉火。谢小横道:“舟丫头呢?不来请安?”

    “才来过,”老太太恹恹道,“她也快大婚了,诸事忙,我叫她回去了。”

    “你要把家事交给两个媳妇了?”谢小横又问。

    “我也这把岁数了。”老太太叹口气,“当时想着,华儿一入宫,我更没把着权柄的道理,是要放给她们做。”

    谢小横静默一息:“云蕙已跟她娘去庵里了。”

    老太太“哦”一声,神色不变。

    大户人家千金小姐,怕养不大,寄到庵里的,不是没有。云蕙虽然年纪大了点,送过去,也不算什么丑闻——她要敢在庵里都闹出丑闻来,没得说,也就合该“病死”了。

    “我去看过云蕙,”谢小横又慢慢道,“她承认她请托过云柯,还说,云柯在外头私立商号,她亲娘的兄弟在里头入了股。”

    “哦?!”这是老太太不知道。也不曾想到的。她愕然了。

    “不过最近,那商号也亏得很厉害,”谢小横继续道,“云蕙想代她舅舅讨回成本不遂,便威胁云柯一定要让她顶上云华的位,这是云蕙向我坦白的真相。”

    “我没料到蕙儿会做到这种地步。”老太太怆然道。“都是她那亲娘带坏了她!”

    “追究谁带的,不重要了。”谢小横道,“重要的是她这步举动,既毒且蠢。毒犹可用,蠢毒则不可谅,你不会再用她了吧?”

    老太太点头。忽惊道:“她怎么肯跟你坦白这些?”

    “我答应她:她肯坦白,我就接她母女出庵。”谢小横淡然道。

    “我不要她们回来!”老太太怒了。外事由谢小横担待,内事由老太太作主。不是早就分好工了吗?云蕙母女,明显属于内务!

    “别担心,”谢小横安抚她,“不让她碍你眼就完了,我叫她病死罢!”

    “唔?”老太太睁大眼睛看谢小横。

    “反正你不用她,给我用罢。”谢小横又道。

    “假说病死,你把她带走?”老太太有点儿醒悟了。“可她中用吗?你派她干啥去?”

    “反正已是一枚废子,试试看用罢!”谢小横抚着她胳臂。“病好些了?”

    “总归一年比一年差。”老太太闷闷道,“到这个岁数了。”

    “不如你也上山来跟我修道?”谢小横建议。

    老太太兜头又啐他:“你修的什么道!我知道你观里养的都是大姑娘!”

    “姹女,丹鼎,都是修道法门。”谢小横倒是脸也不红,“再说,你看,我身体比你硬朗,这你总不能否认吧?”

    老太太也不愿意承认。

    “算了,你舍不下府里的虚名烂锦。”谢小横道。

    “没这些虚的烂的,你在山上也修不成偌大一观,还不得到人家座下侍候,一日三餐沿街叫化去!”老太太伶牙俐齿堵回去。

    “你啊你啊,”谢小横不与她争一句之短长,仍然苦口婆心,“不上山也罢了,日常饮食,清淡些;能放下去的,都放下去;多走动走动,别老闷在屋里,总是有益的。”

    老太太低头。

    他这些话原也不错,都是善意的,只是太善意,就生分了。他和她之间,生分很久了。

    年轻时她脾气也是很不好的,动不动气噎胸膛、据理力争,争不过时甚至要伸手挠他。一开始,他也不怎么让她,有时就用莽力,逼着她“床尾和”了。后来,他脾气越来越好,她吵到他面前,他也不过笑笑,真遇到大事,一二三五,说得清清爽爽,见解委实的高于她,她不得不从。夫妻间相处嘛,原该如此,丈夫水平高于妻子、又肯容让妻子,妻子使使小脾气、遇大事仍以丈夫意见为准绳,这才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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