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鄙夷的目光。
像看着怪兽一般地看着她。
“到底是谁把她放进来的?”
......
“你们到底有没有核对邀请函,这种高级酒会怎么能把这样的人放进来?”
......
晏会厅里的工作人员在紧张地议论着。
不知道是该请求顾菲墨别生气,还是该先请她出去。
在这热闹的鸡尾酒会,能够用三言两语就把气氛弄到这样尴尬和凝重,这似乎,成为她不受欢迎的主要原因。
江泠月漠然地抹着脸上的酒水,看着恼羞成怒的顾菲墨。而柏亦则是微蹙了眉,将一双冰绿色的眼瞳紧紧地看住她。
她那句话里的意思,仿佛知道一些什么。
“看来,这里真的不适合我!”她抹了抹脸上的酒水,缓缓地站了起来。
右膝有些酸痛。在长久地坐着或站立之后,要变换姿势,总是感觉艰难。
江泠月在晏会厅外的走廊里停住脚步。只是倚靠着被灯光映成绿色闪光的墙壁。
“江泠月,你迟到了!”
听到这个聒噪的声音,她讶然地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的申年浩。
“你怎么会来这里?”
“就知道你赎罪的心意不诚,所以特地来这里逮你!别忘记了,你的服刑期还没满呢!”
她嘲弄地笑着,走道里绿色的微光映得她的眼眸水光潋滟。
原来,能够被人追着记着的原因,是因为没有赎完的罪责。
“你笑什么?”申年浩不解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事是什么吗?”看着幽深的过道,她淡淡地说道,“就是无忧无虑地在早上醒来,什么都不想,只是闭着双眼,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窗外树上小鸟欢快的啼叫,感受阳光的温度,将冰冷的肌肤晒得温暖!”
这是她从十岁到二十岁时的梦想。
申年浩沉了目光。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是什么吗?”他嘲弄地看住她沉静的脸,“就是早上醒来的那一刻,当小鸟在窗口恼人的鸣叫,当阳光穿透所有的黑暗,预示着毫无意义的一天来临。那时,脑袋空空的,没有想要做的事,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所以,我,成为你活下去的意义吗?”
看到他的唇抿得紧紧地,她自嘲地说道,“想要看到这个女人过得怎样悲惨,想要看到她为自己的无情行为付出怎样的代价,想要看到她绝望地流着血泪,想要看到她从这个世上消失......至少,这样可以解你心头之恨,可以慰你心灵之伤!”
可是她,却连报复的勇气都没有。
看着那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看着那个人用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么冷漠的表情,那么无动于衷的眼神。
却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选择逃避,只有选择逃避。
蓦然,一个人从喝醉酒的人从一个包房里冲了出来,眼看就要撞向她,几乎没有任何思索地,申年浩已抱紧她将她柔弱的身体压向了墙壁躲过了这次的意外。
看住臂弯下那张苍白的脸,心脏,却不知为何在剧烈地跳动着。
申年浩的目光胶着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上。
那双眼神里,有一种让人心动的魔力。
当你将目光与这双眼交汇时,仿佛能从这双如星子般漆黑的眼眸中看到这束缚在这平凡躯壳之下的自由不羁的灵魂。
她骄傲。她冷漠。她慧黠。她纯情。
她有一种不到南墙心不死的决心,又有一种千帆过尽、物事人非的世故和冷沉。
这个她,总是被深深地隐藏在这个自卑的表象之下。
他想要抓住,想要把这个灵魂狠狠地揪出来加以报复。
于是,他突然——
低下了头,吻向了透着淡淡嘲弄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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