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奇门魔鬼隐；长路淑女娇
（2）
金风让三名学生先回书院报平安，挽留郝浴将养了两日，新年将至，郝浴归心似箭，金风备骡轿、让高矮胖瘦四大得力干将亲自护送郝浴回铁岭。
车马行至盛京沈阳，一进城关，众人便选了一家酒馆打尖。此刻酒馆中已有一些酒客，郝浴一班人选了个雅间坐定，矮半边点了酒菜，众人喝茶等候。
这时一位身材娉婷、容颜清丽的白衣女子走进酒馆，堂倌忙招呼让座，那女子在一个空闲的桌前坐下，要了两碟素菜，两个馒头。这时由门外探头探脑钻进一个衣衫破烂的小乞丐，看年纪约十三四岁，趁堂倌不注意，溜进酒馆向客人乞讨。
堂倌正忙着端菜，瞥见小乞丐，忙大声呵斥，白衣少女看着不忍，站起身说道：“小二哥，你别赶他，再拿两个馒头，外面天寒地冻，就让他在店中趁热吃了再走吧！”唤那小乞丐在自己桌边坐下，让堂倌添了副碗筷，又盛了碗豆花给小乞丐。
小乞丐狼吞虎咽，白衣女子一个馒头没吃下，他已将另外三个吃得精光。白衣女子让堂倌又端来一盘馒头，对小乞丐说：“慢慢吃，别着急。”
这时门外进来一对弹琴卖唱的父女，衣衫敝旧，看样子也很穷困，老者年过半百，须发斑白，满脸皱纹，显是饱经沧桑；那少女十七八岁，眉目清秀，相貌姣好。
卖唱父女逐桌问询是否听曲，大堂食客多是平民，只求一饱，哪有闲情逸致听人唱曲。父女二人叹口气， 刚要离去，一个雅间里有人唤道：“喂，卖唱的，过来给大爷们唱个曲儿！”
怀抱胡琴的老汉面现喜色，忙和少女走进那个雅间，只见山珍海味摆满桌子，几个锦衣少年正喝得酒酣耳热。其中两个肤色黝黑的纨绔少年相貌相肖，看得出是一对兄弟，只是一个稍胖，一个略瘦。
胖些的少年瞟了一眼卖唱女，轻浮地道：“小妞儿长得不错啊，过来，你会唱什么曲子？”
少女左手拿只碟子，右手拿着双筷子，向老者点了点头，卖艺老人手拉胡琴，少女以箸击碟声音清脆地唱起小曲儿。
歌词唱的是：“手拿蝶儿敲起来，小曲好唱口难开；声声唱不尽人间的苦，老爷公子听开怀。月儿弯弯照高楼，高楼本是穷人修；寒冬腊月北风起，富人欢喜穷人愁。”
瘦少年喝叱道：“唱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几位都是官宦子弟、富家公子，你唱这些给穷鬼叫屈的曲子，不是存心倒大爷的胃口吗？换一个，唱美人十八mo！”
少女粉面绯红，低下头说：“小女子不会那种曲子！”
一个右颧骨有颗豆大黑痣的锦衣青年嘲笑道：“连‘十八mo’都不会唱，出来唱什么小曲儿？小丫头，你还没被摸过吧？不如让公子爷调教调教你！”
少女羞愤难当，却是敢怒不敢言，对老者道：“爹，咱们走！”
瘦少年站起身拦住少女，嬉笑着道：“慢着，大爷儿又不是不给钱，少爷我有的是银子，今天就要听你唱‘十八mo’，你不唱，我就摸！”
几个狐朋狗友哄堂大笑，老者忙上前哀求：“几位公子爷身份高贵，别拿我们穷苦人寻开心，小女是好人家的闺女，清清白白，我们不会唱几位公子爷要听的曲子，公子爷让我们走吧！”
胖少年掏出一锭银子扔在老汉面前桌上，轻佻地说：“是不是清清白白，试过才知道。你女儿本少爷包了，你拿着银子走吧，你在这里大家都尴尬，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也不介意！”同桌朋友们又是一阵哄笑。
老者气得手指胖少年张嘴欲骂，嘴张了张却又不敢，气得不住咳嗽。
少女忙关切地服侍父亲，愤怒地对五个纨绔子弟指责：“我爹爹有病，不能生气，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坏，没有教养！”
一个衣着光鲜、面皮白净的的少年拍案而起，恼怒道：“一个沦落风尘的贱丫头，也配谈教养，像你这种下贱的丫头，白送给本少爷，本少爷也不会要。不过你既然敢藐视本少爷没教养，本少爷就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对身边同伴说：“这里不方便，把这丫头带出去，寻个僻静的地方，大家一同开心！”
脸上有痣的青年笑道：“难得李衙内也有此雅兴，好，带她去对门‘风雅居’！”
几个纨绔子弟围拢架住卖唱少女就往外走，老汉忙上前拦阻，被黑瘦少年三拳两脚打倒在地。少女又哭又闹，毕竟力弱，几个纨绔少年连拉带拽要把她拖出酒馆。
酒馆内的客人多是附近贩夫走卒，识得这班锦衣少年非富即贵，事不关己，唯恐惹祸上身，有的低头闷声吃饭，视若无睹；有的如避瘟疫，草草结账走了。
雅间里正吃酒的郝浴看不过眼，刚要发作，厅堂上白衣女子激于义愤已起身拦住五个纨绔子弟，责怪道：“谁家没有姐和妹？你们这些人光天化日污辱民女，还有王法吗？”
脸有黑痣的青年说：“我王发就独子一个，没有姐妹，怎么地？”
白衣女子诘问：“你总不会连亲娘也没有吧？”
黑痣青年顿时火起，怒目圆睁便要发作。李姓公子挤到他身前，双眼发直呆望白衣女子，惊艳地说：“清丽绝俗，真是仙子一般。姑娘，你若肯垂青，我便做主放了这贱丫头！”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们这些人渣，活在世间只会浪费粮食、伤风败俗。多行不义必自毙，作恶总要遭报应的！”
李姓少年陪着笑容转文道：“宁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姑娘，相聚就是缘分，古人云：花开能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仙姑若能让小生一亲芳泽，死而无憾！”
白衣女子脸一红，怒道：“无耻之徒，真不要脸！”随手端起桌上一盘豆腐，说道：“让你吃！”劈头盖脸扣去。李姓公子毫无防备，被拍了个正着，满面狼藉，汁水淋漓，狼狈不堪。
黑瘦少年一捋袖子道：“对付小妞就得霸王硬上弓！”说着一个“探囊取物”抓向白衣女子胸部。
白衣女子脸一红，右臂“拨云见日”一挡他的手腕，右脚起处“仙女蹴球”一脚踢在瘦少年裆部，瘦少年痛得龇牙咧嘴弯下腰去。
白衣女子左脚又起，“月上柳梢”莲足踢中瘦少年“右太阳穴”，身形疾转，右脚“回风摆柳”鸳鸯连环脚跟着扫中瘦少年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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