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拔去那兀鹰的颈毛,张嘴咬断兀鹰喉管,鲜血喷涌,金风竟对嘴饮起鹰血来。口中说道:“你吃我,我边吃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哈哈哈哈!”
看着金风含毛茹血的样子,听了他这两句话,孟中天心中忽有所动:金风这小子斯斯文文的,情势所逼,与强暴抗争,不折不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过去我孟家凶横霸道,作孽无数,那些被害的人心底里何尝不想找我们报仇?
兀鹰的肉又柴又韧,难以下咽。金风寻了些峰顶掉落的枯枝败叶,取火刀火石打火引燃,烤起鹰肉来。孟中天隔着深渊,望着烤得外焦里嫩、香气四溢的鹰肉不觉馋涎欲滴。金风吃了一个鸡腿便饱了,手举半只熟鹰,踩水游过深潭,递给孟中天。孟中天感觉受仇人供养,报起仇来便不那么理直气壮,忍着强烈的食欲道:“老夫已吃素多年,不吃肉了!”
金风道:“生鱼难道不是肉?”
孟中天昧心地狡辩道:“是你强迫我吃的!”
金风道:“可是你后来自己也吃了。其实信佛是在修心,你嘴里念佛,却去干杀人放火的勾当,修口不修心,只不过是掩耳盗铃!”
孟中天一时语塞,叹了口气道:“我这一生实在作恶太多,百死难赎。”感觉自己一直恨金风害得他家破人亡,然而自己过去所造的孽罄竹难书,那些被害的人何尝不想找他报仇?扪心自问,亢龙有悔。
之后几日,金风除了送吃的,不再过水潭这边来,闲时便在光滑的大石上打坐练功。孟中天渐感孤闷。眼见金风如法炮制,每天都能捕到三两只兀鹰,吃不了的,将它们双翅相互钩挂起来,从身上撕下布条缚住,每日用鱼肉喂养。梦中天暗道:这小子倒想在这里长久过日子,还养起兀鹰来了。
这天金风双手各托七八只兀鹰,踩水游过涧来。说道:“我们今天可以出这深涧了!”
孟中天大惑不解,金风将其中一半兀鹰双足互联,有些不放心,又从自己那一半中多加给孟中天一只。让他牢牢抓住,将兀鹰的翅膀解开。兀鹰猛然飞起,将孟中天平地提升起来。
金风抓着另外几只兀鹰,如法炮制,借助兀鹰群体飞翔之力,冲天而起。
孟中天犹犹豫豫之间,身子已凌空飞起,他回头望见金风也已脱离深涧,眼见他的努力大功告成,如愿以偿。心中困死金凤的幻想化为泡影,想到自己一败涂地,万念俱灰,一松手,身子瞬间坠入深涧,淹没于浪花翻滚的深渊中。
另一边,数只兀鹰带着金风冲上山崖,金风扯开链着兀鹰双足的布条,兀鹰四散乱飞,金风安然落在崖顶。回望鹰愁涧,渺渺茫茫,深不见底。
金风下了鹰石砬子,再访“天龙寺”,知客僧大叫“鬼来啦!”转身便跑,脚下绊了个跟头,爬起来又跑。迎面正撞到监寺明亮,明亮喝道:“慌什么?出家人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知客僧道:“鬼,鬼找上门来了!”
明亮法师道:“什么鬼光天化日敢到寺庙里来撒野?”猛然看到金风,也不禁吓了一跳,强作镇定,牙齿打颤,说道:“喂,你你你感觉死得冤,冤•;•;•;•;•;•;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大白天到处游魂。这这这里有佛有菩萨,不会怕你一个游魂野鬼!”
金风笑道:“我又不是鬼,法师怕什么?”
明亮法师半信半疑地道:“我我自然不怕你,你你不是鬼吗?那就不用怕了。你你不是坠崖死了么?怎么又活转来?还到处吓人,太不像话!”
金风道:“是我不好,不知你们当我已经死了。我只是来问问,我义父那些人去了哪里?”
明亮确信金风未死,胆气顿壮,口若悬河地跟金风攀谈起来。金风讲诉了自己坠崖和脱困的经过。明亮不住念佛,接口道:“鲍寨主见孟中天拖你坠崖,大发雷霆,当场除掉了孟中天的两个儿子,之后难过了好久,被随从劝解下山了。”
金风颇为感慨,拜辞明亮法师,匆忙赶往黑山。
鲍撼天对金风青眼有加,相识虽然不久,却极看重。金风坠崖,他的心中怅然若失,接连几日茶饭不思,独坐崖顶呆呆出神。被众人劝解下山,回到威远堡,发起狠来,清查雄风堂,搜出孟惟良的内弟翟老五,痛打了一顿,游街示众。迎面正撞到金风,金风上前一把揪住翟老五,喝问:“你两个宝贝外甥在哪里?老实说,沟帮子血案是不是你们做的?”
翟老五面如土色,慌道:“不关我的事,都是孟明孟亮哥俩干的。”
金风喝问:“他们现在在哪?”
翟老五道:“孟家大势一去,他哥俩见势不妙,就带着银票逃之夭夭了!”
带队的头目认出金风,欢喜地带他到雄风堂面见鲍撼天。鲍撼天欣悉金风未死,喜得跳了起来,冲上前抱住金风喜极而泣。随即命人大摆宴席相庆。
酒过三巡,鲍撼天道:“此间大事已了,我要回铁叉山去了,你也跟我去铁叉山吧。”
金风道:“而今孟家势败,黑山安宁了。师妹如雪依旧下落不明,我想留下找到师妹,再到铁叉山去。”
鲍撼天道:“也好,这边兴师动众、流血牺牲打下的江山,也要留人驻守。我给你留下百十个喽啰,留下沙宏远、邹得忙在此帮你。”
鲍撼天安顿好留守黑山的人手,唯恐铁叉山有失,归心似箭,宋扬、于燕也与金风依依惜别,大队人马开拔,回归铁叉山去了。留下了沙宏远、邹得忙和四酋三友辅佐金风。
鲍撼天走后,唐旺、谭小蛟也向金风辞行。金风听说谭小蛟已接受唐旺求爱,同意随他回盛京拜见公爹,而后一同去龙首山告慰恩师祁先忧。由衷为他高兴,让人备了一份厚礼相赠。说道:“你们定出佳期,一定通知我去喝杯喜酒!”
谭小蛟红着脸道:“谁说一定嫁给你了?我还要考验考验你!”
金风笑着与二人挥别,患难朋友一个个离去,心底怅然若失。
正是:除暴安良群英会;聚散随缘谈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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