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恨爱凭谁问 ;是非两茫然
(1)恨爱交织
信众陆续散去,金风犹自回味着方才白衣大士降临的一幕,暗道:这个白衣大士绝不是真正的观音菩萨,她故弄玄虚,只是为了哗众取宠、散播反清复明的舆论。然而她能飘飘然来去自如,身手着实了得,绝不在恩师齐东白之下。她所用的却又不是师父借助风筝滑翔之法,她是靠什么做到令白鹤来去自如的呢?
望着周围高耸的山峦,金风猛然醒悟,圣水院处于群山环抱之中,在山峰间若架起缆索,上面做一个大鸟摸样的缆车,夜色中谁能分辨得清真伪?饶是如此,这位白衣大士的轻功也足以惊世骇俗。
此刻已近中夜,金风徘徊于圣水院外,正盘算如何能取得救活牛耕田大哥的肉灵芝,又不至损害圣水院的声誉利益。忽听脚步声响,几个夜行人跃入院中。
五人中四个黑衣蒙面,为首那人一身黄衫,是个女子。金风一眼认出正是念奴娇。
金风一怔,暗道:“这丫头怎么深更半夜闯到这里来?莫非她也对肉灵芝感兴趣?这时人影一闪,盟兄丛果峰落在身边,低声道:“我刚才跟踪阿娇这鬼丫头,看她想搞什么鬼,偷听到他们谈话。原来她苦心经营的万蛇山庄被咱们毁了,她无法回去向她老子交代,听到青岩寺肉灵芝的传闻,便想顺手牵羊,盗了肉灵芝回去向她爹交差,将功折罪。”
两人低语间,念奴娇一伙人已径直扑向圣水井,惊动了护井小沙弥。刚喝问了一声:“干什么的?”,持矛缚盾的“矛盾大蚌”一枪刺入沙弥胸口,沙弥闷哼一声,登时毙命。
黄衫女子下颌微扬,一示意,“响尾蛇”摇动辘轳,提起了盛着肉灵芝的木桶,解开绳子,拎起木桶便走。
此刻已惊动寺院僧众,赶到井旁,见状呼喝着上前拦阻。念奴娇与黑衣随从志在必得,出手狠辣,转瞬间便伤了数名僧人。在四人掩护下,“响尾蛇”跃上院墙,翻墙欲走。
金风和丛果锋相视点头,撕衣襟蒙住脸面,纵身跃上墙头。丛果锋迎面一拳打去,“响尾蛇”忙举左臂招架,丛果锋使出一招“连环炮”双拳齐出,迫得“响尾蛇”应接不暇,险险就要坠下院墙,丛果锋声东击西,猛然夺了木桶便走。
念奴娇不想螳螂捕蝉,会有黄雀在侧。又惊又怒,率众急追。金风迎上截住,灵蛇剑若银蛇飞舞,风雷骤起,寒光点点,先声夺人。
这时寺中僧众也越聚越多,高举灯笼,各执棍棒赶了上来。不分青红皂白,三方一场混战。
“蚌蟹一气”心肠狠毒,挥舞着短矛、刀镰,出招狠辣,转眼有七八名僧人受伤倒地。
金风见二人对僧人也毫不留情,不禁动了杀机,一轮疾攻迫得二人应接不暇,一招“彗星来仪”在“矛盾大蚌”双盾合闭的一瞬间,剑尖穿过夹缝,刺中了他的左胸。“矛盾大蚌”手掩伤口,向后急退。
金风又一招“月上柳梢头”电光石火地挥向“醉蟹”,“醉蟹”慌忙“藏头缩颈”一缩脖子,一条辫子连带巴掌大一块头皮犹被剑锋削落。
念奴娇认出金风,怨恨道:“金风,又是你,你•;•;•;•;•;你这个冤家,总跟我作对!”知预谋已不能得逞,向同伴呼道:“我们走!”纵身跃起,脚踏草木,施展“蛇行草上飞”,转瞬间消失在山林之中,四个随从也仓皇随她去了。
寺院方丈九思上人率上院僧众赶到驰援,强人业已遁去,问清金风是仗义护寺的义士,合十道谢。
金风赧颜说出自己此行的来意,九思上人说道:“你很直爽,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传闻。孟家三代在黑山作恶多年,人皆侧目。除恶亦是善念,本寺便破例馈赠你一份肉灵芝。”吩咐圣水院院主:“慧根,取肉灵芝,割与金施主十斤。”慧根唯唯领命,命人去圣水井取肉灵芝。
金风红着脸道:“大师不知,刚才那班强盗取出肉灵芝,被我的盟兄中途夺下。肉灵芝现已不在井中了。”
慧根长老淡淡一笑,说道:“金施主,你太低估青岩寺了。”话未落音,两个沙弥抬着盛着肉灵芝的木桶过来。慧根从中捧出那块肉灵芝,金风惊奇地发现,原本执事僧用戒刀割过的地方,这时已长出新肉。原来这肉灵芝果是灵物,居然还能不断生长。
慧根道:“你于本院有恩,我也不瞒你,这圣水井十分深邃,真的肉灵芝是藏于井底寒水层的。捞取时要用特制的锚钩打捞。上面辘轳相连的木桶内盛装的只是赝品。”
说话间丛果峰匆匆返回,叫道:“假的,假的!”
金风说道:“丛大哥,方丈已首肯赠我们肉灵芝法宝了!”
丛果峰大喜,将盛着假肉灵芝的水桶还给僧人。
慧根长老取戒刀割下近三分之一的肉灵芝,赠与金风。金丛两人谢过方丈与众僧,刚要离寺,二男一女三个怪人拦住去路,向九思方丈道:“师祖,莫放走了他们,这姓金的小子是杀死前锦州总兵林大人的凶犯!”
金风认出这三人正是林鹏属下贴身护卫“大忙牛”、“二狗蛋”、“蓝羽幺鸡”。原来三人是下院院主慧能长老的俗家弟子,佛门称为优婆塞、优婆夷。
九思上人嗔道:“阿弥陀佛,这里是佛门净地,外面的打打杀杀,与本寺无关。你们身为青岩寺俗家弟子,却热衷于功名利禄,如何能皈依我佛,修成正果?”
“闾山三友”碰了个软钉子,红着脸讪讪而退。金风、丛果峰再次拜谢方丈与圣水院住持,出寺下山。
此刻东方已显露曙色,两人兴冲冲大步流星刚走到山脚,前面猛然响起几声怪叫,“闾山三友”突然现身,拦住了去路。
金风一皱眉,掣剑在手,低声道:“丛大哥,你带肉灵芝先走,去救牛大哥。”
丛果峰道:“这三个家伙来者不善,只怕不易对付,你要当心!”
金风点头,唯恐耽搁久了,牛耕田伤势恶化,催促丛果峰先走。他舞剑迎向“闾山三友”。
“闾山三友”晓得金风厉害,一交手便用上了“三才阵法”。“大忙牛”首当其冲,牛头镗分心便刺。
金风侧身避开,挥剑扫向“大忙牛”下盘。“大忙牛”行动笨拙,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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