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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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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伤忆昔年旧事,举家落凰埋名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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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南韩家,一对二十余岁的年轻夫妇坐于房中。男子翘腿喝茶,眯着双眼,神色之中流露出一些痞气,下巴上留一撮山羊胡子,嘴角微扬。此刻他正听身旁妇人说话,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一旁那妇人,身着碎花短衫,中等姿色,双眼精光四射,眼珠子在言谈之间不断转动,手中依旧做着家常琐事,并没有因为说话而停下来。她并没有看向身旁男子,俨然一副趾高气昂之神色。

    此二人,正是秦安尘的姑姑和姑丈。

    “你看看你,生意生意不好好做,整日游手好闲,烂赌成性,若不是靠我持家,这个家早被你败光了。”

    那妇人一边忙着手中琐事一边发着牢骚,只听她振振有词地数落着自己的丈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对于这个丈夫,她实在无语。虽然早年与自己的婆婆分家,得到一些家产,但是丈夫不思进取,做生意总想着空手套白狼的美事,且烂赌成性,每月家中所剩钱财只够温饱。两年前公公婆婆相继离世,全部家财尽落掌中,也曾沾沾自喜好一阵子,然而数月过后,家中生活又重回之前,并无改观。

    “你哥哥嫂嫂前几日下葬,你也不前去悼念,现在却有时间在家中数落我?”男子显然有些不耐烦,用这几日之事反驳妻子,其意明显,正是说那韩秦氏不顾亲情。

    “我娘家之事不用你管,随他人去说。”妇人回首怒斥,心中虽然隐隐作痛,却还是对丈夫一阵讽刺挖苦。她的丈夫显然招架不住,底气不足的反驳几句,便悻悻而去。见丈夫走远,她怔怔的楞起神来,手中的活计也停了下来。此间,她回想起陈年往事,不由恨上心头。

    她本名为梁雪,并不姓秦。她的哥哥也不叫秦牧,而是梁牧。早年,他们梁家也算是名门将后,十二年前,为了救回身在牢狱之中的哥哥,父亲在朝中上下打点,宁可家中钱财散尽,也要保哥哥无事。

    然而,哥哥所犯之罪距灭门差之步遥,父亲跪于帝阶数日,身形俱损。还好父亲平日所交甚广,朝内朝外一同向秦王施压,这才让梁牧保住性命,却换来个终身拘禁。与梁牧一同入狱的,还有他的妻子,白妙涵。

    没有人知道他们夫妇二人为何入狱,甚至差一点隔日处斩。这一切都是个迷,没有人能想得明白。但是所有人都清楚,即使梁牧与白妙涵无事,他们梁氏一族再也无法在朝中立足,甚至会牵连到与梁氏关系甚密的白氏。

    大秦立国五百年,早在立国之前,梁、白二氏也是秦地的名门望族,是正统的老秦人。两大世家与秦氏王族关系甚密,秦氏能够夺取山河,两大世家功不可没。现在,王室与两大世家突然翻脸,着实让人费解。而两大世家除了努力救出梁牧、白妙涵夫妇二人,却始终保持沉默。

    梁雪当年不过十一二岁,所知之事甚少,固执的认为正是她的兄嫂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兄嫂入狱,被判终身囚禁。梁、白二族不惜顶着灭门之灾将二人偷偷救出。一家人随即立刻离开帝都北安,一路西去,隐姓埋名,举家隐于落凰城中。

    梁雪坐在木椅之上,往事渐渐浮于眼前。在她的记忆里,她与哥哥自小关系甚好,本也像旁的兄妹一般相亲相爱,对彼此关心备至。他们梁家乃名门,她的父亲曾官拜一品。兄长梁牧,少年时正逢战乱,于是投笔从戎,征战沙场。因为精于医道,战场之上屡救己方将士于鬼门。

    四方平定,见帝于御阶之下,加官晋爵,开府于帝都,掌御医府。嫂嫂白妙涵,出身秦地望族白氏。与梁牧一见倾心,结为百年好合。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帝都朝夕之间风云突变,兄嫂以莫须有之罪名囚于狱中。此事被封甚密,鲜有人知其中缘由,各种猜测蜂拥而至。

    兄嫂被囚数月,梁、白二族散尽财力,上下打点,终保住二人性命,一家人悄悄地举家离京。父亲在迁徙途中身染顽疾,一病不起,不久便魂归九天。白氏一族也与之断绝关系,一时间树倒猢狲散,一家人加之秦安尘,只剩下五人。

    兄长带着一家老小来到大秦帝国西陲边塞,也就是这落凰城中,从此隐姓埋名,过着贫苦生活。那年,梁雪只有十一岁。她经历了家道中落,瞬息之间,昔日荣华不再,还得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她将这一切全都怪罪于自己的哥哥,而自己的母亲,却让她在十五岁之时嫁于韩家,从此,恨积累于胸间,与母亲兄长不相往来。她一直认为,若不是兄嫂为家族招来如此大的灾祸,他们梁家也不会背井离乡,隐姓埋名。而自己也不会嫁给这等酒囊饭袋之辈。

    十余年来,恨集于心间,更觉得这是母亲和哥哥的不是。而今哥哥已死,心中的疙瘩虽未解,但毕竟血浓于水,这几日来竟也悲伤不已。梁家此次遭遇如此大难,梁雪也是伤心欲绝。然而心中的那个疙瘩一日不解,便一日无法敞开心扉,一时之间竟怅然无措。

    她呆呆地望着前方,手中的缝衣针一下子扎在手指尖,血滴渗出。她这才回过神来,感到手指一阵疼痛,将手指放在嘴边吸允。

    秦安尘走在城南大道上,低头看着脚下,相识之人见他这副模样,也不上前打招呼,只是侧目而视,看着他从身边走过。秦家发生的事在这落凰小城中,也算是这些日子里的一件大事。乡邻看着这少年小小年纪便失去双亲,目光之中带着些许怜惜。

    此时早已过晌午,不少的院落中升起了缕缕炊烟。秦安尘站在一座不大的院落前,左手高高举起,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朱红大门上褪去不少颜色,显然久不翻修,门旁的一对石狮子,断臂少眉,昔日威风俨然不在。秦安尘仰头长叹,手终究还是拍在了门上。

    “啪啪,啪啪啪。”

    梁雪思绪正乱,忽闻敲门声阵阵。她想:“在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客来访,为何听到这阵敲门声,自己会如此心乱如麻。”她没有迟疑,起身开门。

    “吱呀!”

    随着一声声响,秦安尘看到那个自己称为姑姑的女人出现在眼前。顿时,两人都有些恍如隔世,眼神冰冷,无丝毫热情。面对姑姑,他实无好感,虽同居一城,但多年来并无来往,虽然不知其故,但据平日观察,大约能猜出些许。姑姑与父亲及奶奶素来不和,从他记事时起便是如此,而姑姑更是看他如若仇敌,眼神之中满是恨意。他那时年纪虽小,却也能感觉到这无边无际的恨意。他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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