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捉虫,已修改,欢迎大家多捉虫,但是作者玻璃心,请轻拍
贾甄氏出了贾陈氏的院子,才发现大冷天的却出了一身汗。她死死抓着贾蓉的襁褓,直到走回自己的院子。
王嬷嬷屏退众人,对贾甄氏劝慰道:“大奶奶,老太太说一不二,你就安心吧。”
贾甄氏望着怀中乖巧的贾蓉,想起贾珍的荒淫、落掉的哥儿,忍不住放声大哭。
按照两人的对话,贾蓉模模糊糊明白贾甄氏因为丈夫落了胎,甚至今后都不能生育,真是可怜的女人!不过说到底,在古代的女人都是可怜的。看到贾甄氏哭得凄惨,他挥动幼嫩的手臂,拍在贾甄氏身上,因着身子过小,看不出太大效果。
王嬷嬷见状,欣喜道:“大奶奶,你看蓉哥儿,将来定是个孝顺的,现在就知道安慰大奶奶了。”
贾甄氏本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如今哭过两回了,也觉得此事揭过,今后还要好好过日子。心里已经释怀,嘴上却说:“竟胡说!他哪里懂得这些呢?只要将来还能记得我,叫我一声母亲,我就心满意足了。”
贾蓉听着心里一阵激动,心想虽然贾甄氏不是亲生母亲,但从她身上体会了一个母亲才能给予的温暖。生恩养恩都不能忘,如今生母已死,自然一辈子要好好奉养这唯一的母亲。
贾甄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王嬷嬷说道:“快唤方来福家的进来。”
王嬷嬷应下,领了方来福家的进来。
“请大奶奶安。”
“后天就是蓉哥儿的洗三了,你可准备妥当?”
“大奶奶放心,各家帖子都发了,物件也早备好了,就是吃食还要大奶奶定夺。”说着,方来福家的把拟好的单子递给贾甄氏。
贾甄氏看过后,吩咐道:“各家哥儿姐儿多,干果再添八样。家中做面点的厨子只怕忙过不来,明天去酒楼借两个会面点的厨子,洗三面要好好准备,这是大头。”
“奴婢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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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三当日
贾珍喜气洋洋在门口接待男客,女客自然由贾甄氏在内院接待。最早来的不是隔壁荣国府的,却是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随侍的小厮从马车里抬了礼品下来,赖升接过礼单,一一上册入库。
“恭喜外甥,喜得贵子!”
“谢过舅老爷,里面请!”
因为来得早,门口暂时没有多少人,陈瑞文问道:“怎不见敬二爷?”贾敬上面原有个嫡亲的长兄贾敷,可惜□岁光景就去了,故称他为“二爷”。
贾珍脸上的喜色少了几分,回道:“老太爷还在道观,午时后应当会来的。”
贾敬沉迷修道炼丹之事,陈瑞文早有所闻,但是孙子的洗三竟然也不重视,心里有些不高兴。只甩袖哼了一声就进去了。
巳初,宁国府门前车水马龙,大部分宾客都集中在这个时段来了。因是洗三,请的都是近亲,但宁国府的近亲大多是显贵,每个主子光是丫鬟、小厮就有十来个。荣国府贾老太太亲自来了,因她年纪大,也不需要避讳这些男女大防了,身后跟着贾赦、贾政、贾珠,一齐来道贺。
产房外厅早设好了香案,上面供奉着碧霄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痘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供插香用。烛台上插着一对羊油小红蜡,下边压着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敬神钱粮。盛有槐条、艾叶熬成汤汁的铜盆早已经摆放停当。
贾珍堂弟贾璎是宁国公贾演嫡亲的孙子,他从小体弱多病,一直养在药罐子里,很少出院子,今日却也出席了贾蓉的洗三。收生婆婆把贾蓉抱在怀里,贾陈氏、贾珍、贾缨依次给贾蓉添盆,随后这些亲友也按照长幼尊卑相继添盆。很快,铜盆里堆满了金锞子,收生婆婆说着吉祥话,乐得合不拢嘴。贾敬最终还是没有来,贾珍心里有些怨气:儒家讲究“抱孙不抱子”,贾敬对自己不上心也就罢了,对于长孙竟然也不闻不问,甚至重要的洗三也不出席。而贾陈氏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含笑谢过众宾客。
添盆后,就是收生婆婆给贾蓉洗澡,意为驱除灾祸、疾病。因是寒冬腊月,水虽然温热,贾蓉还是被冻得哆嗦,当然他不会像一般婴儿那般哭了出来。等一通繁复的礼节完成后,贾陈氏和贾珍领着一众亲友去了宴客的大厅,吃洗三面。贾缨体弱,有些熬不住,就致歉回院子去了。虽然如此,贾蓉对这个堂叔还是颇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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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甄氏接过贾蓉,又是欢喜又是心疼,真怕把他冻着了。她探了探贾蓉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热,却还是不放心。“王嬷嬷,你去请大夫来。”
王嬷嬷劝道:“大奶奶,这是好日子,蓉哥儿也没发热,请了大夫不太吉利。”
贾甄氏想想也是,只好按捺住焦急的心,抱着贾蓉细声软语地说起话来。
贾蓉心里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胳膊腿什么的太小,根本没有抗议的资本。由于发声系统没有发育好,他也不敢轻易再说话了,就怕弄巧成拙,反而伤了声带。这两天听众人说了那么多话,他大致明白现在所处的环境:这家姓贾,是以军功起家的,后分为东西两府:西府为荣国府,东府为宁国府,两家一直交好。在宁国公这一支里,子嗣不丰,父亲贾珍只有一个堂弟贾璎,可惜他身子一直很弱,到现在也没有成婚。母亲出自世家甄家,祖上曾是皇帝的乳母,皇亲国戚见了都要礼让三分。总而言之,他现在是一个贵胄之家的长房长孙。
但是这家也是个不着调的,白白埋汰了祖上拿命挣下的军功:曾祖父宁国公已经归天,祖父修道不问世事,父亲荒淫无度挥霍祖产,母亲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他身上了。贾蓉知道自己前世也不算个聪明的,也不知道能否挑起宁国府的重担。但无论是为了母亲还是自己,总要努力去尝试。对于科举,贾蓉也有些了解,竞争之惨烈远甚于后世的高考:学子们寒窗苦读十年也未必能高中,甚至有些人从弱冠一直考到白发苍苍也未必能中举。不过贾蓉一直相信“天道酬勤”,他前世既不聪明也没有依靠,就是凭借自己的努力,从高考这个独木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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