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到此时,我已禁不住叫道:“大圣显灵?”
“对,”奶奶又喝了一口茶,深邃的双眼流露出对往事的追忆,“我父亲可谓吉人天相、福大命大,可惜,后来这大圣樽还是落入日寇手中。”
“怎么了?给日本鬼子偷走了?”我惊叫道。
奶奶叹息道:“不是偷走,而是抢走!那年凤城沦陷,有天我正在家中和父母玩耍,突然有几个汉奸带着日本商人闯入,不由分说就直接抢走被我家当做传家宝对待的大圣樽。你外曾祖父还想据理力争,哪知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汉奸踢翻在地。那班强盗扬长而去,大圣樽自此落入日本人之手,不知所踪。”
我气得把拳头往茶几上一砸,大骂这些无耻的畜生,奶奶却心平气和地安慰道:“算了,这么多年来,也逐渐淡忘了这些尘封往事,不开心的事就让它随风去吧!”
最后,奶奶握紧了我的手,慈祥地说:“现在,我只要你们这些儿孙辈平平安安就好。”说完,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就像盛开的菊花瓣,每根皱纹里都洋溢着笑意。
我本想把在金山地下日军秘密仓库下偶遇大圣樽的事告知奶奶,但实在不愿意奶奶担心,只得连声答应奶奶会好好保重。
正当此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按了接听键,谁知那边传来了小烦的哭喊声:“阿二,你快来老蒋小店这,出大事了!”
我心知不妙,立刻告别奶奶,迅速奔向老蒋小店。
还没来到小店里面,我已看到外边已给人围个水泄不通。我拨开好奇的围观者,便瞧见小烦站在被砸得稀巴烂的小店前手足无措,店里还躺着老蒋,看上去一动不动,生死未卜!
小烦一张俏脸给吓得花容失色,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慌张地说:“阿二,我刚才碰巧路过这里,谁知看到老蒋小店已给乱砸一通,老蒋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你快救救他啊!”
我连忙宽慰小烦,紧接着便扶起地上昏迷不醒老蒋,看看他究竟如何。
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分明看到老蒋浑身发紫,印堂发黑,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可是更叫人心惊胆战的是:就在老蒋的额头上,活生生长出一个鲜红吓人的马头状怪瘤!
好奇的旁观者见到老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异状,吓得怪叫连连,立刻作鸟兽散,只剩下我和小烦杵在那目瞪口呆,惊恐莫名。
就在我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时,小烦扯了扯我的衣肘,大声提醒说:“阿二,还等什么,快救救老蒋啊!”
我马上背起兀自昏迷的老蒋,和小烦七手八脚地把他送到医院。
一到医院,医生护士也是大呼奇怪,又是输液又是打针,又是CT又是B超,可什么方法都用尽了,还是对这诡异的症状束手无策。
“怕是给中了邪蛊吧?”一位看上去比较资深的医生抹抹汗,无可奈何地说。
听到这话,像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我猛醒过来,咬了咬牙,对小烦说:“你快去外边截一部的士,我们马上要去龙湖古寨一趟!”
小烦马上点头,出门拦下一部的士,我抱起气若游丝的老蒋,马上和小烦驶向龙湖镇。
一路上,老蒋犹如僵尸般手脚僵硬,一动不动,更叫人毛骨悚然的是额头上的马头怪瘤居然在我和小烦的眼皮底下动了动,似乎有生命一般,这又让我和小烦平添了许多恐惧和不安。
小烦在车上紧张地问我:“阿二,你要带老蒋去哪啊?不在医院继续救治么?他会不会……”
我顿了顿,抬头看了看面容有点苍白的小烦,柔声说道:“别慌,有我呢,我这就带他去上次医好我怪病的神婆蔡婶那。”
小烦迷惘地望着我,但还是信任地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其实不是我不想让老蒋呆在医院,而是首先在医院这么毫无头绪地检查来检查去,也没什么进展,搞不好还延误了性命,其次这种怪病很可能像医生所说的,是某种邪术所致,看来现代医学还无法确诊、施治,所以还如不去神婆蔡婶那碰碰运气。
想到蔡婶,我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蔡婶这个人可真不是普通人物,据说她出生于兵荒马乱的年代,又恰好遇上***和瘟疫,到处尸横遍野、饿殍遍地。更离奇的是她全家均在她出生那一刻同时染疾死去,幸好一只路过的母狗用奶水养活了她。
幸好她及时被乡下一老神婆发现并收养,不仅学习了老神婆的所有本事,又因其天生异禀,悟性极高,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择日占卜、驱鬼诅咒,无所不能。
后来乡里一有名的算命先生命帮她算过一卦,说她命犯天上孤星,运在三凶六缺,乃知鬼神具奇技。所谓三凶,即为“寡、弱、残”。三缺,就是“力,智,钱,权,运,命”。也就是说蔡婶这一生必定独身一人,身体孱弱,且有残疾,而且身体、智力、钱财、权力、运气、命理都不可能赶上常人,却在巫术的造诣上必臻登峰造极之境。
事实也像此位算命先生所言,蔡婶果然“三凶六缺”,孑然一身地寡居于古寨之中的一个小住宅中。上一次我从凤凰山回来后变成活死人,还是我父亲在小房前跪足三天三夜才请得蔡婶出山,利用失传已久的秘术才让我元神回窍。
可这一次,蔡婶会愿意对老蒋施治么?
一切,都只是一个未知数。
……
我定了定神,托了托背上的老蒋,敲响了这座小宅长满青苔的门环。
随着户枢“吱歪”一声,一个驼背的老婆婆打开大门。只见此人发如枯草,面容瘦削干枯,遍布沟壑般的皱纹似乎能将时间都夹住一般,整个人活脱脱一条枯老的丝瓜筋。
不是蔡婶还有谁?
“呀!”小烦给蔡婶这幅模样吓了一跳,忙躲在我身后。
“妹仔,我很丑么?”蔡婶的声音如同破风箱般嘶哑难听。她抬起头,用她那叫人说不出的异样的浑浊双眼看着小烦,更叫小烦怕得要命。
“蔡婆婆,这女生是我的朋友,年少无知,如有得罪请多见谅!我这次急着过来,是有要事相求,我的兄弟貌似中了蛊毒,恳请蔡婆婆出手相救!”
“进来吧……咳咳咳……”蔡婶一边拉开红漆斑驳的木门,一边发出阵阵仿佛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让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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