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淇水院的床上了,额头还是有一点疼,但也不是太严重,睁眼急问:“王爷呢?”
小鹊忙道:“姑娘别担心,听说王爷没事的。”
----自己怎么能不担心?事情因自己而起,闵言熙因为自己而受的伤,素素挣扎了坐起身来,担心道:“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小鹊劝道:“姑娘才醒,不如让人过去探个消息吧。”
素素摇头,坚持道:“不管怎样,我都要亲眼看过才能放心。”
“那好吧。”小鹊没有办法,只好替她穿好了衣裳,随意挽了一个发髻,陪着一起往闵言熙的卧房赶去。
刚到院子门口,素素就瞥见卫氏和银杏二人,二人想要进去,却被徐晏挡住,卫氏急急问道:“徐大人,王爷是不是伤得很重?”
“大夫已经说了,王爷没事。”
“徐大人……”卫氏不愿离去,身旁的银杏也跟着求情。
“两位姑娘----”徐晏一向都很有耐心,只是淡淡道:“王爷的脾气,想来二位姑娘都是知道的,王爷说了此刻不想见人,还是请回吧。”不管卫氏、银杏怎么央求,始终都没有挪步的打算。
二人啰啰嗦嗦说了半天,也没有打动徐晏半分,卫氏站了良久,最后不得不做了妥协,“那好,我们晚点再过来。”银杏见她都没有办法,也只好闭了嘴。
----素素心头一阵乱跳,既然受了伤,有人来探望也是人之常情,莫非闵言熙伤重的已经起不来?这么想着,心中越发觉得不安,但又不愿意正面撞见卫氏二人,勉强忍耐着等人先从侧门离去。
“尤姑娘----”徐晏似乎早就发现了她,走下台阶道:“王爷没事的,这会儿刚服了安神汤睡下,姑娘放心吧。”
素素迟疑道:“可是----,当时那么多人。”
“哦,是这样的。”徐晏回道:“虽然对方不让别人跟着去,但后来派人在城门口打探,得知王爷去的方向,最后顺着马蹄印找到王爷。除了冯延鹤被抓了起来,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
“王爷他----”素素没见到人,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真的没事了。”徐晏看出了她的担心,安慰了一句,又微笑道:“对了,在下有几句话想说一下,姑娘这边请。”领着素素进了偏房,让小鹊等人都先出去,“宋姑娘,想来你也知道王爷认得你了吧。”
素素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嗯。”
徐晏缓缓道:“本来这件事不该我来说,不过王爷之所以一直瞒着你,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觉得说穿怕你尴尬,所以希望你别埋怨王爷。”
“好。”素素苦笑,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埋怨他?
徐晏顿了顿,避开了这个话题,“你父母的事情,王爷一直都有些怀疑,也一直都在查,最近有了一点新的进展。当初负责审理此案的官员,退出官场好些年了,我们找了很久,才在一个小地方找到他。不过他却死也不肯松口,说是要是说了,不光自己的性命难保,就连家人也会遭到不测。”
素素苦涩微笑,淡声道:“不用查了,我知道幕后那个人是谁。”
----转了一圈,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啊?!”徐晏有些吃惊,沉吟了下,“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用再费事,回头王爷醒了你告诉他,一切会有王爷替宋家做主。”
“嗯,知道了。”素素不想再说下去,心中无限沉重。
“徐大人----”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刚才王爷问话,问是不是尤姑娘过来了,让姑娘进去服侍呢。”
徐晏只好打住话题,对素素笑道:“也好,姑娘进去服侍王爷吧。”
素素心中犹如乱麻,朝徐晏点了点头,留下小鹊在外面,自己提裙脚步轻巧无声走了进去。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亲眼看到屋子里血红景象时,还是被吓了一跳,“王、王爷你……”
闵言熙□着上身坐在凳子上,地上堆着血污一片的残破衣袍,腿上的裤子也被兵器划破,露出刺目惊心的血红色破肉伤口。身上倒是已经清洗干净,被横七竖八的白色棉带缠裹着,不那么吓人,----不过旁边盆子里的水一片殷红,想来刚才清洗时,也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盆,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看够了吗?”闵言熙朝她问道。
“王爷……”素素咬住嘴唇,心里哽噎的十分难受。----原来伤得这么的重,心头的愧疚更是沉甸甸的,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也说不出来了。
“尤姑娘,你来的正好。”蹲在地上的小厮站起来,满手都是血污,“王爷胸口上的伤有些深,还有背上也伤得不轻,刚才弄了许久,现在还剩下腿上的伤。”将干净的丝绢递了过去,歉色道:“小的手上沾了太多药膏,有些麻,怕不小心弄伤王爷,剩下的有劳姑娘了。”
“好,我来。”素素拿着丝绢微微发抖,----在媚春楼那种地方长大,看惯了被打骂之事,但是如此血淋淋的伤口,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闵言熙挑了挑眉,朝小厮道:“没你的事了,出去吧。”见素素双手不停的颤抖,轻声嗤笑,“你要是害怕做不来,到门口去叫人进来。”
“不。”素素摇头,尽量克制情绪,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妾身只是……,担心王爷。”----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别哭了,本王还没死呢。”闵言熙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常年在外征战,受伤流血早就是家常便饭,着实见得多了。皱眉忍住痛楚,冷静沉着指了指旁边,“把剪子拿过来,绞掉裤腿再清洗伤口。”
素素拿起剪刀小心的绞下去,生怕碰到闵言熙的伤口,又怕他不耐烦,尽量稳住心绪手脚麻利一些。过了半晌,好不容易将两条裤腿都绞了下来,手上已经血红斑驳的一片,额头上也浸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闵言熙此时被棉条五花大绑,上身脱得精光,下面穿了半条残破不堪的绸裤,配上他那千年冰山的表情,----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可是素素却半分也笑不起来,一直深深吸着气,才勉强没有当着落下泪来。
“愣着做什么?难道还想等我把血流干?”闵言熙皱眉看向她,吩咐道:“旁边有干净的棉布条,创伤药、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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