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她说是。”杜浩然道。顿了一顿,他又补充:“当时,她还没从叶家的二房过继到大房。”
聂博文的眉毛拧了起来:“你是说,她才学玉雕不久?”
“正是。”杜浩然道,“你打小就学玉雕,你应该知道学这玉雕有多艰苦,需要多大的毅力。而这位叶姑娘,作为叶家二房的嫡女,想来就算不受宠,也是锦衣玉食的;即使过继到大房来,清贫一些,但以叶老爷子的心性,对这个孙女也应该疼惜有加,不会让她去学玉雕维持生计。而她却偏偏学了,还学得如此刻苦。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她就能学成这般模样。不管她天赋如何,其中所要付出的努力,绝不是别人能想象的。而且,我虽不才,却也有几分识人的本事。叶姑娘思维缜密,下棋时步步为营,攻守得当。这样的人,在后宅里生存绝不会到被人害得无处容身的地步。那么,作为二房唯一的嫡女,她为何会被过继到大房来呢?她又为何要这么拼命地学习玉雕呢?要是在二房呆着不舒服,只需耐烦一年半年,嫁出去就没事了呀。”
聂博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思索片刻,抬起眼来,看着杜浩然。
“博文,在聂家,因为要学玉雕的关系,想来你也见过各色的人。有的人贪图享乐,追求安逸,不思进取;有的人总想着投机取巧,不愿意努力吃苦却想达到目的;而有的人却自强不息,坚毅刚强,自爱自立,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博取幸福。我向来,敬佩后者。而叶姑娘,我感觉她正是这最后一种人。”
“你说……”他抬起头来,看着聂博文,“看到这样的人遇到难处,而自己又正好有一点能力可以帮她一把。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却能让这样一个让人敬佩的人少些艰难,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我帮她,绝没有半点猥亵龌龊的心思。”
“我明白了。”聂博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明白,博文,你是那种一生下来就拥有很多的人。你不知道一个一无所有,需要一点点打拼,一点点努力才能获取一点生存的尊严的人是多么的辛苦。”杜浩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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