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继五院选拔赛顺利落幕后,拉凡德皇宫后花园内,萧逸云的生日宴席悄然开始。
贵族不讲究男女大防,所有宾客都坐在依园景安置的席位上,一片笑语晏晏。
凌寒、姜可可、汤渺、楚容紫、周青五人坐在一起,宁致、华盖、晁扬、楚容风、崔光、苏九的席位就在他们旁边。
主位上,一身华丽锦袍的萧穆与端庄婉柔的唐妃并肩而坐,三位得宠的妃子坐在他们左下手,皇子与公主坐在右下手。
悦耳的丝竹声中,晁妃抿了抿唇,抬头朝萧穆盈盈笑道:“陛下,难得今日选拔赛的前八名都到齐了,您就宣他们过来,让我们瞻仰一下少年英姿,开开眼界吧。咱们四皇子都这么优秀了,真想不出什么样的少年才能与他不相伯仲。”
唐妃表情淡淡的,没有看她,垂着眼帘把玩茶盏。
萧穆倒是爽朗一笑,吩咐旁边的内侍去传人。
凌寒等人同时离席,跟在内侍身后走了过来,依次报上姓名,屈身行跪拜之礼。
“今日我只是你们的院长,无需多礼。”萧穆颔首,满意地打量起七人来。其中,晁扬他早已见过,所以着重观察另外六个平民少年。
三个少年郎气质迥异,却全是玉树临风;女孩儿们花容月貌,堪称天姿国色。
晁妃一眼就认出了凌寒。三个绝色少女中,只有她,才当得起媚而不俗这四个字。
“哎呀。果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把咱们皇家的几个孩子都比下去了。”晁妃笑吟吟地道,转而用帕子挡住嘴,打趣道:“瞧瞧。咱们二皇子都看的愣神了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萧逸风。
萧逸风对此一无所觉,正盯着凌寒兀自发愣。
凌寒眼中闪过恼色。站在他旁边的宁致不可察觉地挪动了一下位置,替她挡住了萧逸风的视线。
萧穆脸色不变,心中却极为不快,垂眼瞥了崔妃一眼,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教孩子的!
崔妃打了个寒颤,将满腔怒气转移到了晁妃身上。
晁妃完全无视崔妃甩过来的眼刀子,紧接着又道:“陛下。臣妾忽然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萧穆微怔,见晁妃狡黠地望着自己,便点了点头:“尽管说来听听。”
晁妃索性起身,轻移莲步。拾级而上,走到萧穆的皇椅一侧,压低声音道:“你看,咱们二皇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一直没有入他心的人,如今终于遇到让他心动的了,不如您就做主,替他撮合一段姻缘。依我看,二皇子是天家贵胄。凌寒是才貌双全,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呢。二皇子娶到了意中人,肯定会改邪归正,努力进取的。”
萧穆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凌寒。
虽是平民出身,浑身自有一番大家气度,完全配得上萧逸风。
突然。一道柔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陛下,这婚事讲究男女双方自愿,如今二皇子只是多看了凌寒两眼,未必就入了心,再说,凌寒本身极为优秀,想来是要追求大道的,恐怕不愿草率定了终身。您还是不要……”
话未说完,就被晁妃笑着打断:“唐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管凌寒要不要追求什么大道,这嫁人生子,是每个女人的本分。唐姐姐一直强调凌寒的优秀,难不成是觉得咱们二皇子配不上她吗?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若是赐婚,那是她上辈子攒下来的福气。”
“你……”唐妃秀眉微蹙,眼角余光扫过萧穆面沉如水的威严面庞,将剩下的话憋到了肚子里。
台下的人,只能判断出晁妃和唐妃大概起了争执,却猜不出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凌寒觉得有几道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过,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逸风,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萧穆突然开口,朝萧逸风道。
萧逸风以为又要挨训斥了,战战兢兢地挪了过去。
萧穆看到他这副样子就想骂人,暗自责怪崔妃疏于管教,同时越发想替他找一个能管得住他的妻子来。
“你可愿意娶凌寒为妻?”毫无预兆地,低声说出这样一句话。
晁妃魅惑的眼睛里浮现出笑意,唐妃则皱了皱眉,望向萧逸云。
萧逸风宛如置身梦中,父皇怎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难道父皇看出了他的心思,想要为他做主?
惊喜交加之际,忽然瞥见萧穆愈加严肃的脸色,连忙恭声道:“回父皇,我愿意!”他原本只想使些手段把凌寒弄到宫中,无奈没有机会,眼看凌寒实力越来越强,颜色也越来越动人,娶回来倒也不算吃亏。
“嗯,下去吧。”萧穆挥挥手,示意他回席。
这就没有了下文?萧逸风有片刻的呆愣,却不敢露出疑惑询问的神色,乖乖退去。
凌寒七人已经在下面站立了很长时间,没有萧穆的许可,他们还不能回席。
萧穆抬起头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朝众人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问凌寒,其他人先退下吧。”
晁扬几人行了一礼,立即转身往回走。
宁致三人则担忧地看向凌寒。
凌寒朝他们淡然一笑,示意三人放心。
等到宁致三人落了座,萧穆才稍稍提高声音问:“凌寒,你家中都有些什么人?父母可健在?”
凌寒暗暗忍住心中的疑虑,扬声道:“回陛下,民女是孤儿,亲人早已离世多年。”
“难为你能有如今的成就。既然如此,我就替你做主,为你指定一门婚事吧,二……”
“多谢陛下厚爱,不过凌寒早已成亲,不得不辜负您的好意了!”凌寒立即行半跪之礼,垂首道。她神色平静,睫毛却是微微颤抖着,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贵族,这就是所谓的贵族!
先是定下那十岁以下孤儿必须到贵族家里当仆人的规定,差点害了她一生,如今又自以为是的要替她指婚,他凭什么?就因为他是拉凡德国的君主吗?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直接表明了身份!
晁妃陷入了呆愣,看着半跪在那里的单薄身影,她忽然想到了裴初阳,那日,他也是满脸冰霜的说出已有婚约,两人虽然语气神色不一样,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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