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有趣罢?上一世,她受了剑伤而死,这一世,居然换成绞刑,就连死法都要换着来。
那些狱卒见郁欢仍旧笑着,回了他们的话,且一派云淡风清的样子,吃惊不小,皆奇怪地看着她,半天中再没有说出一个字。
郁欢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暗暗庆幸襟口自有机关,无论何种死法,总不会让自己太过难受就是。
却没想到,会在掖庭狱见到拓跋焘。
掖庭狱就在廷尉旁边,而廷尉就在外廷东南向,离东宫东掖门较近,也是最接近外城的一处官署。
只是不知,拓跋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既然不知,她也便装做没有看见,躬身进了行刑室。
狱卒们被留在外面,行刑室没有半个人影在,随在她后面进来的,也不是行刑官,是拓跋焘。
“你......”拓跋焘欲言又止,半晌才又出声,“再没有说的?”
郁欢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见他面上憔悴,虽然冷寒如故,却少了几分凛冽,似有难言之隐,却在她投眸过来的时候,撇首看向她身后。
拓跋焘,拓跋焘。
也许你我就是这样的缘份,前世因之你死,今生亦因之你亡。那些过眼繁花,几曾幽独,都如眼前这般散空人事,不着痕迹。拓跋焘,下一世不要再遇到你......
拓跋焘表情微凛,眸光微闪,见郁欢并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沉默片刻后,道:“陛下如今还未醒来,便是我想留你也留不得,那些族亲最晚日暮便会得到消息......”
郁欢移眸于他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此时却一改以往交握于背的习惯,竟是攥着东西,垂在身体两侧。
她轻轻一笑,他微不可见地又紧了紧手中的东西,她笑着打量,长长地透了一口气:“殿下——”
“嗯?”
“殿下明罚恤刑,庶狱详允,无欢既已伏罪,便任凭殿下处置。殿下垂爱,无欢谢过。”郁欢的语气不卑不亢,丝毫没有惧死之意,反倒让拓跋焘有一丝不确定,难道,她真的没有毒害父皇?
这一丝的不确定,令他突然恍惚,他目光微转,看向面前的她,眸中闪过锐芒,面露沉思。
“你......”没等拓跋焘的话说完,外面就传来赤狐的声音:“殿下,王琚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
拓跋焘语气顿住,沉吟道:“让他进来。”
门外的赤狐似乎有一丝犹疑,不过,很快王琚就打开行刑室的矮门,吱呀声中,确显仓促与惊慌。
“什么事?”拓跋焘侧身而问,一眼瞧去,只见王琚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粒不停地掉落,唇齿颤抖不已。
他的神色微凝,眉心刚刚蹙在一起,就听王琚颤声道:“殿下,卢直郎中毒,生死不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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