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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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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恩公(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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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冒家跟来的仆从不过是一个车夫并一个老婆子,抵不上什么用,许家跟车的仆从也不多,除去几个丫头婆子外,就是一个车夫并个跑腿的小厮。哪里拦得住这莽汉?说时迟,那时快,那莽汉闪着寒光的斧头已经朝着车厢劈了过来,冒氏吓得闭上眼睛,几个丫头婆子拥挤着哭成一团。

    “不得伤人!”冒连鼓足勇气大喊了一声,举着马鞭纵马飞奔过来拦在车厢前,可他来得不巧,那斧头挟着风,“刷”地一下便朝着他身上招呼过去了,便是想躲也没处躲。

    冒氏看得分明,吓得肝胆决裂,凄厉地大喊一声:“阿连!”又只管推搡着身边的丫头婆子:“你们快去拦一拦啊!”虽是这般喊着,她自己却已不敢抱任何指望,恐惧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黑暗中,她只听“铿锵”一声响过,有重物倒地,随即四下里一片静寂。

    冒氏只当是侄儿被那莽汉砍翻在地了,不管不顾地捂着耳朵尖叫起来:“救命!救命!”想想又替侄儿难过,便又嚎啕大哭:“阿连,我可怜的阿连!你这个天杀的……”嚎了几声,却迟迟不见那锋利的斧子落在自己身上,反倒被人轻轻推了几下,却是鸣鹿低声宽慰:“夫人,没事了,咱们被人救啦!”

    冒氏犹自不敢相信,可听见本该被斧子劈了的冒连在外面同人说话,周围也再无之前的哄闹,马车也平稳了,便麻着胆子睁开眼,看了又看,待看清楚那莽汉果然被几个彪形大汉给绑缚起来丢在一边,冒连也好好儿地立在车前同人说话,一切照旧之后,不由涕泪横流。软倒在车厢里,有死里逃生之感。

    抽泣片刻后,她方又想起有恩人未谢,便叫丫头打起车帘,自己哆嗦着挪到车窗前往外看出去,欲把那横天而降,救苦救难救命的菩萨看清楚。当先看见的是一匹高大雄壮。毛皮犹如锦缎,着金马勒,披锦绣泥障的紫骝马。马背上坐着个身材高大,戴油帽,着玄衣,五官深邃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手里还提着一枝长枪,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眉如刀裁,那双眼睛更是迥异于常人。黑中又带了灰,就似暗灰色的琉璃般,不动之时沉静如水,轻轻一转便流光溢彩,对上更叫人心慌意乱。

    冒氏下意识地捏紧了袖子,将帕子擦了擦泪,挤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来,颤抖着嗓音,不胜娇怯地道:“阿连,是这位壮士救了我等么?”眼睛瞟到那男子掌中的长枪。便想约莫就是这东西挑开了那莽汉的斧头,再看那男子的装扮及身后随从的装扮模样不凡,不由暗道这不晓得是哪个世家府邸的子弟,这般的威风富贵风流。

    冒连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姑母,正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若非他施以援手,侄儿只怕要身首异处了。”言罢后怕地看向那被人摁在泥水里却犹自挣扎不休、怒骂不已的莽汉,两股犹自战战。

    “多谢恩公活命之恩。”冒氏要下车给那公子行礼致谢,那人看了她一眼,和气地道:“不必了。这街上泥泞得很,没得污了夫人的鞋子。这泼皮寻衅生事,出手狠辣,谁见了都会施以援手。举手之劳,夫人请不必客气。”

    冒氏见他平易近人,少不得对他又高看一眼,便在车上给他行礼:“妾身许门冒氏谢过恩公。”

    那人听她自报家门,挑了挑眉,脸上的神情比之前淡了许多,口里仍问道:“不知夫人说的可是许衡许大学士府?”

    冒氏见他也识得学士府,不由骄傲地笑了:“正是,那是妾身夫君长兄。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仙居何处,小妇人改日当携夫君并子侄上门拜谢大恩。”

    “不必了。”那人懒洋洋地将长枪往马背上一横,长靴轻轻一磕马腹,竟然是催马就走。

    冒氏和冒连不知他怎地突然换了张嘴脸,面面相觑一回,冒连赶紧追了上去,连连作揖,央求道:“恩公,还请留下尊姓大名……”倒也不是他想借机和人家攀上关系,不过是受人恩惠,却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实在不是为人之道。

    那人淡淡一笑,略带了些讥讽道:“不用了。既是许学士府的女眷,那我也没白帮,算是两清吧。”言罢吩咐随从:“把那莽汉交给他们。”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

    那几个随从果然把那绑缚着的凶汉提溜过来扔在冒连脚边,冒连还不死心,要同那几个人打听恩公的姓名,那几个人还算得客气,却是半个多字都不肯说,各各上马,扬长而去。

    冒连见实是无法,也只得暂且放下,等稍后再想法子打探,自折回去寻冒氏说话。

    冒氏正使人详细询问过刚才的事故,晓得是自家马车倒车之时没注意到这莽汉背着老妪站在一旁,所以才将两人都给撞翻在地,导致老妪受伤。虽然恨那莽汉凶残,到底自家有错在先,也怕会出人命,便与冒连一起去探那老妪。

    那老妪虽然没死,却也气息奄奄,兼之头上破了个洞,血流得满头满脸的,看着很是吓人,须得立即寻医救治。冒氏当机立断,让人把那老妪放在冒家那辆车里,安排冒连带着立即去寻跌打郎中救治,再另外安排个婆子奔回学士府报信,她自己则坐在车里,守着那被砍伤了腿的马儿和那被绑缚成一团,塞了嘴扔在泥泞里的莽汉,静候学士府来人。

    雨越下越大,被砍伤的马儿痛苦不已,道旁还有人不畏雨势守着看热闹,议论纷纷不说还指手画脚的。出门便撞鬼,冒氏又烦又恨又担忧,却又无可奈何,身边没有人手跟着,便是她想另外租赁一张马车先回去,也是丢不下这里,不由暗自后悔不该不让许徕送了她来。

    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方听得马蹄声响,冒氏激动地掀开车帘,从缝隙里看向朝她疾驰而来的许徕,由不得微红了眼睛,委屈至极。许徕吃力地下了马,顾不上其他,便先掀开车帘打量着冒氏,问道:“你还好么?”

    冒氏猛力点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丈夫哽咽道:“还好。”

    许徕早从报信的婆子口中知道经过,此刻见她果然没事便放了心,先使人将马匹换上,叮嘱她道:“你先回去吧。弄得这般狼狈,今日就别回娘家了,修整将养一下,改日再去。岳家那边我会使人去说。”

    冒氏也是这么个想法,这种事情哪能带到她娘家去处理?自然是要由着许家处理才好,便应了:“好,但阿连带人去寻郎中救治了,也不晓得他有钱没有,能不能处理下来,是不是使个得力的管事过去瞅瞅?”

    许徕点点头,安排管事去寻冒连,自己则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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