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是忽然昏倒了。奴才传了太医过来,太医们用了许多法子也不见效,且说不出陛下究竟是为何昏倒。之前陛下曾交待过奴才,若是陛下遇到什么不测,就立马请长公主回宫主持大局。”
我道:“好。”
若不是周遭的太医皆一副惶恐的模样,此刻我定会以为承文只是睡着了。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龙榻之上,气色也与平常一样,呼吸亦是绵远悠长的。
我让所有太医都退下了,只剩下温衍一人陪在我身侧。
我问道:“你同承文说他此生会有一劫,这一回就是承文的劫难了吧?”
温衍颔首。
我望了望闭着眼的承文,猜测道:“承文看起来不像是中了毒,也不像患病……景润,承文这究竟是怎么了?”
温衍上前把了把承文的脉,又探了探承文的额,最后翻了翻承文的眼,他静坐在轮椅上沉吟了许久,方是道:“陛下应该是中了离魂之术。”
我一怔,“像上一回你用明润的身子那样?”
“差不多,只不过这回用在陛□上的离魂之术,比我那一回的还要高深。”
我问:“能解开么?”
温衍摇头,“陛下的劫数只能由陛下自己一人应对,若是有外人插了手,恐怕下回还会有更多的劫。”
我听罢,轻叹一声,“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一个字,等。”许是我面色过于忧愁,温衍拉住了我的手,声音温和地道:“陛下定能应付过去的,如今你该做的是在陛下回来之前主持大局,不要让怀有不轨之心的人趁虚而入。”
如今之计也唯有如此了。
这是承文的劫,我不能插手,只能暂时替他好好保护我们的大荣。
况且在温衍还是天人时,我曾问过他关于承文的事,当时温衍画了幅承文身穿凤冠霞帔在喜床上低头含笑的画像。这样看来,承文定是能熬过此劫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心里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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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承文如今昏睡不醒,所有重任都落到了我身上。所幸承文早已立了道圣旨,封我为摄政王,执行监国之职。
如此一来,朝中虽是有不满,但承文的圣旨一出,他们亦是无话可说了。
于是乎,我开始了昏天暗地的生活。
每日鸡还未鸣便起身上朝,在昏昏欲睡之中听着朝臣嗡嗡嗡地说话,早朝毕,我又开始批阅堆得有半人高的奏折。幸好这些日子都不曾有大事发生,都是鸡毛蒜皮小事,交给底下的人解决便是。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半年的光阴弹指间就过了,可是承文还是没有醒来。
这半年里,虽是过得颇为辛苦,但好歹也有喜事发生。温衍的腿渐渐有了知觉,已是不需要再用轮椅了。我喜不自胜。
我和温衍同居一室,睡在同一张榻上。许是年轻气盛,我们可以说得上是夜夜缠绵。温衍总能比我早起,每回我睁开眼时,他定会含着笑意瞅住我,轻喊我一声“皎皎”。接着在我仍是迷迷糊糊的时候替我穿衣,也不知何时起,温衍在早上的时候手指变得有些冰凉,特别在他替我系上肚兜时,带着凉意的手指总会滑过我的脖颈,让我微微地颤栗。
之后,温衍会替我梳妆,我尤爱他为我画眉时的神情,眼神极为专注,我只需轻轻一望,就能轻而易举地在他眼瞳里看见我的倒影。
云舞说我和温衍恩爱得教人羡慕,即便是不知情的人一看,都能瞧出我和温衍之间的绵绵情意。宫里头的宫娥侍卫如今看温衍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明了。
某日在温衍为我画眉时,我心里一动,对他说:“等承文醒过来后,我们便成亲。”
温衍却是愣了愣,很久后才说了声“好”。
我同温衍相处了这么长的日子,此时若是不能发现他的不妥,我也不配喜欢他了。我拉下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道:“景润,你有心事。”
温衍笑了笑,“皎皎,你想多了。”
他继续用眉笔轻轻地瞄着我的眉,我咬咬唇,又再次拉下他的手,“景润,你骗不了我。”顿了下,我蹙眉道:“怎么你的手这么凉?”
温衍缩回了手,他按住我的肩膀,温声道:“估摸是昨夜着凉了。”
我一听,脸上不禁有些红,“我……”
温衍轻笑一声,“也许今夜我们需节制一下。”他又在我的眉上画了画,手指轻轻地抚着,“皎皎画长眉真好看,若不是你现在要去上早朝,我定不愿让你离开床榻。”
话音未落,他就俯□子亲了亲我的唇,我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他的唇齿间游移。温衍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他忽地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我的脸红得不像样时方是松开了我。
我又凑前去重重地咬了他的耳垂一口,“景润,美男计可不管用。我给你两个时辰,等下朝后,你定要给我坦白从宽。”
两个时辰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盯着朝臣们启启合合的嘴,心里头颇是煎熬。我是个心细的人,温衍又是我枕边人,他若是有不妥我铁定能第一个发现的。倘若我这么久都没发现,那定是温衍在里边做了手脚。
打从我识温衍开始,我就不曾见过温衍欲盖弥彰的模样。而今日他的这般表现究竟是因为什么。
两个时辰后,我立马飞奔回去。还未踏进宫殿里,就见到温衍站在门边等我。他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袍子,微风一拂,端的是玉树临风温文儒雅。
若是平日里我还有心思去赏一赏,可我今日着急得很,直接拖着他就往殿里走。
“不是说着凉了么,怎么还在门边等着?欸,怎么穿这么少?叫太医来看过了么?太医如何说?”对着温衍,我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压根儿就停不下来。
温衍此时的手也不像今早那么凉了,他拉住我,含笑道:“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瞪着他,“怎么不是大事?着凉了就很容易感染风寒,感染了风寒很容易就会有发热,一发热很容易就变得肺痨了,呸呸呸,我在胡说些什么呀。”
温衍的手指抚上的我眉,“皎皎,看见你为我如此着急,我很高兴。”
我拉下他的手指,道:“不为你着急为谁着急?嗯?”
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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