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您面钱,您看行不?”一阵旋风刮来,那店家老板快速穿过重重阻碍过来,大着嗓门做小伏低不停道歉,同时一巴掌打到那小妹背上。
小妹一个踉跄右手没端稳。最上头的碟子哗啦一响摔到地上去了,这下张丰唯铮亮的皮鞋也遭殃了。
面馆内霎时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过来,不一会儿响起各种讨论,这些人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人人都能听得到。有熟客为小妹叹息的,有好事者惟恐天下不乱直言要陪新衣服新鞋子,还有鄙夷穿这么好衣服人模狗样还跑来这小破店吃东西……
店老板一下傻眼了,饱经风霜的脸皱得都搅在一起,对着簌簌发抖的小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更不知道自己免收面钱能不能解决眼前的危机。他在魔都呆了二十几年才盘了这么个小店面,发挥自己祖上流传下来的面馆手艺,早已经对魔都的排外有了深刻认知,更是知道生活的艰辛以及有钱人的蛮不讲理,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暗沉无望。
张丰唯就像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一样,整个人像个沉思中的雕塑,在那小妹终于取来抹布要碰到他时挥开人,优雅地从兜里掏出素色手绢擦了擦衣服,发现去不掉也只是拧眉看了一下,再抬起脚踩在边上空出来的高凳上擦掉皮鞋上的脏污,随手把脏了的手绢和一百块钱扔在桌面上,对冲过来呵斥小妹的店老板视而不见,更是对店长口里所说不收他面钱的话语置若罔闻。
“走了。”这话是对邹盼舒说的,也听不出张丰唯语气里有没有其他情绪。
真是扫兴!但,店家两人的反应,店内客人的反应,包括邹盼舒想劝又不开口劝的反应,这一切都像绵绵不绝的针一样刺着张丰唯。
当然这不是他不想做什么的原因,而是他不屑对这些人做什么,他历来喜欢钱货两清,对于这种不是故意的冒犯,他懒得搭理,搭理了才是掉身份。
何况,以前他从未单独来过这种破落地方,更遑论让这么多脏乱的人靠近,要不是饿狠了,光是那些浑浊的空气就能把他熏死。
但是不可否认,那一瞬间的各种反应,刺疼了他的神经。
这就是自己给这些人的印象了吧,动辄让人生不如死的该死的有钱人,或者是骂上一句丧心病狂的二世祖更能让他们觉得痛快吧。
明明不是你的错,但谁让你有钱呢,谁让你家势大呢,合该被人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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