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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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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0044 悲伤的眼泪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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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的睫毛像一把扇子,颤抖了两下又安静了,过了一会儿又颤抖起来,来回几次,躺在床上的人儿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恍忽中,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回家了吗?

    回到现代了吗?

    爷爷呢?

    可当她在朦胧的光线中看到顶上的蚊帐时,一抹失望划过美眸。

    “爷爷,你在哪儿呀?我好想你啊。”

    久未进水,声音嘶哑暗沉,更让纤城觉得委屈,以前只要她有一点点小病,爷爷就会紧张的守在床边一直一直望着她,刮刮她的鼻尖,说她淘气,总是不会照顾自个儿。

    可是,现在,天大地大,没有爷爷,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安远,只有她自己,她,一个人……

    才来这个世界不到四个月,就重伤两次,这算是个什么大唐盛世啊?

    想着想着,软弱的泪水涌满眼眶,漱漱地沿着眼角往下滑落,落入发丝,浸入枕巾,喉咙像被人堵上了似的,难受得不行不行的。

    “呜呜……爷爷,爷爷,呜呜……”

    是谁在夜半时分嘤嘤哭泣,是谁在门外驻足观望。

    谢轩握着拳头在门外徘徊,听到里面传出声音,俊美的脸上闪过惊喜,可下一秒又失落得无以复加,这是三哥的青竹居,院子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未免有损女子清誉,他不能进去。

    而在对面的间屋里,黑暗的房间里,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对面,幽深的眼眸淹没在暗沉的黑夜里,让人无法窥视。

    “哎呀,小姐,你终于醒啦!”

    小秋再也无法保持平日的淡漠冷傲,激动地就要站起身,可长久的趴坐在脚踏上,腿都麻了,一个没站稳,差点踉跄仰倒,幸好有武功底子,几个挪转就稳住了身形。

    走上前才发现纤城满脸的泪水,哭得哽咽哽咽的,惊慌失措地俯下身子,从怀中取出锦帕为她擦着眼泪。

    “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背上疼?是不是腿上疼?快别哭了啊,好不好?越哭越疼的。”

    纤城才不管这么多,自顾自地发泄着自己心底的悲伤,这是她来这世界第一次哭,她暗暗告诉自己,放纵一次,就这一次,以后再不哭了,再不哭了。

    身上的痛算什么,谁能了解茫茫天地只有她一人的孤独,她想她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连死都不肯收了她,非要把她的灵魂跨时间跨空间的远远流放。

    就在纤城忙着哭,小秋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的时候,门‘砰’的一声被外面的人踢开了,一个身影风似的卷了进了,直奔床榻,不是谢轩又是谁,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纤儿,你、你哭什么啊?哪里疼啊,告诉我,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啊?”

    谢轩抢过小秋手上的锦帕,一把推开小秋,坐到床边,心疼地为她擦着眼泪。

    旁边的小秋翻了个白眼儿,这人在外面站了一天了,死赖着不走,她可是认识这个男人的,就是那个休了她家小姐的负心汉。

    “喂,深更半夜,随便进女儿家的房间,成何体统,请你出去。”

    可无论小秋怎么瞪着他的后脑勺,也没能反他吼走瞪走,气得小秋举着拳头就想打人。

    可拳还没出,谢轩就转过头来,眼神冷厉,锋芒立现,“滚出去。”

    声音冰冷如刀,一刀一刀地刮着小秋的心,小秋打了个寒颤,但仍倔强地仰着脖子,怒瞪着他。

    “应该滚出去的人是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让我们小姐以后还怎么嫁人?”

    “够了。”

    一声厉喝从门飘了进来,紧接着便有一个月白身影走入房间,不是李三郎又是谁。

    “轩弟,出去。”

    “三哥。”谢轩蹩眉看向来人,眼里满是不愿。

    “半夜三更,你就不能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也等明日再说也不迟。”

    “可是……”她在哭,现在还在哭啊,他心疼,没来由的心疼,他理不清自己的心,便跟着心意走,他不想离开,他只想一直一直地守着她。

    “没有可是,跟我出去。”李三郎不给他说话的余地,打断他的话,眸中平静无波地看着坐在床沿的谢轩,眼角余光看着谢轩手上的已然湿透锦帕,眯了眯眼。“走吧。”

    转身,带头离开。

    “安远,安远……”哭泣中的纤城转头就看见转身离开的那个背影,口中喃喃地叫着两个字。

    她固执地认为那个人就是安远,一定是安远,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

    不知是声音太小,还是李三郎没听到,只见他离去的脚步微微停顿后,又决然离去。

    谢轩看看床上纤城那执着的目光,又看看走向门口的背影,邹起了眉头。

    但显然现在有再多疑惑也不能留下来问个清楚了,等明早三哥上朝去,他再过来。

    想到此,温软地看着床上的泪人儿,又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乖,别哭了,我明天再来看你,啊?”

    放下锦帕,也不等她回应便站起身,施施然离去。

    哭累了的纤城,没过多久又昏睡了过去,小秋守了一会也坐在脚踏上趴着床沿继续补眠,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那细细的呼吸声。

    她的悲伤,化作一缕轻风,不曾消失,而是钻入了两个男人的心里,深深地扎根发芽,总有一日茁壮成参天大树,拔也拔不出,砍也砍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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