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不见往日的嘈杂,两王的仪仗在城门口排开,兽王城的子民们都躬身守在一旁,朗轩穿着月白色的长毛大衣立在正中,他面前用绳子帮了几个人。
抬眼望去,这几个人衣裳破烂,可以看见很明显的血痕。几个人都匍匐在地,大概是不敢触犯他们王的威严,当中的哪一个聂愔认识,就是昨天带领众人出去的那个。
周围唯有风声,风夹裹着衣裳在风中飞舞,发出咧咧的声响。
天很冷,在地上的几个犯人跪在一片水洼上,原本是薄薄的一层白雪,后来因为他们的体温而渐渐融化,化成一滩土黄色中泛着朱光的雪水。他们身上的伤口原本都结痂了,但因为浸在雪水里面的缘故,泛白,像张开的没有血色的婴儿的小嘴,白白的肉翻出来,几可见骨。
几个人不能遮风的衣服也被浸湿过,有雪有血,在冷风中很快的风干了,变成暗红色的透着死气的血痕,双唇因为这双重的寒冷而青紫着,微微颤抖。他们原本为在和野兽的争斗中觉醒的异能而开心着,却没有一个人料到这些新增的能力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朗轩看了他们半天,仿佛他不是在思考怎么处置这几条人命,而是在观赏远处的沙洲一样。
“你们可知罪?”
知罪,“何罪,我们有何罪!”那带头的汉子眼中盈满愤怒和委屈,何罪,他们不过是为了生存有了异能,有何罪?
“你们透过邪恶的手段获得了罪恶的能力,你们有罪!”在朗轩的字典里面是没有辩解的这个词语存在的,他说是,那么就是,不存在第二种解答。
满眼的委屈因这句话的催动而化为愤怒,他手上青筋直露。狰狞而苍凉。
他左脚竖起,在泥坑中挣扎一番,终于将那因受伤而使不出力气的右腿支撑住了,起身,身上的泥水顺着裤管流到水塘里,但他却站起来了,站得笔直,犹如军姿。
边上的守卫冲了上来,被朗轩拦住了。他就像没看见什么一样直直的静静的站在原地,上调的眼角充满了鄙夷,仿佛是看着几只在在大象面前叫嚣的蚂蚁一般。
“弟兄们,既然跪着不能求生。我们便站着死吧!”
不能跪着求生便站着死,一句话似最浓艳的那一抹朱红带动了整个画面,几个汉子大笑着起身,其中的一个念念有词,众人的绳索便脱落在地。
原本以为束手就擒可以避开这一段祸事,和自己的家人相守在一起,却没想到换来一顿毒打不说,这条性命竟也不能留存。
有罪,惊动了两个王。东王亲口定下有罪,他们焉能活命。
只是,不能带累这进城了的子女亲人,不能带累啊,他们恨,恨不能用自己这条贱命拼上把眼前这个男人拽下地狱。
“冲破黑暗的阻挡。
理想让我们坚强,
绝不放弃希望,
透过泪水可以看见,
闪烁的星光
,穿越风和雨跟随。
生命的光芒。”
一人出声,众人相和,曲子是他们本民族的语言。大概是他们的族歌之类的,她并不是很懂,但这并不妨碍其他懂歌的人。
城这边也开始骚动了,进城的人类纷纷往城门边靠拢,一个个直起身子,低声相和。
随着人潮的涌动,声浪一声高过一声。
这场面在末世前聂愔见过,是要暴动的人民,她在那些抵抗侵略者的民众脸上见到过。
一些源自于血脉中那最邪恶最原始的躁动随着这歌声从血液中苏醒,渴望战斗,渴望肆意的自由,渴望着将侵略者从这片土地赶出去,他们才是这篇土地的主人,他们才是这片土地上最应自在生存的居民。
这是要暴动么?
她不敢想象这些民众如果暴动的话迎接他们的将是怎样血腥的结果。这上百的狮虎兽和他们身上的骑兵不说,他们面前的朗轩就能将他们族灭,一个不留。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勇士并没有失去理智,或者说他们理智的近乎疯狂。
歌声一落,这几人以不同的方式解决了自己的生命。
鲜血溅在猝不及防的朗轩身上,五个人的头颅滚落在地,从他们脖颈当中的大动脉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将朗轩那长毛的大衣全部沾湿,在风中凝结成块。
这些也喷洒到她周围的这群流浪汉心上,透过他们紧咬的下嘴唇和低垂的双眼。她知道,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生根发芽,只待合适的时机他便会破土而出,长成苍天大树,然后,被他反噬的可能不仅仅是这座华丽大气的城池,可能还有他的统治者。
朗轩很是恼怒的将这几个人的尸体焚烧,尤嫌不够,他拽出自己的鞭子用力抽打。
他飞旋到天上,也顾不上仪仗了,在瞬间消失不见。
但停留在原地的并不止他一个王,从那座白色的由青色鸾凤负担着的辇轿回转,车架的主人终于显露在众人面前。
这便是白琥,与其他两王完全不同的一种类型。
与其说他是一个男人,不如说他是一个男孩,大男孩。
他侧躺在他的车辇之中,纯白透明的头发束在耳边,身上的长袍是祥云的图样,用银色的丝线织就。
他的五官精致秀美处自不必说,那对英气逼人的眉毛下面是一湾淡蓝色的眼,挺直的鼻梁隔开刀削斧削的两边脸,朱红的唇饱满的就好像是春天桃花树上最先盛开的那朵。
暗暗的吸了口气,尽管这白虎的发色并不符合她往日的审美,她也不得不赞一句这人真是艳,长得极其娇艳。如果用田蕊欣的审美来说,眼前这白琥正是所有腐女眼中的最佳歪歪对象。
“你——”只见他眉头一皱,手指一挥,那卫士如潮水般涌开。
想来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她连忙低了头,学着众人的样子低头伏在一边。
不过,显然白琥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她,这些卫士直接走到她面前,拽住她两只胳膊,在她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直接将她提到白琥驾前。(她是化神的修为,妖兽化形以后成人型,这两个侍卫的年龄和她相当,修为可能还更剩一筹。)
“你为什么看我?”还没有人类和妖兽敢那样直接的看着他,眼睛里面还流露出那样该死的目光。白琥生平最恨别人拿他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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