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茶送到了人家手边,人家却半点情面都不领。他突然就有点同情朱砂了,在某些方面,他和她还是很像的。
“茶里没毒,丫头,你不妨信我最后一次,我发誓,我总会还你自由的。”
舒冉听了这话本该高兴的,可她就是觉得很生气,她闷头看着另一边,嘀嘀咕咕道,“谁知道你说的那一天是不是猴年马月。”
柳若湖笑了,低下头,长发如流水般滑过肩膀,像一条黑色的瀑布,“丫头,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了,你且静候。”
舒冉沉默了一会,转过身接过他手里的茶杯。
柳若湖似乎舒了口气,然后微微苦笑。
舒冉接过茶杯,并没有直接就喝,而是先把脸颊贴了上去,知道一点点把脸上每个部分都熨烫过后,才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好喝么?”柳若湖用一根修长的手指戳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舒冉以为回到了从前。但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时间早已流逝。有些回忆,就只能是回忆,美好的永远都是求而不得的。
“好喝。”舒冉淡淡吐出二字,捧着茶杯慢慢喝着。
柳若湖笑得愈发妩媚,他望着她,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现在趁早说了吧,我们这次分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就全当是道别吧,我不生你气。”
柳若湖先是一喜,因为她的意思是愿意再相信他,接着又一悲,因为她说,他们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其实她说的很对,这次分手之后,他们真的就再也见不到了。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只有他明白,这一次离别,将是永远。
“丫头,如果我这次没有去山崖边找你,你是不是就和宋若荀回宫,然后大办婚宴,嫁入丞相府了?”柳若湖问这话时面容忽然变得有些模糊,看不清也猜不透。
舒冉很干脆地说:“我想应该是吧,可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明天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柳若湖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你莫急,来日方长,或许你会遇到比他更合适你的人。”
舒冉闻言一愣,他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这是祝福还是诅咒呢?说来说去,居然是“或许”?难道她将来也有可能永远遇不到吗?
柳若湖见她不再搭理自己,转身朝房门走去,“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舒冉趴在床上眨眼睛,“你就不怕我跑了?”
柳若湖背对着她,“你不会跑的,因为你已经答应了我。”
他的话传入舒冉耳中,有些阴冷和凉薄,虽然一点命令的语气都没有,却偏偏含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舒冉也无法拒绝,所以她沉默了。
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她的伤上了药,他离开,她休息。他们就该这样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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