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金口,那还有假?”
李静姝就腻在太后身边撒娇。
一直神游物外的姜清如忽然被点了名。
“对了,说到画,朕差点忘了。”皇帝看向姜清如,仔细看着她道:“今日得了一幅画,倒是与夏侯贵仪有关。”
姜清如回过神来,与她有关的画?那是什么——看到皇帝审视的目光,姜清如心里一惊,不会是原主跟那什么显王的定情画之类的吧……
“与清如有关的画?”太后稍稍离腻在身边的李静姝远了些,也随着皇帝看向姜清如,慢慢道:“哀家倒也想瞧一瞧呢。”
皇帝便吩咐赵五去取,又对太后解释道:“郑老王爷的嫡幼子郑启涛,三年前外放到南边齐城做知府,如今回京述职。他是个痴爱书画的,在任期间也少不得走访书肆画馆,连当铺也没落下……倒真给他访到一副价值了得的画像。”
说话间,赵五已经取了画来。按照皇帝的示意,抱着一人多高的画卷站到姜清如面前。
姜清如心里估量着,这速度,约莫皇帝就是带着画来的……跟她有关的画,那他是算准了这个点她会在太后这里喽?她本就住在崇阳偏殿,若是皇帝想给她看,有的是时机。若是皇帝想给太后看,压根不用拖着她进来。
掐着点掐着地儿,皇帝是想同时给太后和她看。
姜清如想到此处,视线从皇帝温和的面容转到太后慈祥的脸上,从这二人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赵五捧着画卷轴一端,指挥着另一个小太监拉着另一端,缓缓将这幅画展了开来。
这是相当大的一幅画,有一个人那么高,一个半人那么宽,画里当前是位拄着龙头拐的老妇人,坐在太师椅上。后面立着一男一女,男子器宇轩昂,女子温婉可亲。男子身侧跟着三位少年,女子手边却牵了一个小女孩,女孩还未留头,可知未到八岁。
如果说身后旋夏突然压抑的惊呼没能给姜清如什么提示的话,这幅画上是标了字的。每个人脸旁边都注明了身份姓名。
夏侯郑氏,夏侯族第十三代嫡长子媳;
夏侯靖宇,夏侯族第十四代嫡三子;
夏侯兰氏,夏侯族第十四代嫡三子媳;
夏侯廷渊,夏侯族第十五代嫡三子系嫡长子;
夏侯廷域,夏侯族第十五代嫡三子系嫡次子;
夏侯廷越,夏侯族第十五代嫡三子系嫡三子;
姜清如目光移向画像最右侧,在那个未留头的女童旁边,那里标注着:夏侯清如,夏侯族第十五代嫡三子系嫡长女。
这是夏侯一族的画像。
皇帝还在向太后解说着,“……是当初夏侯老将军带着长子、次子战死在昱岭关后,夏侯靖宇出守北疆云城前,老封君要求画下来留着的……”
画画的人显然技艺绝妙,与一般常见的人物画像不同,这幅画重点不在神韵,而在写实。时隔八年,一眼望过去,依稀仍能看出那女童与如今的夏侯清如有几分隐约相像之处……想来是老封君得知夫君二子战死,唯一的幼子又要去北疆,唯恐不幸,作画留念之意,自然重在写实。
旋夏却已经哽咽了,攥着姜清如的胳膊,失态道:“小姐,是老封君,是老爷和夫人,是……”她说不下去了,儿时的记忆翻涌上来,夏侯府尚屹立时的幸福时光陡然重现,这一向通透知进退的女婢几乎要在宫中落下泪来,坏了规矩……
姜清如没有原主的记忆,感知到旋夏的情绪,她这个正主按理来说该是更加伤怀难过的吧。
微微低头,再抬起来时,姜清如的眼圈已经红了,目中含泪只是强忍着不落下来,嘴唇翕动却无声音。看似是心情激荡之下有话难言,实则是秉承着说多错多的原则静观其变……
隔着薄薄的泪光望向上位的太后与皇帝,姜清如心思电转,渣皇帝当着太后的面将这幅画示给她看究竟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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