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感动,反而带着哭腔道:“我从没想过要嫁个那么尊贵的少爷,我天生命贱,习惯了被人呼来喝去,怕的是不懂怎么做夫人,更做不得苏家的当家人。”
管家婆还想说什么,此时就听路边的草丛中有人嘟囔一句:“吵什么吵。”
这一句把管家婆吓了一跳,俗话说,隔墙有耳,若自己在此密谋的事情被外人知道,那可不妙,她看看驴三,用眼神示意。
驴三立即领悟,循声找去,找了半天,在路边的草丛中发现一人,确切的说是个女人,更确切的说是个怪女人,因为她的穿戴打扮异乎常人,上身穿一件类似抹胸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衣服,下身穿一条仅及大腿根、短的不能再短的裤子,趿着一双不伦不类的鞋,披散着头发,虽然侧脸闭目,依然能看出她姣好的容貌,年纪和莫兰相仿,倒卧在草丛中,像是醉酒,呼呼正睡。
管家婆等人也跟了过去,那睡觉的女子大概听到了脚步嘈杂,翻了个身,继续梦呓般道:“三分熟的牛排,你茹毛饮血呢。”
管家婆瞅着这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听她胡说八道,忽然狡黠的一笑,“天降疯子,就是她了。”吩咐燕儿搭手,两个人,三五下,就把莫兰的新娘装束,套在了怪女人身上。
莫兰被动的由奶娘换上平常的装束,看看那女子,有些不忍,“奶娘,这样不合适。”
管家婆眼睛一瞪,“听我的,不然,你就在苏家枯守一辈子,半夜恶梦惊醒,自己躲在被窝里哭,没人安慰你一句,快,把这个丫头放进花轿,然后我们赶紧离开,苏家人差不多就要到了。”
驴三帮衬着,避开那些鼓乐手,把昏睡的怪女人抬进花轿,一干人就想离开,留下丫鬟燕儿,是为了在苏家人面前支应,毕竟莫府也非寻常人家,小姐出嫁,总得有陪嫁的丫头。
驴三主动请缨,也要留下,燕儿胆怯,撑不得这样的大局面,再者,莫家是淮安大户,苏家人断不会相信,堂堂小姐出嫁,单单一个小丫鬟带队。
奶娘略一琢磨,是这个理儿,感激驴三大义,临危受命,当即把驴三晋升为莫府的副管,全权负责在苏家的一切事宜。又交代燕儿一些话,吩咐也好,恐吓也罢,总之,若敢走漏半点,驴三对她,可以先斩后奏。
一切安排就绪,奶娘带着莫兰,踅进树林,逃之夭夭。
此时,苏府管家蓝礼庭,携带一干人众,来此迎亲,烈日下,他眯着双眼,极为镇定,丝毫未透露苏家出了丧事,只在花轿前报了自己的名号,给女主子请安。
驴三过去接洽,互相寒暄,各怀鬼胎。
蓝礼庭在前带路,把花轿,迎进了苏家。
轿子里的那位,懵懵懂懂的醒来,第一句话是:“敏敏,你家的房子忒小了。”
她触摸着花轿的四周,又道:“我真是喝醉了,怎么感觉房子在动呢。”
花轿落地,蓝礼庭喊来儿子蓝云阔,事先安排好了,由他手捧少爷灵位,和新娘拜堂。
蓝礼庭退去外袍,露出里面的孝服,去和驴三简单叙述家里发生的惨事。
驴三早知,却故作不知,先大吃一惊一下,再唉声叹气一阵,让燕儿掀开轿帘,把轿里的那位扶下,刚想带到大厅,谁知,下来的那位睁开一只眼睛,四下看看,眼前是白花花一片,从蓝礼庭开始,清一色丧服,甚是恐怖。
她感觉不对,又睁开另外一只眼,再看,有些吃惊,用手捏捏自己的脸,疼,不是做梦,张口问道:“这是哪里,你们都是谁?”
蓝礼庭有些愣,即使莫兰没有来过苏府,也应该知道自己是来成亲的,过去答:“莫小姐,不不,应该叫少夫人,这是苏府啊。”
怪女子瞪着惊恐、莫名的大眼,嘀咕道:“苏府?”
苏礼庭点头,“来啊,准备拜堂。”
“拜堂!”轿里下来的那位急了,“拜堂是什么意思,这究竟是哪里,你们是在拍戏吗?可我不是演员,我就是给朋友过生日,喝醉了,醒来怎么就这样了,不行,我得走。”
想走,哪那么容易,蓝礼庭使个眼色,过来几个壮汉,架着她就进了大厅,谁知,这位拼命挣扎,大喊大叫,东冲西撞,推桌子掀椅子,打茶杯踢水壶,疯子一般,说着这个时代人懵懵懂懂的话。
驴三怕露馅,对蓝礼庭道:“我家小姐,定然是受不了这突然打击,疯癫了,不如我先送回淮安安抚。”
他想的是,也许可以借机逃脱。
蓝礼庭冷冷道:“进了苏家的门,不拜堂,你也是少夫人,来人,送入洞房。”
两个大汉,把怪女人抬起,扔进了新房,哐当,门在外反锁。
门里的那位,继续揉眼睛,左看右看,东翻西找,摸摸床,拍拍柜,拉拉帐子,照照镜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大红喜服,跌坐在地上,口不能言,心里道:“这,这怎么好像在古代呢?”
她,叫苏蔬,在给闺蜜过生日时,醉酒,被送到房间睡去,一觉醒来,竟然穿越到了古代,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坐在地上瞪眼,瞪了三天,三天后,她才从偶尔来送饭的下人口中得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这苏家,又是什么样的背景,穿越这种事,类似天方夜谭,但是真的发生了,她,苏蔬,唯有接受,她接受不了的是,她现在,一个连恋爱都没有真正谈过的妙龄女孩,却成了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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