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周后，又是星期一早晨，少辉从陈婕那里回到宿舍。一进门，见地上有封信，是从门缝塞进来的。打开一看，是韩梦雪的信。
亲爱的辉：
很久没见面了，不知你身体怎么样，很想念。
我们一连两个星期日来看你，可你都不在。等你，你不回来。问这楼里的人，他们也说不清你去哪儿了，我们很着急，只好给你留这封信。
你可能非常恨我们，也可能认为我们都不是好女娃儿，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这究竟是怎么样的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天我是真恨你，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包括你的骨头，叫你死在我手里，我会把你的骨灰放在我床上一辈子，你就再也跑不掉了，永远属于我的。
现在，由于我的一时糊涂，我的对手由原来的萧碧君一个变成了五个，我很后悔。但我理解她们，她们的心情和我一样。而且，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
现在我有点可怜萧碧君，我对她的伤害很严重，但我不会向她道歉。她也可以伤害我、报复我，这是公平的，没有别的办法，谁叫我们都是女人？谁叫她那么贪婪想一个人占有你呢？她可以和你好，但我绝不允许她单独占有！你说我不是不讲理吧？她想独占，我当然要和她争，我为什么要让步呢？
你说我们太傻，可能是指我们自己破坏了自己的身体，也可能是指我们之间的爱情不会有好的结果，但这只是你的观点，我们却不这么想。你的心很善良，思想也很传统，所以你误解我们了。
我们没有太多的文化，大道理也讲不明白。但我们自己知道，女人生在这个世上，要找过日子的男人有很多，要找过性生活的男人更多，要找自己倾心所爱的男人有几个呢？我们宁愿和自己心爱的人有一天甚至一分钟的尽情欢乐，也不愿和我们不喜欢、不情愿的男人凑合一辈子！我们心里想这些你知道么？不知道吧？你才傻，傻得可爱。我们知道你心里也爱我们，或许还爱着别人，但你不敢爱，你真的很痛苦。亲爱的，我们女人为了自己的爱什么都不怕，死也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呢？
最近我们排练、演出很忙，也很累。但每天都过的很快乐，有些很美妙的东西陪伴着我们。那天晚上我们的照片很精彩，那是一匹被爱的受伤的小‘斑马’，还有六个疯狂的‘大白鹅’，怎么都看不够，一看就想起那一天，就很冲动，很享受。其实，女人很容易满足，有这些照片陪伴我们一辈子，已经足够了，你知道么？男人可能不是这样想，但我们女人确实是这样的。
冲洗那些照片你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少工夫，要是被人看见，会拿出去展览，真能把我们羞死！不说了，你来看吧！我们等你，最好是星期三来，我们都没事。
祝你身心健康！吻你！
梦雪
和你的老婆们
1983年4月3日下午4时
又及：
你要是敢再爱上别的女娃儿，我们叫你天天成斑马。小心点！
多吃有营养的东西，象鳝鱼片、桂圆、荔枝和海参，应该每天吃一点，钱不够我们会给你，你的老婆个个有钱。
你身上那么爱紫，是不是火很大？最好去医院彻底检查一下。
信上的字迹大大小小、歪歪扭扭，不象在桌子上写的。末尾的‘和你的老婆们’、‘又及，，，，，，’等文字不是梦雪的笔迹，显然是佳佳她们后添上去的。
少辉看完了信，觉得不管怎么样，她们说的是实话，她们没有恶意，心是善良的、美好的。也有些想她们。但是，一想起她们手里的照片，巨大的恐惧感立刻袭上心头：万一那些照片流传出去，如何了得？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勉强熬到了星期三，和陈婕请了假，一下班就急匆匆赶往歌舞团宿舍。
到了梦雪宿舍门口，少辉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门没插，虚掩着，他推门而入。
“不许动！”她们想吓他一下，也估计到他肯定来，会按时来。
一点都没吓到他。女声那句‘不许动’一听象唱歌似的，吓不住人。不过，一个床单蒙到他头上，双手也被扭到背后，有人拿腔作调装成男声。
“徐少辉！好大胆子，敢到女生宿舍探头探脑、东张西望，想干啥子？快点交待！”一听就是梦雪。
“装得不象！梦雪，别装了！你们几个快松开，别闹！”
“就不松！就闹！”
“那我用力啦！我把你们一起扔床上。”
“你还敢来？这些天你都去哪儿啦？说清楚就放你！”
“哪儿也没去呀！”
“嘿嘿！哪儿也没去，宿舍还没人，那你这么大人钻洞了？别撒谎？要不要本老婆再给你好好揪一揪才能老实呀？”
少辉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和陈婕的事被她们发现了？我先试探一下。
“我们单位的小女娃儿那么多，跟谁还不能耍一下？”
“你还挺潇洒的！跟谁耍了？快说！”
少辉心里有了底：陈婕的事她们不知道。
“看把你们吓的，我都这么一大群老婆的人，谁还能跟我？”
“你呀！我们要是不严管，天下女人都能成了你老婆。”
“对！对！那我服从管理，服从管理。”
“那你到底去哪了？好几个星期找不到，都急死了！”
“刚从家乡回来，这边不少老乡请吃饭，你们也不提前告诉我，上哪儿找我？”
“好吧！就算我们信了你，但说话不可靠。现在我们要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被别个女的咬过、吸过，别动！”
盖在头上的床单被往上拢了拢，只扎住眼睛。有人解开他衣扣和裤带，前前后后被仔细检查一遍。
“梦姐，他没挂彩。”
“那你们还楞着干啥子？不是想的要发疯了么？先给他挂点儿，别太重了！”
“哎！别！别！先把照片给我！”少辉急急地说。他一心惦记那些照片。
“照片嘛，，，，，，先不忙。你这一帮老婆就那么好答对？见面礼也没有就要照片？”
“我可以先不要，让我看一下，你们拿着我看。咱们先讲好，今天我满足你们的一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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