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一晃儿，少辉要毕业了。
少辉有个不远不近的舅舅家住省城，他读书四年了还一次没去过，毕业前无论如何得去看看，见个面，免得他挑理、不高兴。谁能想到，这么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却使得一代绝色佳丽香消玉陨，造成了少辉终生的不幸。
已是隆冬季节。一天下午，少辉带两盒糕点来到舅舅家。走的时候黄乔还没下班，只能他一个人去，也是他和黄乔命该如此。
见了舅舅、舅妈，寒暄几句，说起了毕业分配的事。
“少辉，你毕业了打算去哪儿？”舅舅问。
“我打算留省城。”
“听说不少人要求留这儿，你有把握么？”
“差不多，老师答应了，我对象家也出面给我办。”
“你处对象了？你舅妈手里还有好几个姑娘呢！还想给你介绍一个。你们这批大学生吃香，哪都要，女孩找对象也盯住你们找。你对象是哪的？”
“她就这当地的，在交际处工作。”
“谁呀！叫什么名？”
少辉本不想告诉他太详细，觉得没必要，但问上了还不能不说。
“她叫黄乔，是省委黄，，，，，，”
“啊？你对象是黄乔？！”舅舅好象很吃惊，没等少辉说完就说话了。
“舅舅认识她？”
“你舅就是省委交际处处长，还能不认识她？”舅妈抢了一句。舅舅看了舅妈一眼，好象不希望她多说话。
“你和她处多长时间了？”
“有一年多了。”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马上就要领结婚证了。”
“哦，，，，，，你们处的还行？觉得她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不怎么会干活，学历比我少差点，别的都比我强。”
“我不是指她的条件，这我都知道。我是说她人品你感觉怎么样。”
写到这，本作者实在气愤难平。你个当舅舅的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在坏人家的好事么？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板不住自己的嘴，问东问西，说三道四，还是注意修炼德行吧！
“人品？也好哇！她很单纯，什么也不瞒我。和我相处以后，还有不少人给她介绍对象，她连看也不看。”
“啊，，，，，，你们之间的关系到什么程度？”舅舅思索了一下又问。
少辉脸一红。
“这，，，，，，怎么说呢？就是处对象呗！从来没闹过意见，要多好有多好！”
“啊，，，，，，少辉，你是我外甥，不是外人，我有什么说什么。处对象可是件大事，人品要放在第一位，不能光看家庭条件和长相。”
“舅，你的意思是说黄乔的人品，，，，，，”
“我不是说她人品不好，只是单位里有些关于她的传闻，也不一定是真的，你自己慎重点儿就行了。”
才智高的人都很自信，少辉也不例外。他对舅舅说这些话，丝毫没当回事，甚至有些反感：我和黄乔什么事没做？对她什么事不了解？你知道我们好到什么程度？别看你是她的领导，你了解她什么？什么传闻不传闻！无非是有人嫉妒她。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肉没吃着，说人家坏话，或者是女同事嫉妒她漂亮，给她造谣中伤。
少辉的自信是对的，感觉和分析都正确。以他对黄乔的了解，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评论黄乔。
舅舅看少辉对他的话并不在意，也不想再说什么。一直没得到说话机会的舅妈又说话了。
“少辉，那姑娘你可不能要！她长得倒是真漂亮，家庭条件也好，就是作风不太好，人家都叫她小白鞋，还有什么之花啦！全省城都知道。对象处了无数，处一个黄一个，还做过人流呢！据说她妈作风就不好，她是她妈跟一个二毛子（指俄罗斯人和中国人的第一代混血儿）跑破鞋生的。她妈是那种人，她还能好哪去啊？”
“你别乱说好不好？对象她倒是看过不少，做人流这事我看是瞎传的。人家姑娘也不短心眼儿。再说了，要是做过人流她总得休病假吧？我能不知道？”
舅舅很生气，狠狠瞪了舅妈一眼，但她并不示弱，好象越不让说她越要说。
“行了！你别包庇了，你那一群交际花儿，没几个好东西！”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交际处是为省委机关大型活动和会议提供接待服务的，接触的全是领导干部，五十岁以下的都没几个，你当开旅馆呢啊！？
少辉听了舅妈的话，先是瞠目结舌，接着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浑身不自在，后来怎么也坐不住了，提前告了辞。
从舅舅家到黄家五站路，坐上无轨电车二十分钟就到了，但少辉有车不坐，踩着人行道的冰雪步行。
他反复考虑着舅舅和舅妈的话，回忆着一年多以来和黄乔相处的幕幕往事。他不信这些话是真的，想把这些话从脑海里清除掉。但是，清除掉了它又钻进来。
少辉毕竟是智力超群、又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意识到自己回避这件事的态度是不正确的。于是，他不再强迫自己的思维，任凭各种记忆和信息在脑子里纵横穿梭、上下翻腾。
他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从黄乔的家庭状况和她的性格，以及她的各方面表现，包括生理表现来看，说她乱搞男女关系、做过人流，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少辉作出了第一个判断，略感到有几分轻松。黄乔生性高傲，很少有人能被她看上。她看不上的人，就是跪地上求她也没用。说她处过许多对象也不可能，看过许多‘对象’倒是事实。第二个判断也完成了。关于‘小白鞋儿’之说，有些离奇，她有这么个绰号应该是真实的，她也确实喜欢穿白鞋。这个绰号本身是中性的，难以确定的是褒还是贬，很可能就是因为她喜欢穿白鞋而得了这个绰号。如果说这个绰号和作风问题有什么关联，太牵强了。想以作风问题指责她、挖苦她、污辱她的人，何必如此晦涩地叫她‘小白鞋儿’？直接了当给她送个更难听的绰号岂不更好？很可能是那些经常见到她，而又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的人议论她时所使用的代号。对于非常出众的姑娘和小伙儿，这是常有的事。如果‘小白鞋儿’还有什么更深的含义。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清楚的。第三个判断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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