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翟翟的眼睛放佛要突出眼眶,声音也有些颤抖:“真的吗?”
看到翟翟的样子,之前在小虎胸中翻涌的感情瞬间就平复了,他再次静静的点了点头。
“……哦。”看到小虎肯定的眼神,翟翟只是喃喃的哦了一声,接着就一屁股坐在床上,茫然的望向窗外,眼睛无神的在天空到处望着,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这并不是翟翟第一次经历好友的离别。
记得高中毕业大学报到前夕,他去车站送别,好朋友拖着行李手中拿着车票,一步一回头的踏上北上的火车,眼中有些兴奋,有些迷茫,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自己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而在站台送别的翟翟,眼中满满都是祝福,同时也有一些同样的情绪,因为不久的将来,他也将同样踏上北上的列车。
还记得大学毕业他放弃保研,志得意满的登上南下的飞机,那时候来送行的老师好友,眼中有赞叹,有羡慕,也有欣慰,而那时的他呢?是满满的意气风发,向往着自己能够开创一份事业。
可是现在呢?他的兄弟也同样要离开这个地方,开始自己全新的旅程,可是他心中没有祝福,也没有羡慕,反而不剪不断的不舍,理不开的愁绪。翟翟多想直接开口叫他留下,你为什么要走呢?我们不是好兄弟,亲兄弟么?可是翟翟说不出口,身为一个男人,他比谁都知道男人胸中对事业、自由的向往。他不愿意做那一个拖后腿的人,也不愿意拴住这个风一样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把奔涌的情绪压在心底,面上是死水一般的平静。转动了一下眼球,重新做活那个乐观活泼的翟翟,语气平稳,略带惊讶的说:“真的要走了?怎么这么突然,也不早跟我说一声,真不够哥们意思!”
看到翟翟的反应,小虎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一种叫失望的情绪怎么都控住不住。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你刚刚明明不是这样表现的!你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展现最真实的一面,怎么到这个时候却突然戴上了虚伪的面具?
可翟翟既然已经这样表现了,小虎又能说什么呢?他也只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用平常的语气说着:“恩,早就决定了,只是最近看你太忙,所以没机会说。”
“……哦。”翟翟简短的回答。
是啊,最近自己真是忙的昏天暗地,也不怪小虎没有提前和自己说。都是自己太弱了,瞻前就顾不了后,顾着种地那边就冷落了自己的好兄弟小虎,这么说错都在自己身上了?翟翟一时没什么精神。
“其实是爸爸他们不愿意继续住下去了,你知道的……”看到翟翟有些愣神的样子,小虎还是忍不住的解释着原因。
“啊!”翟翟恍然大悟。老虎从来都是迁徙性的动物,它们怎么会愿意过长久的定居生活呢?因为小虎和翟翟的原因,它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一年了,现在要重新开始流浪的生活,也是无可厚非的。而小虎有时如此的孝顺,他们的感情是如此亲密,只是相处过不到一年的自己是远远插不进去的。想到这里,翟翟更失落了。
二人一阵沉默。
其实自己不应该失落的。翟翟心想,自己应该早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因为小虎曾经不止一次的暗示过,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而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自己当时有点难过,但是很快就满不在乎的哈拉着“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将话题打断。事到如今,事情真的发生了,而自己再来难过又有什么用的?
可是就是该死的难过!翟翟不愿意自己像个爱哭鬼那般流眼泪,他只好不停的调整着呼吸,不停的眨着眼睛,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还会回来吗?”
而小虎并没有回答。
翟翟不由得有点气愤,大声喊着:“问你话呢!”
小虎猛的抬起头,最终只是回答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不知道。”
“唉,算了。”翟翟长叹一声:“是我无理取闹了。不管那些了,咱俩坐下好好说说话吧。”
现代人们靠什么联系呢?网络,没有网络靠电话,没有电话靠电报,没有电报靠信件,没有信件靠口信,而这里……统统都没有!
小虎甚至连一个固定的居住地点都没有,想找都找不到。
翟翟不由得轻笑一声:“这下想再相见,我就要学那王宝钏,苦守姚族十八年了。”
“王宝钏?”小虎习惯性的问了一句,然后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样的情境在他们两个之间已经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翟翟纵使不管不顾的随口乱说,从不用特意顾及小虎是否能听的懂,而小虎也总是碰到不明白的就迅速打断,知道翟翟解释清楚位置,所以他们之间的话题总是断断续续的,因为小虎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也因为翟翟的话唠属性太坚强了,总是说着说着就将话题转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笑过之后两个人都有些感慨,这将是他们的第一次分别,不知道会不会就成为了最后一次,一时之间,对于两人之间混乱交谈都有些不舍的情绪。
翟翟又咧了咧嘴,按照平常的样子,抛弃原始的话题,开始解释起王宝钏的故事。说到那名坚韧、痴情却有些愚忠的女子,独自守在家中等着自己的丈夫,却不知自己的丈夫已另娶公主,如花美眷伴在身侧,再加上身居高位,好不威风。十八年后再相见,一个仍是那英俊成熟的男人,一个却已成为伛偻的老妇(夸张了)……
小虎静静听着,听到这,不由插嘴到:“你不用害怕,你无论多大年纪,都如现在一般英俊。”
翟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小虎你果然不常夸人,偶尔夸一次都这么奇怪。”
小虎白了翟翟一眼,脸开始黑起来。
“唉!别黑脸啊,干脆我给你唱首歌吧!”翟翟此时兴致很高,有点莫名。小虎只是点点头,翟翟并不是个耳朵杀手,相反他的歌声还挺美妙的,小虎也挺爱听的。
清清嗓子,翟翟模仿者轻柔的女生,轻灵的唱着歌词:
……
而你却,靠近了,逼我们视线交错
原地不动,或向前走,突然在意这分钟
眼前荒沙弥漫了等候,耳边传来孱弱的呼救
追赶要我爱的不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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