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被他明显夸张了的笑容彻底出卖。
“苍魇……”刘扬帆笑了笑,“这名字五行不畅,魇更是极恶,这是爹妈寄望你好养活吗?”
“不知道啊,没准是呢。”连苍魇都不知道自己这名字到底是爹妈一时想不开还是师父突发奇想。
“这位小兄弟,这是你家的鸡么?”宁远显然还没弄明白他的身份,光看他挎着一篮子鸡蛋才凑上来问。
苍魇一见之下就傻眼了。
这位鸡大哥八成是被马踩了个正着,整个变形得厉害,堪称鸡中英烈。
看样子今晚有加菜了。
“这是你家的鸡么?”宁远看他一副目瞪口呆魂飞天外的模样,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呃,一切都很像……”苍魇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只是我家的鸡没有那么扁……”
宁远身形一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如此真是对不住了。宁远,找些银子赔给这位小兄弟。”刘扬帆才一招呼,宁远立刻大大方方的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苍魇。
好家伙,这将军真是好大手笔,这块碎银子别说买一只,就是买个十只也绰绰有余。
“别,我就是替人放鸡收蛋而已,鸡的主人不是我。”苍魇上去从枪尖上取下死鸡,“我拿回去洗剥干净加个菜就行了,犯不着赔我这么多银子。”
“你不收银子,要是害你挨骂,我们就更过意不去了。这样吧,能不能带我们去鸡的主人那里登门赔罪?”
“他家连门都没有,犯不着赔罪那么大阵仗。”苍魇赶紧谢绝。
“要的要的,这是礼数。”宁远又打了个太极把话推了回来。
“不用不用,他要是发现有加菜指不定多高兴呢。”
“一定要一定要,我们犯错在前,怎可一走了之?”
来回推了几圈,苍魇终于毫无悬念的从了。
“何医师,我回来了。”三个人的天罗地网果然比一个人满山乱窜来得省力,终于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把鸡送了回来。
“上哪磨洋工去了?放鸡居然到现在才回来!哎哟,怎么还弄死了一只!”发现那只死鸡的时候,何苏叶的表情立刻从怨气冲天变成了喜气洋洋。
“那只鸡是……”想不到视鸡如命的何苏叶根本不问鸡是怎么死的,苍魇大觉意外。
“趁还新鲜,赶紧去洗剥。”何苏叶欢天喜地的从他手上接过死鸡:“是红烧呢水煮呢还是清炖呢?”
“何苏叶,好久不见。”刘扬帆和宁远出现在门口。
何苏叶的背影很夸张的僵硬了。
“何医师……你怎么回事?喂喂,说话!”苍魇伸手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居然也没能把他的神智拉回来,这种状态好像是传说中的石化。
何苏叶转身的瞬间,神色和动作已经恢复如初,拱手一揖:“将军,别来无恙。”
“在白鹤岭上放鸡的怪人果然是你。”虽然刘扬帆脸上时常都带着笑,但是这种带着某些复杂含义的微笑……任何人都会瞬间想歪。
“是吗,哈哈,哈哈。”何医师干巴巴的笑着,“多年不见,想不到将军还记得何某人。”
刘扬帆提起嘴角:“我一直在找你。”
我一直在找你……找你?找你!
滋滋~苍魇听到了诡异的放电声,不知道是不是周遭围着桃花瘴的缘故,夕阳的余晖似乎也笼着一层粉红色的雾气。
揉揉眼睛,粉色未褪。
好像不是错觉。
“我却不怎么想见你。”何苏叶笑得很到位,反应却出奇的冷淡,“天色已晚,山野茅庐无法款待贵客,请将军回去吧。我这就差小徒玄清送你们下山。”
“将军,请吧。”玄清这会儿倒强悍起来了,逐客逐得非常专业。
“不请自来确是失礼,那我明天一早再来拜访。我们认识下山的路,不劳远送,请留步。”既然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何苏叶,刘扬帆居然就跟找邻居串门似的,说走就走毫不腻歪。
“将军慢走。”何苏叶摆出难得的谦卑姿势望着两骑黑色骠骑消失在浓浓的桃花瘴里。
“何医师,他们走了。你是怎么认识刘将军的?”苍魇好奇的追问道。
这个刘将军真不厚道,明明就是冲着何苏叶来的,还说什么要上门赔罪。何苏叶也是,这么频繁的到处搬家该不会就是为了躲避这个刘将军吧!
“喂喂,何医师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他们……走了?”一向四平八稳慵懒不正经到恨不得随时趴下装死的何苏叶居然很正在很认真的——失魂落魄。
苍魇点点头:“走了。”
“搬家!玄清,苍魇!赶紧收拾东西!搬家!立刻搬家!”
“搬家?”
“不对!他一定在这里的什么东西上做了法咒标记,不管怎么走都能找到我!桃花瘴已经没用了!”
“啊?”
“啊什么啊!离开白鹤岭比较保险!走得远远的!不行!他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既然来找我,黑甲骠骑肯定早就把所有下山的路包围了!”
“何医师你冷静点……”苍魇看他跟只没头苍蝇似得满地乱撞,头发都快直起来了。
这个刘扬帆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让他怕到这种地步?
“不行!只能兵行险招了!”何医师直接掏出金针指着天空,一脸视死如归。
苍魇不解:“你这是要干嘛?”
“成仙!”何医师的表情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只有成仙才能躲开他!我要马上成仙!”
苍魇鼻歪眼斜当场失去意识。
平常根本不屑修炼,现在你说成仙就成仙?
如果成仙也能速成,九天十地大罗金仙全部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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