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大闹会仙楼
程咬金扛着耙子来到了斑鸠镇上。赶集的是人山人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买的有卖的,挑挑的担担的,算卦相面的,打把势卖艺的,五行八作,干什么的都有。程咬金来到集市,挤来挤去,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空地方,就把耙子放下,把捆打开,就喊了起来:“卖耙子!卖耙子!有用耙子的快来买!这耙子编的多好啊,一把能顶好几把,快来买耙子!十个小钱一把,快来买耙子!”
程咬金刚喊了几句,从人群中走来了一个担担的中年人,满头大汗的来到程咬金面前说道:“这是我的地方,你怎么给占了?”
程咬金一瞪眼说道:“你的地方在哪里写着呢?有没有一个先来后到?”
这个中年人喊道:“怎么不是我的地方?我交过地皮税了,官府允许我在这里摆摊的。”
程咬金瞪着眼睛说道:“去去去!我不管官府不官府,我就在这里摆摊啦!”
这个中年人还要吵,旁边的人一拉中年人小声说道:“你别喊了,你认识这个人是谁吗?他外号叫程老虎,打你一顿也白打,盐巡都被他打死了。”
中年人道:“我的地方被他占了,我到什么地方卖东西?”
旁边人说道:“你跟他说好话,这个人他心眼好,吃软不吃硬,你要跟他来横的,他比你还横。”
中年人马上一听,马上来到程咬金跟前改变了语气说道:“这位大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七八口人都指望我卖点钱吃饭呢,你占了我的地方,我们一家人都得饿肚子,难道您就能过意得去?”
程咬金看着是人高马大的可他心肠软,听不得这个,他二话不说,扛起耙子就走了。他换了一个空地方刚摆好耙子,还没有顾得吆喝。又来了一个推车的老人说道:“哎呀!程大爷,这里是小老儿的地方,您要是占了,小老儿一家都得饿肚子。”
程咬金一听这地方也有主,又换了好几个地方都有主,换来换去都快出斑鸠镇了。程咬金一想:“这出了斑鸠镇这耙子还卖给谁?”他东瞧瞧,西看看,发现座北朝南有一个绸缎庄,五间门脸,新刷的油漆怕人沾到身上,门口拉扯了一条绳子,绳子上挂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小心油漆。”
程咬金不认识字,他看着这地方挺好,很畅亮,还有绳子,他就把耙子一个个都挂在绳子上,杈着腰站在旁边,等候买主。
程咬金是有名的程老虎,躲还躲不急,谁还敢买他的耙子。一直等到中午,还没有一个人来买他的耙子,可把程咬金给急坏了,肚子里边还咕噜咕噜直叫唤。他心里说话:“这斑鸠镇上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买耙子的?我娘费了那么大劲,耙子编的那么好,怎么就连问的人都没有?这要是扛回去,我娘看了该有多难过?!”
程咬金正着急,从镇子里走来一个人,五十多岁,有一点驼背,肩上背一个钱搭子,他一边走一边看,来到耙子跟前 把耙子一个个都看了一遍,摇一摇头就要走。程咬金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土财主,他上去一把拉住土财主说道:“哎!买几把吧,早晚用得上。”
土财主问道:“多少钱一把?”
程咬金答道:“不贵,十个小钱一把。”
土财主道:“不值,不值。”
程咬金说道:“不值你还看,看了你就得买。”
土财主说道:“这是什么话,买不买由我,还是你卖主说了算了?”说完话就要走。
程咬金拉住土财主说道:“不买不行,耙子都买给你了。”
土财主一听说道:“你这不是讹人吗?”他仔细一看哎呀是程咬金,心里想:“这程老虎不是进监狱了,嗷!遇见大赦又从大牢里放了出来,三年前我挨过他一顿打,今天又遇上了。我得想办法治治他。”想到这里说道:“哎呀!这不是程大爷吗?我没有看清是您,多有得罪。”
程咬金已经记不得此人是谁了问道:“你是谁?”
土财主说道:“我是万老财,您记不得我了,咱们三年前就认识。”
程咬金说道:“你是万老财呀,既然咱们早就认识更好,这耙子全都卖给你吧?”
万老财肚子里憋着一个坏主意说道:“我都买,我都买。”
程咬金心里挺高兴说道:“十个小钱一把,总共二百个小钱,折合二十个大钱”。
万老财说道:“不多,不多,我给你二两银子。”
程咬金更高兴了,以为遇到了好人,收了银子连声称谢。
万老财早就打定了坏主意说道:“咱先把耙子寄存在绸缎庄里,咱们是三年没有见面了,我得请你喝两杯,程大爷您能赏脸吗?”
程咬金说道:“不,不行,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
万老财说道:“老太太,有吃有喝,干嘛等你,再说咱们喝两杯酒,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走吧!”
程咬金本来就爱喝酒,加上一年多没有喝酒,这时肚子也饿了,被万老财劝得动了心,他也经不住别人的一番好话,就应承了:“好吧。”
万老财把耙子寄存到了彩缎庄里。拉着程咬金来到斑鸠镇最大的饭庄“会仙楼”。二人一起上了楼,跑堂的给二人让坐,二人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万老财成心要把程咬金灌醉,所以他要了十个菜,五斤白酒,两个人推杯换盏就大吃大喝起来。
程咬金本来就是见酒如命,今天是越喝越爱喝,越喝越想喝。不知不觉已经酩酊大醉。
万老财一看时机到了,这才附在程咬金的耳朵低声说道:“您知道这会仙楼是谁开的吗?”
程咬金问道:“谁开的?”
万老财说道:“这会仙楼的东家名叫尤俊达,外号人称铁面判官,家住离此五里的汝南庄。”
程咬金点点头道:“我好像也听说有这么一个人。”
万老财又道:“这个尤俊达太可恶了,他欺男霸女,胡作非为,无恶不作,是本地一霸,这个饭庄就是阎王殿。在这里吃饭您得老老实实,他要多少钱你就得给多少钱,要说半个不字,按倒就打,您是很长时间不在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先告诉您一声,免得您吃亏,您可老实点。”
程咬金本来就爱打抱不平,今天一听说让他老实点,今天又喝醉了,便勃然大怒,拍桌而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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