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保持住自己的表情,古义拱手说道:“尤兄弟好,在下古义,这是我兄弟,叫程咬金,我们都是本分人,以卖柴扒为生的,您是不是找错人了,咱们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意可做吧?”
尤通其实很早就注意这二人了,他现在虽是绿林的总统领,但寨子里面的能人却很缺少,这段时日,他正到处的游走,准备再吸收一些人加入他们,扩张他们的势力,一日便在山上的时候看到了古义与程咬金。
这程咬金还好一些,也就是一彪形大汉罢了,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使出来,好好的调/教一下,或许还是能用的,而至于古义,之前尤通刚看到古义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只看古义的长相,清秀的五官再配上白嫩的皮肤,怎么看怎么像个书生,完全也没引起尤通的兴趣,只是随后仔细观察过后才发现,这古义虽然步伐稳重,一看就是没有功夫的,但之后看他教程咬金的动作却是非常实用和犀利的,招招都是致命的,可见这古义是个好手,于是便上前攀谈。
“古兄弟此言差矣,当今这天下,赋税颇多,苦的全是百姓,你们现在应该还没收到消息吧,过几日,这赋税又要增加了,你们这每日里卖柴扒,根本就是养活不了家,更别说以后娶妻生子,在下是做珠宝生意的,多少也能混口饭吃,看你们也都会些拳脚功夫,便冒然过来打搅,希望能够合作一二,价钱都好商量。”
程咬金一听就双眼冒光,你说别的没用,一说到吃和娶媳妇,他就有劲了,他心里也明白,真要是就这么以卖柴扒为生,就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怎么可能再娶妻生子,他老娘可是一直都满心的等着呢。
古义一看就知道程咬金被说动了,想了一会儿说道:“既然尤兄弟如此说,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你所谓的珠宝生意想必没那么简单吧,看你的行为举止也是练过武、杀过人的,咱们有些话可是要先说清楚的,不要到时候,我们就傻兮兮的给你卖了命。”
果然,古义这番明明白白的话让尤通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程咬金不明白尤通为何笑,但听古义如此说,也是知道厉害的,便没有开口。
尤通现在是越来越欣赏这古义了,说话豪爽直白没什么小心思,他们粗人最欣赏的就是这种人,便说道:“既然古兄弟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多说,明日我专门带你们到我的地方走上一走看一看如何?眼见为实嘛。”
看这尤通果然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古义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便与程咬金回了家,卖掉柴扒之后,就听程大娘叹道:“这朝廷也不知咋回事,年年交赋税不说,怎么一年比一年多,你看,咱们也就那么一点的地,算下来也收不了多少粮食,可到头来都交了税,根本就剩不了多少,就刚才你们回来之前,隔壁的你王大叔还说,现在就是你们买柴扒也要收税了。”
程咬金一听把东西就扔在了地上,说道:“这狗贪官,钱钱钱,天天都是钱,现在连吃都吃不饱了,还要钱,真要是惹怒了俺,俺就把他们都……”
他话还没有说完,程大娘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小心的给古义使了个眼色,古义忙站起身到门外瞅了两眼,看到没有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关上大门,对程大娘摇了摇头。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整天里说话就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这可是要杀头的,你这混小子啊……”
看程大娘真生气了,程咬金不敢出声,坐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古义说道:“程大娘,你也别怪程大哥,他也是着急,这朝廷怎么又增加赋税?不是上个月刚增加了吗?”
程大娘叹气:“哎,听别人说,皇上是要打高丽,全都在调兵征粮,咱们这里正好是靠山王的地方,说是啥军队重要的驻扎地,所以收地税收更多,这些还不是最愁的,我愁的是你们啊,这眼看着明后年的就要打仗了,你们这大老爷们的,怎么可能逃的过去啊,肯定是要被征去上战场的。”
说到这里,程大娘摸着程咬金的头说道:“你们还都没成亲呢,才半大点的小子,我可是受不了,这战场可不是好玩的,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这可让我怎么办啊!”
程咬金看程大娘眼泪下来了,也难受起来说道:“娘,你放心,大不了到时候俺们逃走就是,实在不行俺就去做响马,看他们还敢找咱们吧。”
程大娘冲着他的背拍了一下说道:“你给我闭嘴,咱们能逃到哪里去?这全天下都是皇上的,还有这响马,这可是要杀头的,你给我老实待着吧,咱们老程家就你这一条命根子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你死去的爹交代啊……”
程咬金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闷头不说话,古义也叹气,现在还算好一些,以后日子会更难过,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起义了,还有兵役,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隋炀帝征高丽连续两次都失败了,第三次才算是成功,可是却使得全国都衰败了,民不聊生啊!
这一晚,他与程咬金都没睡着,程咬金说道:“古义,你说今天那尤通说的可信吗?真能赚大钱的话,咱们就接了吧……”
古义明白程咬金的意思,其实仔细想想也是,他们现在根本就没什么钱了,以前攒的钱几乎都交给朝廷了,前几年因为修大运河的关系,他们本来是要去服徭役的,只是听说死了很多人,于是便用钱补了名额,没有去,这段日子又不断的缴税,过不了几天,也许连吃的都成问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古义深切的明白了这个含义,想了想说道:“嗯,咱们明日去看看,若是合适的话就跟他们做吧,总是得先活下来。”
两人打定主意之后,很快就入睡,第二日一大早,刚刚吃过饭就看到登门的尤通,古义一看就知道这尤通肯定早就调查过他们了,要不然也不能亲自登门来接他们。
尤通的店铺离程家不算太远,只隔着几条街而已,他们在街上走着的时候,果然发现街头已经张贴出告示,告示的内容就是关于增加赋税的,围在旁边的百姓因顾虑到官兵的存在也不敢大声讨论,只是每每经过的人们都是眉头紧锁,互相叹气,一脸的担忧与愁苦。
古义看到这,心情也低落下来,也许是因为他是军人的缘故,本身对百姓就带着难以言说的好感与使命感,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把百姓的安全与幸福看做是自己的责任,现在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但早已经扎根与内心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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