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汤汁流进嘴里又辣又呛,我皱着眉头,双唇紧闭,挪开下巴,躲过汤匙。
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听话,喝下它,你会好很多。来……”
我的肩膀抵在他的胸膛,他说话的声音伴随着胸膛微微的振动传来。那声音似有魔力,让我难以抗拒,我轻轻动了下脖颈,乖乖的将嘴巴送上去,微微张开。汤汁再一次灌进嘴里,我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味道虽不苦,却是太辣了些,连我这个二十年的川妹子都禁受不住。汤汁顺着喉咙往下流,我一个没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将汤汁尽数倒出,辛辣的味道却直冲向脑,脸颊涨得通红,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那人将我扶得坐直了些,一只手在我背上轻轻拍打,为我顺气。待我咳得缓了,便拿来一张带着药草清香的手帕擦拭我的嘴角和胸前。做完这些,他又舀来一匙辣汁送到我嘴边,我一闻那辛辣的味道便将脑袋撇开,心想这回说什么也不喝了。
“乖,别怕!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慢慢来,没事的。”
我被如春风般的气息围绕,听着这样温柔的声音,这么雷同母亲的话语,不由自主的,又将信将疑的扭回了头。我照着他的话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小口,强忍着又要咳嗽的冲动,一点一点的咽进肚子里。辣汤为冰冷的身体带来一丝暖意,适应了之后,我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将那汁液吸进嘴里,吞咽下肚。
肚子里暖暖的,寒气很快被逐出体外,我能感觉自己的身体由内至外的散发着热气。好生舒畅。
那人将汤匙放进碗里,“叮当”一声,清脆悦耳。他回身一边为我擦着嘴角,一边用同样轻柔的声音夸奖我:“真是勇敢!”
真的很像妈妈啊!我好久都没见过妈妈了……一股热气蹿上眼眶,眼泪立时就“吧嗒吧嗒”的落下。我伸出两臂搂上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埋进那披散着的、散发出清香气的发丝里。嘤咛道:“妈妈……”再也不愿松开。
那人先还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背,在我突然发出一声抽泣的声音之后,他立马就像被针扎了一般迅速推开我,跳开去惊恐的大喊:“啊!鼻涕!鼻涕!……”
我被扔在床上。虽是没有摔疼,却被他的喊叫声震得清醒了。缓缓张开双眼,正发现一个男人站在床前。表情同声音一样惊恐,右手掰着左肩,极力将脸往后转去看自己的衣服上有没有粘稠物。再用手帕使劲的揩擦他那亚麻色的衣领。
我的抽泣刚刚开始边被他吓了回去,睁着泪汪汪的双眼,偏着头去细瞧他的模样。那样温煦如冬日暖阳的声音的主人,会是什么模样?
男人一阵惊慌之后突然顿住,莫名的转过脸来盯着我。
我看清了,他的长相惊呆了我的双眼!
我在心里暗暗咂舌,不可思议的摇头。先前还以为他是太过惊恐而导致面部扭曲,此时终于接受现实——他果然、真的、的确是……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啊亲!!
几秒过后。他的双眼睁得比我还大,把手里的手帕捏成一团,赶紧朝我扔来,道:“快!擦掉它!快点快点!不要滴在我被子上了!”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背在鼻尖上横着一抹,一滴清鼻水便在手背上留下一行水迹,他的表情立时便变得更加惊恐加嫌弃,我只好拿起手帕擦擦鼻子,再擦擦手,冲他皮笑肉不笑的扯起嘴角。
“这是何处?我为什么在这里?”
问完这话,我才开始注意周遭的环境。这是一个目测仅四五十平米左右的小石屋,从这个角度看,通往这个房间的有两道门,呃……暂且称我所在的地方为卧室吧,因为它的一扇门直接通往外面,房中摆放有桌凳几案和床,像是堂屋与卧室的结合。所以由此推断,这间屋子里,只住了这个男人一人。而另一扇门……也暂且称它为门吧,其实只是拉了一张帘子隔开,两旁的“门框”上各钉了两个钩子将布帘勾住,以防被风吹开。而看那墙面的印子以及墙角的泥屑,也不难看出这是才刚钉上的。
屋子里东西不多,却也齐全整齐,一丝不苟,所以我一眼便瞧见了另一边的墙上挂着的DIY自制剑兜里插着的那把木剑。
男人循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瞧见那把木剑,便走过去将它取下道:“对,就是它将你们带到我这里来的。”
“你说……我们?”我想起来了,我晕乎乎的被这木剑载在天上乱飞,后来就睡着了,难道这货又载了别人?夙千颜呢?梦薇和明儿呢?他们又都到哪里去了?
男人扭曲的脸朝帘子那边努努嘴,我知道里面定是有人,却不知到底是谁,一脸的暗然。“除了我还有谁?你又是谁?”
他把木剑拿在手里,仔细瞧瞧,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
“你把它还给我!”我心里一急,大吼道。
“还给你?你先说说,这木剑你从何处得来?”那木剑在只面对我的时候拽得不得了,不知怎么的,在这个男人手里却是一动不动,任人摆布的样子,难道它也怕生?看样子不像啊~
“这木剑不是我的!”
“那是你偷来的?”男人饶有兴致的问道,声音又恢复了先前的温软。
“才不是呢!”你妹啊!我看起来就像贼吗?我咽了一口唾沫,耐心解释道:“这是一个朋友的,他是个道士,捉妖去了,担心我有危险,便将它借给我防防身。”
“朋友?”男人眼皮一跳,有些许的不可置信。
“是的,朋友!你能将它还给我了吗?我还有几个朋友生死未卜,我想尽快赶回去救他们!”我心里着急,却仍是温声细语的说话。我不知他究竟何意,但毕竟寄人篱下,多少还是该压压性子,始终人家对我有恩。
他浅笑了一下,我仿佛隐约见到他的嘴边皱起了一堆皱纹,看他的年纪也不过三十岁左右,不应该呀!再待细看时,那笑容已然隐去。
他将手中木剑远远的抛给我道:“暂且信了你!”
虽然觉得他的话有些没头没脑,好像认定了我就是贼一样,心里有些许不高兴,但能把剑还给我,我还是松了一口气。伸手张开欲把它接住,谁知那木剑刚抛到我手边,还未闭拢,它竟然像装了弹簧一样又弹了回去。
那人不知是反应太快还是早就知道木剑会倒戈,一手又将它接住了,漫不经心的道:“既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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