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寒声寒更出现在天的那一边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A 这样的老师第(1/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净瞳住的玉兰镇处于南方,以盛产玉兰著称。玉兰镇地势偏低,雨水充沛,气候温润。然而净瞳却完全没有这种花的气质,她是那种脸上的肌肉一动就成了鬼脸的长相,眼睛很大,很有杀气,但她令人意想不到是,她居然是那种两袖飘飘、玩世不恭、逍遥自在的类型。她的鼻尖动不动就出汗,一生气就把嘴抿得紧紧的。最典型的是,她那等腰三角形的眉毛。

    在六年级发生这种事,真是惨绝人寰。净瞳无奈地打了个哈欠,看看头顶那片蓝天,有群鸟儿飞过,不是乌鸦,却好像边拍打着翅膀边嘎嘎叫,净瞳感觉有些烦闷。赶到教室的时候就迟到了,在老师的虎视和同学们的屏息凝视下,顶着一头乱篷篷的头发(鸟巢似的),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自己的座位。

    上课铃声响了(当然,六年级如果不提前上课就可以申报世界奇迹了),窗子被窗帘蒙住了眼睛,使教室的气氛很闷,窗帘没拉严,留出一条很可观的缝,阳光就透过这条缝爬到了净瞳的课桌上,给人暖洋洋的疲倦感(外面知了在唱着催眠曲)。净瞳打了一声哈欠,心想这天课肯定上不下去了。她左手托住自己的头,眯着眼,盯着被算式覆盖得乱七八糟的演算纸,,思绪又飞到了自己那令人烦恼的家庭。是啊,在父母那边混不下去了就逃到孤苦伶仃的外婆家,我还真是条汉子啊!这绝对是个冷笑话。净瞳在纸上圈着乱糟糟的线,发出一声冷笑。

    “符净瞳!”老张一声怒吼。他从板书的状态突然转身来,双手抵在讲台上,怒目圆睁。

    净瞳一惊,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你,放学到我办公室喝茶!”老张用一种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接着上课!”而后又无限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以后上课不认真我就把风扇关了,让你们热一热就清醒。条件太好了,一凉快就打盹。”净瞳在想:没见过这么没常识的,越热越容易困呀!

    净瞳坐了下去,想着刚才老张怒吼时露出门牙上的绿菜叶儿,想着想着,下课铃声就响了,当然,决不可能下课。(在她的幻觉中,老张变成了寿镜吾。)

    难熬的十分钟后(净瞳跟死猪一样两眼无光地望着黑板,把老张背后的板书想象成用粉笔画的猫和老鼠,此时它俩正用大铁锤锤他的脑袋)……

    上课铃声响了。“好!去上厕所。”老张拍了拍手,把粉笔灰拍掉,整理一下课本资料,大步朝门口走去。门口,“笑面虎”(因笑着骂人而语言尖刻得此雅号)的面孔就出现了。

    就这样捱到了放学(本来三节课变成了四节课),净瞳慢慢整理完书包,哼着小曲走向了办公室。

    老张的办公桌背对办公室门,门外是绚烂的夕阳,好像是一抹胭脂涂在了天际,有点柔和,有些沧桑,更多的是一种黄昏的惆怅。 “进来。”老张头也不回,笔尖仍在纸上快速划动。净瞳进来时投下了拉长了的身影。

    净瞳的手不安地攥着,手指磨着手指,嘴唇抿到了一起(这样子显然是装的)。“老师,我想说明一下情况。”

    “说吧!”

    “我爸妈离婚了……”净瞳的头埋得更低了(头的阴影下,是上扬的嘴角)。

    “你这样严重影响了我的课程你知不知道?”老张把身子转向净瞳,眼镜片上闪着严厉的光。

    “你认为我还会有心情在这里跟你解释这是一个多么有趣的黑色幽默吗?”净瞳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她正用常人无法想象的毅力克制住自己不笑出来)。

    “不要把家里的情绪带到学校来,这样严重影响了课堂纪律。你回家写一份检讨书。”老张没听见净瞳的无礼,他用息事宁人的语气说,他重新把身子转了过去,继续出他的题,没注意到净瞳的拳头攥得有多紧,此时的表情有多愤怒。净瞳走向办公室门,却被老张叫住了,“明天早上拿给我看。”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无情地把净瞳刚升起的希望浇灭了。

    净瞳回到教室时,几个关心她的同学朝她围了过来,而她仰天一阵狂笑,把书包甩到肩上(全班鸦雀无声),回家去了。

    “她还真是玩世不恭啊!”沉颜摇摇头,吹了声口哨。

    老张骑着他那破自行车,在满路被夕阳晖映着的黄金般的落叶上轧过去,发出“刷——刷”的响声。他右边是池塘,池塘边上是一圈挺立的军人般的白桦,他的自行车篮子里放着课件、教材,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褪了色的黑大衣和一条仍是褪了色的蓝色牛仔裤。

    拐过一条繁华小巷,骑进另一条苍凉的小巷,数第3扇门就是老张家了。老张下了车,拿出钥匙把满是伤痕的木门打开,把自行车上的东西都放到这间60平米小平房里的袖珍沙发上。自己也颓坐在上面。老张的妻子从厨房走出来,把手在满是油污的围裙上擦了擦,用带有点忧郁的语气说:“这个月钱有点紧。”

    老张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铁青,沉默了一会儿,说:“工资全拿去交妈的医药费了吗?那以后我去食堂吃饭。”然后,他就走向了房间,房间里那张靠窗的用砖块垫残腿的书桌在落日的橙光涂抹下,显出几分沧凉。老师的工资实在太少了。

    老张所教的小学所在的这个地方有一所重点中学,人人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他学校的老师呢,都很有责任心,拼了老命为更多学生创造上重点的机会。

    唉……

    契和街隔壁小区守门的老头子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汤(上面漂着葱花),颤颤巍巍地走向他那小竹凳(古老的),一个女孩骑着自行车飞驰而过,等老眼昏花的他很努力地看清时,女孩已消逝在了远方,这可让老头子受惊不小。“现在的孩子。”

    净瞳一回家就看见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全是她的最爱:白切鸡,芥蓝炒牛肉,还有一大锅炖成乳白色的白菜鱼头汤。她把书包甩开,坐下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此时已是下午六点。

    净瞳不是什么勤奋的孩子,梳洗后,她就开始了写作业的征程,她边写作业边吼道:“哼!又是抄抄抄,都抄了一万遍了还抄!数学老师留堂你就布置这么多的作业,还说什么几分钟就能写完,几小时还差不多!”

    净瞳越吼越气,越写越用力,结果成功地把这一页纸划破了。一阵沉默之后,窗外的麻雀就被净瞳的歇斯底里惊飞了:“我!不!活!啦!”

    净瞳有些赌气地把这页撕掉,在下页起笔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