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珠帘看到的,已经变成了西欧风格的建筑很久了。
身着白色骑士装的兵团策马而来,围在了送亲队伍的外侧,两边排开,庄严护送。
马上……就会到悉兰的王都。
沿途有百姓欢迎的呼声,不绝于耳……
我就这么嫁到了悉兰。
悉兰十三年夏末。
悉兰的王都为了今日早已准备两月有余。
为了悉兰与胤国联姻,双方费劲了财力物力,场面盛大无比。
玄月站在广场前,看着近卫骑士团护送着朱漆雕琢的马车,渐渐走近广场。
里面坐着的啊,是他陌生的新娘。
玄月和她只见过一面,那个女子生得貌若谪仙。
只是……似乎比他更反感联姻。
在舞会上见了他一面,然后转身就走。
公主生来只能当联姻的工具,何必多言。
马车停稳,他抬眼看见她一身红衣,眸深似水,凤冠披霞,艳丽无比。
她轻拨珠帘,起身下车,玄月伸出右手上前搀扶。
她的手犹疑了一下才交给他,继而抬眸看着他。
一时一世,一世一时。
走到广场中央,她回头看了一眼朱漆雕琢的马车,轻轻呢喃:
”再见。”
落寞而又不甘,深深地刺进了心里。
晚上他回房间前,一个人在门外站了老久。
他知道沧月已经在房间里,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
进去要先说什么……
在此之前我和她根本算是陌生人好吧……
啊我一个大男人在这纠结个什么劲啊……
玄月一捶墙。
”天地悠悠……我心纠纠……此生绵绵……”
玄月转身,听见歌声从房间里流泻而出。
”再无他求……”
他轻轻推开门。
她脱下了白天艳丽的红袍,换上了白色的亚麻睡裙,鸢蓝的长发长及腰间,发间的兰花似欲飞的白鸟。
她坐在窗台上,弹奏着琵琶轻轻吟唱。
像是流泻在窗棂上的月光。
他走进门。
”……”沧月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见是他后,从窗台上走了下来,放下琵琶。
抬手摘下发间的兰花,抛向空中。
然后目睹它,掉到地上。
她静静站在窗台边,那种眼神……
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忘记。
”……不早了……”过了半晌,玄月才开口打破僵局,”早点睡吧。”
”你睡床,我睡沙发。”他笑着看着沧月,”我知道你现在还很难接受我,不要紧,可以慢慢来。”
”……谢谢。”她垂睫。
玄月很爱沧月,就那样一眼就陷了进去,再无其他。
但沧月对他却一直很冷淡……
……也不算冷淡吧,只能说是……相敬如宾。
可他不希望这样。
沧月到了悉兰后再没笑过。九月八月她们与她嬉闹说笑时,她也只是眼角轻缓,却从不露笑。
为什么呢?
有一回玄月半夜一翻身从沙发上摔了下来。他正揉揉先着地的头叹口气时,听到床边细微的哭声。
他急忙起身去看,沧月闭着眼蜷在床上,大概是在做恶梦。
她边哭边呢喃:”母后……”
玄月对她的过去也有所耳闻,她的母亲在她出嫁前便死了,死于沧家见不得人的丑闻。
父皇不喜,母亲已逝。
嫁至异乡,举目无亲。
玄月叹了口气,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刘海。
”……!”沧月却一下子惊醒,条件条射一般坐起后退。
他收回手。
沧月抱着膝盖坐在床头,泪水夹杂着冷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淌。
”……做恶梦了?”玄月起身点亮盏烛台。
”嗯……”她点点头。
”……你等一下。”他走出卧室吩咐了女仆什么,守夜的女仆很快跑去拿来了他要的东西。
”恶梦而已,没事的。”他说着放下端进来的餐盘,拿过毯子披在她身上。
”喝点热牛奶吧,这样或许会感觉好些。”
他说着,把牛奶递给她。
沧月同样是迟疑了一下才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边喝还边抬眼打量着他。
玄月笑着闭上眼叹口气,都说皇家险恶要处处防人,可她干嘛连自己的丈夫也要防。
”卟嗵。”
沧月的眼泪又一滴滴掉进了牛奶里。
”怎、怎么哭了?烫到了吗?”玄月赶紧问她。沧月只是一边擦眼泪边摇头。
”那是不喜欢牛奶?”
”不是。”她说,”只是你不必这样待我。”
”啊?”玄月有点发懵。
”真的……你不必这样待我……”她把头埋进膝间。
从小到大多少个夜晚她都会从恶梦中惊醒,醒来之后看见的除了床顶的雕花木梁再无旁物。
身为公主看似风光,但每次想见父母都要通报批传。更别说像寻常人家的孩子做了恶梦后哭闹着找人安慰了。
母亲也是,父亲忙于朝政从未正眼看过她。争吵冷落,这些是沧月从小不变的回忆。
但这次自己惊醒后能看到他的满面怜惜。
他会询问安慰自己,亲手递来杯温热的牛奶。
何曾想过……会被如此对待……
当初他许诺不碰她时,她只是以为他同自己一样厌恶联姻,顺带也厌恶起了她。
但那无所谓,我生来只是一件做给世人看木偶,华丽过后终会被弃于一边……这些我都明白。
”不要哭……”他掏出手帕擦干她的眼泪,”你是我的妻子啊……我不这样待你,还要这般待谁?”
“…………”沧月抬眼怔怔的看着他。
“我爱你,沧月。不是因为这场联姻才这样说。”他牵起她的手,轻吻她的指尖。
“我不敢轻易许诺将来,只敢说………………”他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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