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
”夫人果是真凤而存，容不得伪物脏眼……”他回头。
”还有，夫人穿左边那件白色轻纱礼裙，也一定很好看。”
他又吸了一口烟，关上门。
”……不喜欢就烧了？”玄月回来时，只看见女仆在清理残灰。
”嗯。”沧月坐在床边，床上摆着一红一白两件礼裙。
”不管怎么说，太危险了。”他摇摇头说，”烧到你自己怎么办？”
”不会。”她捧着牛奶杯子，喝着上面泛起的乳白色泡沫。
”咕嘟……咕嘟……呼---”
”又没人和你抢，喝那么快干什么……”他拿过她手里的空杯子放到一边，又拿来张纸巾擦掉她嘴边的白色液体，”你是猫转世吗？”
他轻声笑着。
沧月垂睫。
他是真的爱我…
她把头转到一边，站了起来。
”怎么？”他问。
”洗澡。”她打开衣柜拿了干净衣服就走向浴室。
【如果给您一个机会，您会选择嫁给一个您爱的人吗？】
沧月站在浴池边，热水漫过她胸口。
我爱的人……
我真的没爱过任何人吗？
沧月捧起一鞠水，水从指间滴答留下。
与其说是记性不好记不清了，不如说是被“规格”了。
小时的记忆…………
沧月靠着瓷砖站着。
记忆像被设定好的一样。
父亲不喜欢我。
母亲也一样。
18岁嫁到悉兰……
好像少了什么…………
她把头沉到水下。
是谁提议的联姻？
当时是兵力不足，远交的威望…………
还少了什么。
她冲出水面。
少了谁？
“我还以为你洗澡也会溺水呢……”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出去！”她说。
“你还怕我看吗？”他笑着在浴池傍边坐下，“站过来点……”
她退后一步。
“你啊，有好好洗吗？”他把洗发液倒在手上，捧起她的长发。
“………………”沧月静静的站在那。
水面映出他的脸孔，温柔的笑着。
“好了。”他拿来淋浴打开用水冲掉泡沫。
“你老是不好好洗。”他拿着檀木梳疏开她有些乱的发丝。
“嫌脏就别碰我。”她闭上眼。
“怎么会……”他笑着绾起她的长发，拿过面镜子，“看看。”
她一睁眼，镜中的自己的发间别着朵白兰。
鹤望兰…………
“知道我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他说，“就是新婚那天。”
“你别着鹤望兰坐在窗台上。”
“弹着首曲子。”
“后来发现我来了，就拿下了鹤望兰，扔向空中。”
“鹤望兰花虽然象鸟一样，但终究是无法飞翔。”
“你看着花落下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你想要的是自由。却像这画一样，落在这。回不去，也离不开。”
“可我现在依旧没有自由。”她伸手拿过铁链。
“很快就会有。”他笑着摸摸她的头，“鸟儿以生下来就会飞翔，但我要等你知道巢在哪儿时才能放你飞。”
“无聊。”她扯过浴巾围住身体走出水。
“擦干了就出来。”他转身离开，“小心感冒。”
“哦…………”
这场联姻究竟是什么评价呢？
她蹲在水面旁。
“哗——————”她撩开水花。
站起来，穿上衣服。
不重要了。
我只知道。
总有一天，我会尝试去爱他。
因为他会让我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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