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阵酥麻,忽然就没了知觉,隔了好一会儿,才觉得骨头痛得要命,仿佛骨髓都要流出来了。
我龇牙咧嘴,捂着自己的胳膊肘,嚷嚷起来,“你胸前装了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硬!”
阮鹤轩得意忘形地笑了,“我身上穿的金钟罩坚不可摧,怎么样,你知道本皇爷的厉害了吧?”
“你这是耍赖!”我揉揉红肿的拳头,眼泪险些落了下来,“痛死我了……”
鹤轩瞥了一眼,慢条斯理道,“很痛是吗,痛就对了,因为只有知道痛了,才会长教训。”
听了他这一番不冷不热的话,我立刻把手放到背后,倔强地仰起脸,“我痛不痛,不用你来管,再说了,就你那个金钟罩臭钟罩的,根本就弄不疼我!”说完,我撒腿一阵狂奔,跑得远远的,只听见牡丹在后面焦急地喊着,“女尊,女尊,你不要走啊!”
一溜烟跑进幽深冷邃的树林里,我累得心砰砰直跳,大喘了几口气,这才恨恨骂道,“我不跑掉,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你们两个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吗?不跑掉,我就是一头大蠢驴!”
“你才知道自己是一头大蠢驴啊?”
一个邪魅妖孽的声音在头顶响了起来,我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抬头望天。
摇摇晃晃的树丫间,站着一抹琉璃般的雪白,他眉飞色舞,嘴角凝结了一个得意的冷笑。
阮鹤轩?!
你究竟是哪一路的神仙下凡啊?这样也能追到!
我惊骇无已,两只眼睛瞪得鸡蛋似的,支支吾吾道,“你是怎么追来的?这也太邪门了!”
“这是本皇爷师门的独门秘籍。就叫做千里追风。”阮鹤轩嘴角轻轻一撇,“江湖第一轻功高手凌波微步,正是在下的师侄。”
凌波微步是中原难得一遇的高手,尤其是轻功,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传说中,凌波微步曾宰杀一头羊羔煮汤喝。刚刚架上火。朝廷便传来了一道圣谕,要他去西陲采摘沾染露水的雪莲花,凌波微步拿了圣旨,就顿时化作一阵巨风。滚滚尘沙朝西去了,等他摘了雪莲花回来的时候,煮沸的羊汤还没有冷掉。
我下巴几乎掉到了地上。“凌波微步是你的师侄?”
阮鹤轩潇洒地摇了摇手中折扇,含笑道,“正是。”
阮鹤轩。你上辈子该积了多少德啊!当朝皇帝是你父皇,星月皇储是你大哥,暹罗国第一美人绮思慕是你情人,灵兽山庄主人邪魂至尊是你同胞兄弟,现在连武林绝顶高手凌波微步都成了你的师侄!
我狠狠咽下翻涌喷薄的口水,假装不在意,“凌波微步算哪根葱那头蒜啊。也值得你那么夸耀,不就是武林绝顶高手嘛!有什么的呀。狗肚子里存不了二两香油。”
“伤心了吧?”阮鹤轩呵呵笑着,“本皇爷精心削好的木杖竟然是给牡丹姑娘的,而不是给你的……你伤心了吧,嫉妒了吧?”
“伤心?嫉妒?你开哪门子玩笑!”我努力把白眼翻得很白,很白,“我会为了你伤心,嫉妒?哈哈哈,四皇子,你未免也太有幽默感了!我会为了你伤心,为了你嫉妒?哈哈哈,笑话!”
“不伤心就好。”阮鹤轩竟然云淡风轻地笑了,冰翠暗绿的瞳,掠过一道忧伤的光晕,“不伤心,我就放心了。”
“我才不伤心呢!”我恨不得把嘴角撇到天上去。
“我要娶牡丹为妻。”
无数潮水涌来,我仿佛被一个巨浪吞没了。
“你刚才说……说什么?”
阮鹤轩凝眉,幽深的眸,忧郁地看着我,“我说,我要娶牡丹为妻。”
“再说一遍可不可以……我,我没听清楚。”
“我说,我要娶牡丹为妻。”
他一字一顿,竭力把每一个字都咬得精准,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了。
他说,他要娶牡丹为妻。
不知道时间过了有多久,我终于回过神来,愣愣道,“你要成亲了,那恭喜你了。”
是不是该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呢?是不是该说一些客套话来证明自己并不在意呢?是不是该恭祝他和牡丹白头偕老,举案齐眉,早生贵子,争取一年抱俩,两年抱仨呢!
我是不是不该这么伤心呢?
隔了许久,许久,我感觉天旋地转日月昏晦,忽然之间,一只寒凛冰凉的手,轻柔地触碰我的脸颊。
“你哭了。”
他轻软缠绵的声音响起,仿佛施了咒语的古曲,有挣断人心弦的力量。
我伸手擦了擦眼泪,无所谓道,“你才哭了呢,这林子里瘴气重,熏得我眼睛疼。”
他淡淡笑了,眼底涌动着撕心裂肺的忧伤。
我吸吸鼻子,“你走吧,别让你未婚妻等着急了!”
“这深山老林的,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混走。”他依旧那么温柔。
我挺起胸膛,气壮山河,“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庶出的女儿,自小活得就糙,这点子泥泞路算得了什么!”
“请不要这么说。”
阮鹤轩忽然仰天望了望,一瞬间,我确定自己看见他的眸光有些潮红。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让我那么心痛,为什么?”他喃喃低语,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和我倾诉。
我不想哭,至少我不想在他面前哭。
大幅度地甩了甩头,我假装不以为意,粗着嗓子喊了一声,“要是四皇子不肯走,那小女子可就先走了!”
说着,就甩开了步子,大步朝前。
“我送给牡丹一根木杖,也送给你一根拐杖吧。”轻轻一声叹息。
不等我回过神来,腿脚骤然被人搂紧,身躯往上一提,竟被阮鹤轩扛在了肩头!
“大坏蛋,你放我下来!”狠狠的小拳头雨点般打落他的脊背。
阮鹤轩像不知道疼似的,继续大步朝前走。
我急了,“你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你都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干嘛还碰我!你滚开了,放我下来!”我使出吃奶的力量,狠狠捶了他一拳,这次下手很重,连我都疼得龇牙咧嘴。
身下的他呻吟了一声,又不声不响地朝前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阮鹤轩,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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