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色鬼,别来无恙吧?”
他既然敢出言喊我为“娼妇”,我就自然要回他一个相当的称号。
我们就是这样互相厌恶,却又旗鼓相当。
“你……如实招供,你……是如何藏匿于绸缎之中的?”鹤轩眼里闪过惊悚之色,他虽然故作镇定,但还是出其不意地被吓到了。
“这个嘛……”我溜一溜眼睛。
你可恶透顶,三番四次羞辱于我,本姑娘如果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未免也太便宜了你这个坏小子。
不过……
如意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眼看宽松的衣裳已掩饰不住,如果鹤轩此番不乖乖与我合作,遭殃的不单单是我,还会把如意拖带下水,她腹中孩儿就更加保不住。
这回不管鹤轩如何刁难我,羞辱我,我都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同意藏匿如意在上溪宫里。
毕竟风流好色的四皇子寝宫,才是无缘无故怀胎的宫婢最安全的所在。
酝酿踯躅良久,我终是垂下了高傲的眼睛,一丝虚弱的声音方从腔子里飘了出来,“这个是……我有一件事想请求四皇子。”
“请求我?”鹤轩望着我哀婉卑微的眼神,先是一愣,而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请求我?哈哈哈,好笑好笑,真是好笑!”
我淡淡道,“民女愚钝,不知四皇子所谓‘好笑’二字,从何而来。”
“一个为了掩饰自己嫖妓风流的罪行,举起大青石砸伤本皇爷额角,害得本皇爷禁足不得出宫的淫荡女人,如今又将自己裹在一张绸缎之中,乖乖送上我上溪宫的门了。”鹤轩浅淡轻笑,眼眸里闪烁着鬼魅之色,唇边若有似无的笑容仿佛是灵狐异兽,凛然有妖孽之相。
这个男人天生就要祸害一方,累及无辜红颜。
“当日本皇爷曾在你耳畔轻声呢喃……”鹤轩凑上前来,柔软的手指撩拨着我的右耳后的零星乱发。
他愈靠愈近,直到柔软的嘴唇贴上我的耳垂,“本皇爷曾替我们俩献出一个春秋妙计,不知荡妇你可否还记得?”
我嗅到他衣襟上淡雅的熏香气息,混杂着一股男子独有的凛冽味道,仿佛一张柔软的蛛网将我牢牢捕获,我愈是挣扎,就愈是套得紧凑。
“我……我不曾记得四皇子说过甚么春秋大计。”
“你又何必说谎话?本皇爷深知你入宫并不受宠,夜夜孤枕,难以成眠,与其独自等候着坐拥三千粉黛的父皇,何不投入本皇爷的怀抱,也尝一尝销魂蚀骨的好滋味……”
鹤轩的眼睛紧紧盯住我,仿佛是戏谑嘲讽,又仿佛是一往情深。
我愣住,抬起头,直直地望向鹤轩的眼睛,“首先,我虽非出身于大富大贵之家可是家府森严,肃寂清明,我从不敢有何妄为行止。四皇子既然一口咬定我出入秦楼楚馆等肮脏之所,那么胆敢问一句,我狎妓者是何人,又是何等年龄及形貌,我们两人欢好风流之际,说过甚么甜言蜜语枕边情话?如果四皇子回答不出的话,又怎能断定我进入青楼就一定是狎妓呢?如果不能断定的话,四皇子岂不是想当然尔而毫无凭据了吗?”
“进青楼又能有甚么别的企图?”鹤轩轻蔑一笑,“玉容楼不比其他青楼单一色是姑娘家的娇嫩粉头,里面还备了些相貌俊俏的相公象姑。你久日不得圣眷,难耐闺中寂寞,去秦楼楚馆找乐子,也是可以容纳谅解的事情,又何必动怒?”
“我何曾怒过,只是觉得四皇子有一丝好笑。”
“好笑?你觉得本皇爷很好笑是么?”鹤轩的眉毛高高扬起,“那好,你就给本皇爷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倒是说说你身为父皇的女人,却在深夜之中假扮内监出宫,又换上京城公子的服饰,孤身一人进了青楼究竟是甚么企图!”
“我明人不作暗事,有事实话实讲,又何必去编甚么理由!”我淡淡道,“我承认当日确有四皇子口中所述的不轨行止,不过我如此做都是为了圣上安康。”
“为了我父皇?”鹤轩哈哈一笑,“你倒真是能信口开河,为了我父皇甚么,为了让他的妃嫔私通青楼象姑,给当朝天子戴一顶绿帽子!”
“四皇子想必有所耳闻,圣上接连三夜偷偷出宫,直到天色明晰才匆忙赶回之事吧?”
鹤轩脸容变色,喃喃道,“父皇近些日子确是面色阴郁,仿佛是精神不足……不过我以为是……”
我微微一笑,截住他的话道,“姚淑妃娘娘已然久日不得圣眷,秦贵妃娘娘的牌子也闲置了好些日子,圣上并没有去二位娘娘那里。”
“你是说父皇他……”
我垂下眼帘悄声道,“这已然是宫里人人皆知的传闻,四皇子经常流连民间,不留意宫闱之间暗事。而上溪宫里的宫婢内监都个个谨言慎行,不敢出言忤逆圣上英明,所以四皇子不知道此事也情有可原。”
“这……”鹤轩一时语塞,半晌方低声喃喃道,“堂堂当朝天子竟深夜出宫,流连忘返于秦楼楚馆……哼,要是百姓知道了,私底下还不知该怎么糟践埋汰父皇,都说脏唐臭汉,脏唐臭汉,如今咱们大铭朝也是又脏又臭,成了一个笑话。”
他垂头呆愣一会儿,又忽然抬首冷冷道,“你设计进我上溪宫,就为了告诉我这些?你是想来嘲笑本皇爷的么?”
“不敢,我不过是想向四皇子证明自己并非荒淫不经的无耻荡妇。四皇子完全信任我之后,还有一件事情要请求四皇子,还望四皇子成全。”
“求我?”鹤轩的嘴唇微微有些发白,“除了想与本皇爷苟合欢好外,本皇爷甚么事情都不会应允你。”
“难道四皇子的亲生兄弟,”我锐利的眼锋扫过,定定胶着于鹤轩的双瞳之中。“四皇子也铁定心思不愿收留么?”
“我的兄弟?”鹤轩眼眸里射来一束灿灿精光,掩饰不住惊惶之情,“莫非是哪个……青楼女子怀上了父皇的骨肉?”
“四皇子放心,没有甚么青楼女子,不过是御书房里宫婢如意。”
“如意?”鹤轩大吃一惊,“你是说那个宫婢如意?就是……就是肩膀上有一颗胭脂记的那个?”
我面色微红,“我不曾看过……所以不知。”
“苍天这是在撮弄我吧,如意她怎么会怀上父皇的骨血,当日她明明是处子之身……”鹤轩脸色略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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