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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罗天那蕴含杀机的话音落下,周围的气氛都是在刹那间诡异的宁静起来,旋即便是有不少奴仆用双手遮住眼睛,不忍去看柳云的脑袋被罗天一巴掌拍成肉浆的惨状。这时候他们已经忘了去嘲笑柳云,更多的是害怕、对死亡的恐惧,他们会不会那一天也有此下场呢?柳云与这些奴仆一样,都是战败国伽玛帝国的子民,他们是战争的孤儿,除了当奴隶,他们只能饿死!所以,也有不少人向柳云露出同情的目光。
与此同时,罗天一双被元力包裹的手掌也是向柳云猛然拍下,阴森的声音骤然响起“下次投胎可要记得长长眼,谁是你惹得起的谁是你惹不起的,心里可要掂量掂量清楚!”
柳云虚咪的双眼看着罗天,瞳孔中的手掌迅速放大、放大……五年前,他也有一个完整的家,只因为战争,他的家人全饿死了。
我不是奴仆,我……也有家人……柳云的双眼缓缓阖上,嘴角掀起一抹自嘲,如同命运对自己的嘲弄。
嘭!
预想中的脑浆迸溅并没有发生,只见一道身影从人群外一闪而出,一只健壮的手臂将罗天的掌力尽数接下,旋即一声沉闷的声响,罗天被这手臂震得后退几步,手臂一麻,罗天抬头一望眼前那道身影,顿时露出不满:“王伯,你这是何意?”
王伯向前一躬,态度恭敬地道:“少爷,柳云是我们罗家比较拔尖的奴仆,实力也算不错,培养他花费了我们罗家不少的人力物力,还望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他一命,也算给我一张老脸一个面子。”
别人的话或许罗天不会放在眼里,但王伯,不论是他的实力还是他在罗家的地位,都是比较高的。他早便随父亲罗格多年,成了罗家的左膀右臂,罗天还真不敢太过放肆。然而若是就此离去,那他以后再这些奴仆面前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怕是转身后便有人纷纷效仿柳云对我不敬了吧?这岂不是对本少的侮辱?
既然决定了不会轻易离去,罗天邪邪一笑,道:“饶他一命又有何难。”
“少爷真是通情达理啊”王伯笑声爽朗
“不过,本少想和他打个赌”罗天又道:“柳云,既然你这么有种戴着精铁夹板都能跪三天三夜,如今,本少便与你赌一赌,若你赢了,从此毁去你的奴仆契约还你自由之身,若你输了,本少便废你双腿,如何?”
“这……”王伯目光看向柳云,只要他别这么莽撞去接受这个赌约也就是了,罗天他就是个执侉二世祖,定是不安好心。关于这些,柳云也都明白,既然罗天一直百般刁难自己,只要自己身为罗家的奴仆,像今日之事定会一再上演!他本非奴仆,他要恢复自由之身,这种任人摆布生死不由己的生活经历一次,也就够了!
柳云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我柳云既然能够从残酷的战争中存活下来,日后也必能响当当的活下去,我的命运只能由自己掌握!
罗天戏谑的道:“怎么,怕了啊?“
“说吧,如何赌?”柳云目光平静,缓缓道。他还真不怕罗天刁难,只要有一丝恢复自由的可能,他都会去拼命争取。他已经想到最坏的局面,但与自由相比还真不算什么!
罗天一挥袖袍,用手指向东面,得意的看着柳云那双大腿,似乎正在享受在不久之后一掌废掉其双腿的□□:“看见东墙的那扇大门了吗?此地距那里约三十丈左右,若你能站起来走出门外,若能办到,便算你赢了!反之,呵呵……这就不必说了吧”罗天的目光望向柳云,意味深浓。
听得此话,王伯目光一凝,旋即不住地摇头。办不到,柳云办不到!柳云的伤势他最清楚了,三日来精铁夹板的不断伤害,柳云的体力且不说,单是腿便已经有了严重的伤势,即便是站起来都办不到,更何况是走三十丈还戴着沉重的精铁夹板。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然而柳云却顾自答应了这个赌约,王伯也为柳云的不识好歹微微恼怒。
“王伯,谢谢你!但是,我想自由”
柳云的语气很轻,但却透出一股子坚定。王伯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也没有必要了,轻叹一声,道:“我会在背后默默送你走出这道门,更是你公正的裁判”
柳云笑了,王伯在罗家是他唯一尊敬的人,深深向王伯鞠一躬。这一躬已经花了柳云绝大部分力气,有王伯这句话在,这场赌局便能维持最大的公平,对他来说这恩不可谓不重。柳云转过头对罗天道淡淡道:“现在便开始吧!”
罗天嘴角的戏谑之意更浓,拍拍双手大喝道:“二福子,来给本少备上瓜果!所有人的晨练取消,一起来看看我们这清高的柳云奴仆如何迈向他的自由之路,哈哈哈哈……”
没有理会罗天的不断揶揄,柳云一双深邃而漆黑的眸子好似燃起熊熊烈火——三十丈外,自由!三十丈的距离,对于平常人走完来说不过是几息的事情,然而对于现在的柳云来说却几乎不可能完成。太累了……太困了……全身铅一样的沉重,他试着动了动指头,很费力很费力……好像身子已经不属于他,失去了控制权。
希望,还有吗……既然让我看到,为何又要远去?……希望,还有吗?……
柳云所在的这块青石板早已被自己的鲜血浸染红了,他手掌撑向地面,触摸到那凝固的血迹时新的血迹又覆盖上去,然后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进行这三天来的第八十二次尝试,他要站起来,顶天立地!
四个时辰过去了
广场中的奴仆已经四散许多,余下的站成一个条形状,中间是一条醒目的长形血迹,长长的,一直拖了二十丈远。四周有一些奴仆此时已是面露震撼之色,已经流了这么多血,柳云不可能还保持清醒,但他现在却还在试着爬起来。
此刻柳云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机械性的摔下又爬起、摔下又爬起,只有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旋:“还有十丈,还有十丈……”
柳云凭借着本能想要爬起,身体的状况他已经完全无法感受得到。在看向广场东门时,自己的意思在告诉他:“还有十丈,还有十丈……”。柳云双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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