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生……”
“……锥生!!”
隔着厚重的容器,年轻的客人不住的呼唤着。可惜这一声声的呼唤并没有传达到被呼唤之人的耳中,沉睡着的少年依旧毫无生气的躺在容器里。
像是要确定什么,男人急不可耐的召唤出利剑。
手起剑落,作为载体的容器被打破,满满的溶液倾泻了下来。顾不得沾湿衣物,他慌忙接住倒向怀中的少年。
沉睡的少年轻的可以,像是没有重量般,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仔细端详少年的脸庞,不放过一丝细节。不一会儿,男人英俊的脸庞便阴沉了下来。
不会错的,不论是外貌还是给他的感觉,这名少年确确实实是锥生零,还是刺青未除的锥生零!
蓦然间想起锥生说过的话:在我作为主人的代理人醒来的时候,脖子上的刺青就已经不见了,与之代替的,就是你所见的七芒星刻痕。
由此可见,现在的他还没有被卡洛斯深度同化。想到这一事实,男人的脸上浮现复杂之色。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只能下意识抱紧怀中的少年。
这固执的人啊……即使后来被抛弃了,一片赤诚之心也还未曾改变,誓死都要帮助那个该死的男人达成愿望。纵然拼得遍体鳞伤,也丝毫不能动摇他的意志。
一联想到和自己有血海深仇那人,男人不由得红了眼。
都是那个可恨的家伙……那个玩弄人心的魔头的错!!一切的一切,要不是他的私念,这人又怎么会受那么多磨难?自己怎么会流落人间千万年?还必须以吸血鬼的身份活下去!更别说、更别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最珍视的人!
“我是帮凶……”男人失神得喃喃自语,“但是我绝不会一错再错。”
若是锥生零消失在那魔头的视线里,若是没有主仆契约,那命运的轨迹是否会发生变化?
是了,一定会改变的。锥生零不会回来,他自身的封印也破解不了,那么,他或许会永远以纯血种的身份活下去,记不起自己真正的身份与仇恨……
可是他宁可不记得,也不愿这人和那位主人相遇!
“锥生,虽然这想法很自私,但我宁愿你就此沉睡,永远不再醒来。虽然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我更不愿你继续痛苦的活着。”
这么想着,他抱起少年便夺门而去。等到回过神来,他已经带着少年远离基地许久。
去哪里好呢?
男人犯愁了。
一时激动把人带了出来,却不知道安置于何处。虽说这世界似乎是他最初的家乡,但他离开了太久,根本不记得哪儿比较安全,能够永保这人安睡。最为关键的是,他被传送到这里的时间有限,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离开。若不及早安顿好这人,只怕会出什么乱子。
就在男人烦恼的时候,魔界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发生了不小的躁动。
那是一个溶洞——被无尽的黑雾所充斥里外的溶洞。
黑漆漆的洞穴曲折而深邃,不时传出阵阵冷飕飕的腐败气味。因为没有光,因此洞穴里有什么并不清楚,只是洞内安静异常,没有一丝生气,唯一的声音便是气体流动的声响。
大概真是一个普通的洞穴吧,既然这么安静的话,是否代表着没有凶猛的生物在内呢?
这样想而放松警惕的话,那也离死不远了。只有少数活了足够久的魔族才知道,这绝对不正常,有种罕见的危险生物便具有上述特点——没有生气,呼吸轻微得只听的见气体流动的声响,外加腐败的气味。而这种罕见的生物,此刻正在溶洞中修养。
由于修补自家代理人耗费了太多力量,卡洛斯不得已恢复了自己原型,而他所属的种族又是稀少种,因此才选择这么破不拉几绝不会有人来的洞穴栖息。
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他还未修养够,便察觉认定的代理人被拐了。
此刻卡洛斯的心情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他只觉得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撕碎那个胆大妄为的偷窃者,并且狠狠惩罚没有好好执行照顾义务克鲁格曼。
“居然敢带走我的人……哈哈、哈哈哈,”怒极反笑,黑暗中传出猖狂又诡异的笑声,等笑够了,那声音骤然转变得阴森之至,“我好久没这么生气了。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盗贼先生!”
沉默几秒,折磨人耳膜的振翅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回荡在长长的溶洞内,颇为的震撼人心。接着,伴随着溶洞内部吹起的猛烈之风,星星点点的流光也开始在黑暗中闪烁。
没有任何预兆,流光突然冲出了洞口,带着一抹巨大的残影飞上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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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可以带他回家——思量半天,男人最终觉得自己可以做出决定了。他本是魔族,有自己世代生存的领地与城堡,虽然这些地方极有可能被某个可恨的男人毁掉,但是,他犹记得自家城堡下纵横交错了数条密道。
那些密道或多或少有一两个没被毁坏吧,让锥生沉眠在那里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他家的方向是哪儿来着的?年幼离开的他着实搞不清具体方位啊啊啊!!
“唔……”怀中的少年兀的发出一声呻、吟,眉间轻皱,惨白的指尖亦随之颤动。
男人大惊,这是要醒来了么?他并不清楚,这是因为少年的正牌主人逐渐靠近而产生的连带反应。
本来,少年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该是他的主人,不管是雏鸟情节也好还是其他原因,他必然会对第一眼看到的人产生不可言喻的情愫。为了让这人对自己死心塌地,卡洛斯特意洗掉这人残存的记忆,并在他身上下了咒术,即便是身体稳定了,他也要在感应到自己的存在时才会睁眼。
而现在,因为半途杀出的男人,这雏鸟情节的受益人似乎要换人了?
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空白,少年既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他没有害怕,因为给予他温暖怀抱的人让他异常安心。
这人莫不是常常隔着透明容器温柔注视着他的男人?嗯……气场好像怪怪的,可是应该是他吧,否则,又是谁会如此温柔?
“锥、锥生……?”惊慌并带着点无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锥生?这是在叫他么?虽然不记得本名,不过既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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