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早些开始写吧。”赵禔恹恹地说完,王安石与司马光也连忙点头。策论、经义都是很需要动脑的东西,就算是神童,估计也得熬夜。
赵禔拱拱手,告退。
夜半三更天,赵禔还在书案前孜孜不倦地写着,打个哈欠,眼角都挤出了两滴眼泪,她看了看终于写完的作业,又看了看丝毫未动的小说,嘀咕:“今日这般时候,还是算了,明日考场上再挤点时间写吧,反正也有两万字先应付了三天再说。”
第二日学堂,在座的学子各个眼睛通红,哈气连天,考的内容是诗、赋,而原本灵气十足、出口成章的学子们,今儿的内容,那几乎是个个写得匠气十足。
没办法,谁让他们困呢,灵感都成浆糊了!
今日苏洵也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顺着走道,在学子们身后一个个地看。
也许是睡眠不足,学子们作诗的专注度不太够,几乎每个人在苏洵路过自己时,都会抬头看一眼,他们看到的,无一例外是苏旭很拉仇恨的‘嘲讽脸’,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意思:知道考场凶险了吧,小样,就知道你们写不出!
众学子:“……”
诗、赋虽然灵气没了,但书写起来还是比第一天的三大经义要快,就在学子们写完手头的任务,赵禔也拿出毛笔开始编写新章节时,苏洵又一次不甘寂寞地站了出来。
“嗯,不错,诸位皆已完成,”他挥挥手,一旁的书童又抱来一大摞纸张,苏洵看着众人如临大敌的眼神,很自得地笑了,拍拍那一大摞纸说道,“这里,皆是在座诸位昨日的考卷,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每人将评定一篇他人的考卷,这么做有助于评判对比自己的不足,好了,开始吧。”
话说完,又进来两位书童,帮着分试卷。
赵禔看着重新优哉游哉坐在首位的苏洵,嘴角抽了抽,居然是交叉改卷,虽说这对学子也是一种挑战与要求,但……先生,你这么做真的不是躲懒么。
本以为今天有时间可以码字了,看样子,情况变得更加麻烦。
赵禔叹了口气,没办法,开始改呗。
好在赵禔拿到的王安石的考卷,这倒好,没什么大问题,稍微写了几句评语找了点不当的地方。
写完之后,还有余暇,就又写了三千字《绝代双骄》
不像有的学子就痛苦了,抓耳猴腮,毕竟卷子上是要署评卷人的名字,没改好或改错了,那丢脸就丢大了!学子们手中的毛笔几乎就没有停止抖动,笔下的考卷被文字挤得密密麻麻,都快没了空白的地方。
改卷子改得大伙吃午饭都只是匆匆赶场。
而临近放学,众人试卷都上交的差不多时,苏洵又来了一个花样,学子们主动选择将自己的考卷交给另一个人评定。
这一手看着和上午的交叉改卷没区别,实际上区别大了去了,比如,赵禔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学子给围住了,他们一个个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
“小郎君,这是我的考卷,交由你了。”
“赵郎,麻烦你了!给!”
“我相信榜首!”
赵禔一脸血地看着满满一案桌的考卷,几乎一半人都选择交给她评文,这绝对是昨晚仇恨拉太多的原因!
就在一群学子以为报仇完毕,幸灾乐祸结伴离开之前。
“啊,等等,诸位别急着离开,”苏洵摇摇手中的纸条,“不负责改卷的同学,明日记得交上来两篇经义与篇策论。”
两,两篇经义与策论!
众学子瞬间一脸血:“……”
赵禔也是一脸怔住的表情,她心里实在没办法不觉得高兴,不过……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松松垮垮玩着折扇,眼中闪过流光的苏洵。
突然间心里一抖,只觉得这样苦逼的‘作业与改作业’的生活,怕会一直持续到秋试为止。
又过了几天,到了十五日之约
赵禔难得的请了一个假,在一群学子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偷偷地溜回自己的姑苏府邸。
入夜时分,一抹银月挂在东边天际,路上偶见一两位挑灯的男子慢悠悠路过,这个时代没有电,民众的夜生活也没有开发出来,除了一些不安分的男人逛逛窑子与勾栏处,一般人家都已闭门歇息了。
府邸的后院最里间的厢房,一位黑衣蒙面男子端坐于案边,右手拿着一个瓷杯,眼中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咯噔咯噔——”书柜处的墙壁,发出低沉的摩擦音。
黑衣男子目光一凌,回头直直地盯着书柜,他的身边早没有能当作武器的东西,便不忙不忙地磕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五指夹着三块瓷片,谨慎地对着书柜。
书柜终究被推开,一盏小橘灯晃晃悠悠地出现。
有亮?黑衣人心下疑惑,便没有瞬间丢出手中的瓷片,反而轻喝:“谁?”
“啊,黑大个,是我,是我。”伴着略显烦躁的低音。
赵禔扯着长袍,慢慢地走了进来,只见她微蹙着眉,脸蛋通红,发型明显比较乱且夹杂着草屑,几缕黑丝还黏在她的脸颊,再走近几步,身后地板上落下一串湿湿的小脚印,泥泞的裤腿更显狼狈。
黑衣人一直以为黑大个说的是‘黑大哥’,误会之下对赵禔倒是多了几分喜欢,在发现是赵禔后,他先是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瓷片,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更意外她的登场方式,道:“你怎么从这里过来?”他其实挺想问这个密道的,但一想到这估计是隐私问题,又改了口。
“啊,黑大个,我这不是没办法么,”赵禔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裤腿,湿答答的还没处换,低声嘀咕碎碎念,“钱一那家伙太唠叨了,我若说要下来,他非得派一百护卫上苏氏学堂护送不可,明明身边已经跟了暗卫了……”
“咳,那你还是不该躲着护卫,要知道师门可是……”
“啊,我当然不会躲开护卫,我只是不想在山上被大队人马送下来,没得打草惊蛇,”赵禔摆摆手,她可不是那种不知轻重、想玩刺激的人,她惜命的很,要不然也不会选择走这条崎岖的暗道过来了,“等打理下,我就去找钱一……”
蒙面黑衣人的耳朵骨微动,眼神一利,起身看窗的同时,冲正准备出门的赵禔低声,“别动,有人过来。”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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