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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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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承明制,亲王纳妃,需由皇帝临轩,沐浴醮戒。凡行婚姻之礼,均派遣朝中重臣为使者,持节前往。使者持节前去行纳彩、问名礼前,要宣制,言道:册某氏为某王妃,后奉制携带礼品行聘娶之礼。整个婚姻仪程,均严格遵守“六礼”,除此之外,还要添加合卺、结发、朝见、盟馈之礼。盟馈之礼后,亲王着皮牟服、王妃着翟衣,前去东宫太子处,行四拜礼仪,然后亲王需陪同王妃回拜王妃父母,此时才算礼成。

    而亲王纳侧妃,比之仪式要简略得多。皇帝只需下旨,后面自有礼部指派官员为持节使者,进行三书六礼,不过侧妃入门不开正门,只从侧门进,且省略结发、盟馈之礼,也无需拜见侧妃父母。由此可见,虽然侧妃亦是皇室玉牒上留名的亲王家眷,但对于此时嫡庶分明的大环境来说,王妃仍为朝廷承认的亲王唯一的嫡妻,虽然侧妃不像其他姬妾可以任由王妃打骂发配、贱卖处死,但侧妃仍是不可任意冒犯王妃尊严。

    待喜娘为她梳妆打扮好,谢安雅站起身,双臂平展,任由宫女把她身上的常服脱下,然后一层一层穿上亲王侧妃正装,胸背金绣云翟文的青色鞠衣,桃红色金绣翟文的褙子,大红大衫,金绣云霞翟文的深青霞帔,金坠子亦钑翟文。又有红罗做的大带,描金云翟文的玉革带和玉花采结绶,袜以青线罗为之,舄用青绮、饰以描金云翟文。

    梳妆台上,祥云纹雕花木托盘中,垫着的红绸上,放着一顶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凤冠。按制为七翟冠二顶,冠以皂縠为之,附以翠博山,饰以大小珠翟七,皆口衔珠滴,金凤一对,口衔珠结,金簪一对。珠翠牡丹花穰花各二朵,面花二对,梅花环、四珠环各一对。

    殿内省派来的礼仪嬷嬷生怕她记不住,抓紧时间又给她讲了一遍婚礼的流程。这时,一个小太监一溜烟地跑进来唱报道:

    “新郎入宫啦!”

    喜娘忙捧了凤冠,端端正正地戴到她头上。李端妃握了握她的手,眸中含泪,把一身华服的谢安雅从到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似在看她又不似在看她。她笑了笑,吩咐道:

    “盖上盖头吧!”

    然后一方描金绣银的龙凤呈祥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

    说是从端妃的锦华宫出嫁,其实用来当喜房的只是锦华宫最偏僻的一间偏殿。李端妃扣着谢安雅,不愿意让她见尤老娘,便是得了指婚的旨意后,李端妃也只是让她在锦华宫外磕了个头谢了恩,就让她回了,谢安雅和尤老娘一面都没见到。即便如此,也没人说端妃不顾骨肉亲情,反而说她宅心仁厚,,因为尤老娘诰命低微,还不足以进宫来觐见后宫嫔妃,这回破例让她来谢恩,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倒是三姐,李端妃在成婚当日清晨宣她进宫了,以充谢安雅娘家人。听得新郎就要到了,她有些心不在焉起来。李端妃见她一副欲言又止蠢蠢欲动的模样,想了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挥挥手,说道:

    “三姐,不要怕,做你想做的去吧!”

    “额……”

    三姐跃跃欲试,但又想到闹过之后的后果,不免惴惴不安。

    李端妃笑道:

    “今儿你可是你姐姐娘家人,难道就这么轻易地让人把你姐姐娶走了?放心吧,日后齐王若敢给你找茬,本宫帮你罚他!”

    又转头吩咐道:

    “听竹,你陪三姐一块儿去!就说是本宫说的,今儿个喜庆日子,这么安安静静的,可不好!”

    三姐眉开眼笑地行了个大礼:

    “三姐谢过端妃娘娘!”

    等李端妃叫起后,招呼着听竹一溜烟地跑出去了。

    齐王领着仪仗队就快到达锦华宫宫门时,突然门口冒出两个小太监,快速地把门给“砰”地一下关上了!场面顿时像被突然摁了暂停键,现场一片鸦雀无声。齐王木着脸,也没吩咐别人,亲自上前敲了敲宫门,说道:

    “开门!”

    只听得门内传来一个娇俏悦耳还带着些青涩的少女嗓音:

    “何事哎?”

    齐王顿了顿,说道:

    “娶新娘!”

    齐王眼睁睁看着朱红色的宫门慢慢地开了——一条缝!额头上青筋跳了跳,他木楞楞地看着那条门缝,有些茫然,这是什么意思?

    三姐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不禁纳闷:难道为难了齐王一下他就转头走了不娶姐姐了?这么一想马上慌了,扒开大门露出半张脸,正对着齐王那张漆黑的脸,吓得她连忙把门“砰”一下关了上去。

    齐王:“……”

    身后跟着的小灵子忍着笑,忙上前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齐王,齐王看了眼红包,迟疑地从门缝里塞里进去,只觉察到里面有人一个用力就从他手中抽走了红包。齐王这才想到,同他讲述婚礼仪程的礼部人员是同他说过这个环节,不过他先前娶王妃的时候也没人敢难为他,他当时可是直接进了门接了花轿就走的,没想到现在倒是经历了一回!

    宫门很快就被推开了,齐王一迈进宫门,面前就出现了一张书案,上头布置好了笔墨纸砚,还有一个插着香的香炉。只见一个十来岁容貌精致的小女孩儿站在书案边上,笑盈盈地看着他,说道:

    “还请齐王殿下在半柱香内做出一首催妆诗来!”

    说着,已有宫人上前点了香。

    齐王二话不说,来到书案前,略一思考便笔走游龙,一首催妆诗一蹴而成。三姐福了福身,然后凑上前去看了看,满意地改口称道:

    “姐夫!”

    随即又叫宫人快把这催妆诗送进门去念给姐姐听。李端妃那儿早有宫人候着,一个接一个地把外头发生的事儿连着报上来,说到三姐为难齐王的片段,李端妃笑得直叫景嬷嬷给她揉肚子!

    齐王好气又好笑,问道:

    “这下本王能娶走新娘了吧?”

    三姐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闻言忙连连点头,说道:

    “能!能!”

    说着便让开了路。

    齐王大步向里走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屋内那个亭亭玉立的背影,不禁心中一荡。李端妃已在首座上坐了,齐王和谢安雅齐齐拜别,李端妃含泪念了祝章,齐王和谢安雅一起行了大礼,只听得一声唱报:

    “新娘出阁!”

    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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