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项好差事呢!姑娘,奴婢这便告退了!”
吴玲玉把两人送出门,回头正好瞧见冯翠兰围着那两盘盖着红布的托盘团团转,她一想到方才冯翠兰在皇后娘娘派来的嬷嬷面前讨好卖乖,便本能地想摆架子,但眼角瞧见谢安雅和赵蓉都不买面子,缩在一角不知道在做什么,便按捺下心中的不满,踱步上前,赞叹地说道:
“我如今才知道皇后娘娘住的地方真是同天宫一般的!”
冯翠兰忙接话说道:
“真的吗?”
吴玲玉白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道:
“我骗你作甚?”
冯翠兰忙端了一碗茶来,递给吴玲玉,哄道:
“是姐姐说错话了,妹妹原谅则个!”
吴玲玉志得意满地接了茶,说道:
“无妨的!”
冯翠兰咬了咬唇,面上的不满一闪而逝,若不是谢安雅一直暗中注意着她和吴玲玉,真会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好性儿人呢!冯翠兰恢复了单纯柔美的笑容,好奇地问道:
“吴妹妹,皇后娘娘赏了你些什么好东西啊?拿出来给姐姐开开眼界吧!”
吴玲玉满面笑容地说道:
“皇后娘娘垂爱,赏了一对镯子和一串挂坠,还有几个金锞子!”
一边说着,一边把托盘上的红布给揭开了。
冯翠兰一脸欣羡地看着做工精致的镯子,羡慕地说道:
“吴妹妹,皇后娘娘对你真好!”
“那是自然!”吴玲玉面带喜色,戴上镯子,把一截皓如霜雪的腕子伸到冯翠兰面前,“冯姐姐,好不好看?”
“皇后娘娘赏的,自然是极好看的!”冯翠兰着迷地看着,又问道,“吴妹妹,皇后娘娘是怎样的呢?”
吴玲玉脸一沉,说道:
“冯姐姐,不是妹妹说你,在宫中,这些子话你还是不要随意说出来的好!若是让旁人听到了,治你个窥探宫闱的罪名,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冯翠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眼中怒气汹涌,扯了扯嘴角说道:
“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怎么会……窥探宫闱?姐姐不过是仰慕皇后娘娘,妹妹即便是不愿姐姐同皇后娘娘亲近,也不能就这么随意给姐姐罗织罪名!难道皇后娘娘如何行事还得听你的不成?”
冯翠兰这话吴玲玉可不敢接!她今儿好不容易才搭上皇后娘娘的线,即便她同吴皇后一个姓,但她们两人的亲属关系早已远得几不可闻,若是这么被皇后不满,那她们家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就全付之东流了!
眼见一场相见欢变成了双方对峙,内容还涉及到当朝皇后,秀女们虽然想看热闹,但都是心里会掂量的主儿,惟恐自个儿被卷了进去,忙三三两两地散了回自个儿房去了。
吴玲玉那一番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和冯翠兰之前的交往还是很愉快的,只是她不满皇后娘娘派来接她的嬷嬷和冯翠兰亲近,后来还在皇后娘娘面前夸冯翠兰孝心可嘉,倒是显得她平庸无常,这番心思都做了白工,才忍不住想刺她几句,哪知冯翠兰这么不留情面,退路都不给她留一条!
吴玲玉也被激起了怒气,她正要开口说话,向来沉默是金的赵蓉突然说道:
“闭嘴!想一起被赶出宫?”
冯翠兰和吴玲玉顿时都不做声了!确实,如果现在闹将起来,给宫中贵人留下了个持宠而娇的印象,吃亏的都只是她们两个,反而便宜了别人。吴玲玉狠狠地瞪了冯翠兰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兀自把腕子上的那对镯子取了下来,放在托盘上拿到自个儿床上去了!
冯翠兰踌躇了几下,面上也浮现出几分悔色,她见屋中沉静下来,谢安雅和赵蓉各自看着书卷,吴玲玉背对着她在整理包袱,便恹恹地回了自个儿的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安雅竖着书卷,以书卷遮面,对着邻床的赵蓉挤眉弄眼,直把她逗得眉心越皱越紧,最后索性转身背对她,不理睬她了!
和赵蓉一同去用饭的路上,路过的一个宫女一个踉跄,手中铜盆中的水便泼了些许在谢安雅的裙角上。
“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那小宫女立马跪下磕头。
谢安雅皱了皱眉,侧身挡住赵蓉看她的目光,说道:
“不妨事,起来吧!”
那小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谢姑娘开恩!谢姑娘开恩!奴婢给您擦擦!”
说着便拿了一条素色帕子给她擦裙角,谢安雅蹲□来,拂去她的手,说道:
“忙你自个儿的去吧,我自己擦几下便好了!”
小宫女又磕了个头,道了谢,才重新端了铜盆走了。谢安雅站起身,笑道:
“走吧!再晚就要饿肚子了!”
赵蓉木木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烂好心!”
谢安雅暗地里捏了捏袖中的纸团,撇了撇嘴,说道:
“不过是裙角沾了一点儿水罢了!我瞧着,那也是清水,不是污水,看那小宫女的模样,也甚是可怜,指不定晚些了就要挨了主子的打骂呢!在宫中,大家都不容易,能饶人处且饶人罢!”
赵蓉唇角微微勾出一抹弧度,语气还是冷冷的: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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