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临时找借口推脱了,只好去装病。谢安雅同尤老娘告了声罪后,便回自个儿的屋了——她要去同灵仙好好商量下怎么装病才万无一失——留了三姐继续缠着尤老娘问东问西!
此时夜色已沉,院内悬挂着的大红灯笼也已点上了烛火,昏暗朦胧。秋月提了一盏气死风灯,微微侧身走在她侧前方给她引路。看着从自己屋子的窗户上透出的昏黄的烛光,谢安雅微微安心,拢了拢斗篷疾走了几步,刚登上台阶,就见门帘自内掀开,周妈妈慈和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姑娘总算回来了!”周妈妈本有些皱眉,但看到谢安雅的时候,脸上轻微的愁绪立刻一扫而光。她忙将谢安雅拉进了屋里,又去探谢安雅的手,摸了摸是暖和的,才放下心来,“这天儿是越发的冷了,姑娘好歹注意些,冻着一二可不是玩笑的!”
谢安雅由着周妈妈一边给她脱了斗篷,一边唠唠叨叨。她倒没嫌过周妈妈啰嗦,只觉得像周妈妈这般全心全意以她为先的心意举止,都是出自周妈妈真心全意的关爱着她,她觉得很受用!相比在尤老娘面前的奉承顺从,谢安雅觉得同周妈妈相处下来更有母女间其乐融融的感觉。
谢安雅提了提手中的紫铜手炉,笑道:“周妈妈你就安心吧,瞧,我手中还捂着手炉呢!”
周妈妈伸手探了探那手炉,就一把将那手炉夺了过去,一边到火盆旁拿铁箸子捡了两块烧着的炭放进手炉,一边抱怨道:
“方才姑娘才知会我了,说会照应好自己的身子的,这转头的功夫,快灭了的手炉还抱在怀里,你是看自己大了所以不听周妈妈的话了?”
谢安雅刚想说“其实这手炉里的炭火快灭了,但还是温温的”,眼神一碰上周妈妈满脸的担忧,这话便在口中打了转儿咽下肚去,转口说道:
“从太太那儿到我自个儿屋里不是只有几步路的功夫,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
周妈妈难得严肃地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儿!姑娘好歹听进去些,这种天生了病该有多难熬?”
谢安雅一想到那仿佛放了几斤黄连的中药汤汁,顿时偃旗息鼓了,垂头应道:
“我晓得了!”
周妈妈见她受教了才满意地住了口,把那紫铜手炉重新塞进谢安雅怀里,又端了一碗姜汁红枣汤给她:
“这姜汁红枣汤我一直温在小炭炉上,就等着姑娘回来,喝了好暖暖身,姑娘,用吧!”
谢安雅双手接过,看着周妈妈注视着她殷殷目光,忽然明白了为何大多古人比之亲身母亲,更同奶娘亲近!她冲周妈妈笑了笑,然后垂头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暗自决定以后她若有了孩儿,就是有条件也要自个儿养着,绝不把自己的孩子给养成人家奶娘的孩子!
谢安雅喝完姜汁红枣汤,拿帕子抿了抿嘴,好奇地问道:
“周妈妈,你给我做的那件袄子做完了没有啊?我可是这两天每天都在惦记着它呢!”
闻言,周妈妈笑弯了眉眼:
“哪就有那么快了!”
“周妈妈做的这么细致,那定然是极好看的一件衣裳了!”
谢安雅又同周妈妈说笑了一会儿,才洗漱完歇下了。
须弥洞天在谢安雅修炼《碧水心经》达到第二层后,围着庭院显现的面积翻了一番。谢安雅出了院门才发现,这个庭院竟是建在半山坡上的!这次出现的面积正好大半是草地,另一小半是山坡。
谢安雅进了须弥洞天,灵仙一闪身便出现在她面前。谢安雅看着她自顾自地在她肩头坐下,一面往书房走去,一面问道:
“灵仙你说,我该装成什么病好呢?我既不想吃药,又不想受罪!”
“主人你为什么要装病?”灵仙颇为好奇。
“之前我同你说过,尤家大姐是嫁到贾府去的,就是这个小千世界所谓的剧情发生地,那个地方被世人称为‘除了门口的两个石狮子没个干净的地儿’的!便是想想,我都觉得嫌弃,更别说要我自个儿进去了。尤大姐昨日给尤老娘递了名帖,尤老娘就乐颠颠地准备去了,今日还特地出门买了许多簇新的头面首饰!”
“外界那些常见的病症不行吗?”
“那都得喝苦苦的汤汁啊!而且我现在的嬷嬷对我极好,我也不愿用个无中生有的病吓到她。”
“那主人该怎么办呢?”灵仙见谢安雅如此苦恼,便转口道,“昨日主人说要煮野生菌鸡汤,现在开始吗?”
谢安雅摇摇头:“现在顿顿都是鸡鸭肉的,好腻……”
谢安雅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对啊,这个方法我怎么没想到!”
“什么方法?”
“秘密!”谢安雅食指竖在唇边,歪头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解决了压在心上的那一大块巨石,谢安雅欢快地同灵仙道了别,回到柔软温暖的床上,沾枕即眠。
次日,尤老娘换上了簇新的石青彩绣鹤纹蜀锦长袄,系了条绛红暗花藤花马面裙,用了一枚鹅黄宫涤碧玉如意配压裙角,乌压压的黑发整整齐齐地梳了个桃心髻,用了几支富丽堂皇的金簪子定了,耳朵上戴了一对累丝金镶玉耳坠子。尤老娘看着镜中的人儿神采奕奕、风韵犹存,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只见谢安雅身边的大丫鬟秋月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尤老娘眉一皱,喝道:
“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出了什么事?”
秋月匆匆地行了个礼后,利落地回话道:
“太太,我们姑娘肚子痛!”
“怎么回事儿?”尤老娘“唰”地一下站起身,“杏儿,传话给尤管家,劳烦去请个大夫!秋月,走,我过去看看!”
尤老娘一踏进谢安雅的屋子就发现,这个素日里府上最为安静的屋子正有些乱哄哄的,匆匆行走的丫鬟脸上都带上了忧色。尤老娘往谢安雅的闺房走去,只见谢安雅正背靠着的靠垫半侧卧在床上,腰腹以下盖着一条厚被,面色苍白,鬓发有些个凌乱,一手支着床,一手捂着肚子,周妈妈则端着一碗热茶立在床边,忧心地看着她。
“太太来了!”
“太太!”
“……”
一行人忙与尤老娘行礼,尤老娘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她坐到谢安雅床边,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一边关切地问道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