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说起来,今日前院很是热闹呢!怎么启哥哥未曾听到吗?”
尤启看了她一眼,继而垂下头去,淡淡地说道:
“有所耳闻!”
“原来如此。”谢安雅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即嘟着嘴不满道:“我方才躲在拐角处偷偷看了几眼,大伯娘很是凶悍呢!娘亲离她那么近,也不知道她心中会不会心里害怕?启哥哥为什么不去给娘亲掠个阵呢?他们这是明摆着在欺负我们家啊!”
尤启看着她一脸的纯稚无辜,那些个隐藏在字里行间的试探指控旁敲侧击,仿佛都是他自个儿产生的错觉,晃了晃神,方回道:
“得婶子垂怜,尤启方能在此时偏安一隅。”
“……”
这是在说尤老娘让他不要出现在那些人眼中的,还是在单纯地他的境况?很难得的,谢安雅有些茫然。
谢安雅同尤启沉默良久,直到尤老娘遣人来唤谢安雅去正屋用晚饭,才打破这份死寂。谢安雅垂着眼,轻声笑道:
“原来启哥哥真人不露相。”
尤启同样微笑着,谦虚道:
“雅妹妹,彼此彼此!”
谢安雅放下捧在手中把玩良久的茶碗,直视尤启,说道:
“彼人贪得无厌,而今孤儿寡母,话说凄凉,若是得寸进尺,意欲何为?”
尤启顿了顿,然后微微颔首,笑道:
“自然如尔所愿。”
闻言,谢安雅满意地点头,稍稍犹豫了下,终还是开口问道:
“听闻他们在你幼时给了你颇多照料……”
尤启了然,正色道:
“话虽如此,但叔父亦是启之恩人,怎好厚此薄彼?况且此为其人予启之恩泽,而非予以叔父之恩,自当由启担当。”
尤启向来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尤老娘迟迟不肯松口过继嗣子的原因,无非是怕她们娘三儿从今往后要依附他人过活。于尤氏族人中,尤老娘稍微熟悉些的唯有这个尤老爷帮过忙的尤启,偏生尤启幼时得了族人的恩惠,不会在过继后就拒绝同族人往来,这双方便是不可能调和成功的。
谢安雅观察分析尤启已久,之间同他也有若干次交锋,几次三番下来,倒是对他了解深入不少。便是眼界高如谢安雅,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自有胸有丘壑,是个枭雄人物,若是有大机遇,必定能一遇风云便化龙!故而在一番试探下来,谢安雅果断地选择了同他合作,毕竟她现在自个儿出面能办的事儿实在是太少了!
何况尤启也开诚布公明说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再去谋算尤家嗣子的位置了,尤氏族人帮的是他,而不是尤家,他们给的恩情他会自个儿去报答,不会再扯上尤家了!至于谢安雅提及的那个计划,若是族人真的欺人太甚,他自然会帮着谢安雅彻底解决!
那么之前他上蹿下跳欲过继过来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看着尤老娘母女都是缺心眼儿的,所以秉持着占便宜的心态不占白不占来的?而今看这尤家还有根难啃的硬骨头,就退而求其次了?谢安雅难免抑郁地想到,若是二姐没有发生这个意外,只怕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了!
“姑娘,太太等着呢!”
周妈妈见她愣神,忙上前唤醒她。谢安雅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站起身与尤启行礼辞别:
“启哥哥,你也要用晚饭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且住罢,不必相送。”
话虽如此,尤启还是将她送到了门口。看着谢安雅渐渐融入暮色中的背影,尤启意味深长地笑了!
“二爷,你为何对这位二姑娘这般客气?”
一直跟在尤启身边伺候的小厮不解地问道。
尤启拿扇柄敲了下他的额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青云,二爷我一早就告诫过你要多看、要多听、要多想!可瞧你跟着二爷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木?难不成真是朽木不可雕!”
这青云也知道自家二爷不是真的生气,不过随口抱怨下,便只捂着额头笑嘻嘻地说道:
“小的可不管自个儿是不是朽木,小的只知道听二爷的话便是了!二爷让小的往东,小的绝不会往西。二爷让小的打狗,小的绝不会撵鸡!”
尤启被青云这番子无赖惫懒的模样噎住了,不过听了青云这番表忠心的话,心中还是很为熨帖的。这年头,找个聪明的小厮容易,可聪明人往往有自个儿的小心思。青云虽然有些笨,但他难得的忠心,嘴风也紧,不必担心被外人胡乱套了话去!尤启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回屋,边道:
“你这些日子瞧着这位二姑娘如何?”
青云跟在尤启身边,听了这话愣了愣,想了想回道:
“二爷,这……小的不敢妄自评论主子姑娘……”
“行了行了!”尤启打断了他的客套话,“二爷让你说,你就说!在你二爷面前还油嘴滑舌的?看来是这些日子二爷没罚你,皮痒了!这么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跟个娘儿们一样。再不干脆些,二爷罚你今日没晚饭吃!”
“二爷,不要啊!小的说,就说!”青云做出一副苦脸,连连告饶,“小的瞧着二姑娘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生得极美,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比那些个翠仙阁倚红楼的花魁娘子都好看多了!而且小的每次看到她,心里都觉得欢喜,很愿意亲近她……二爷,小的是不是僭越了?”
“知道就好,同你二爷说说还好,在外头这些个话可不能随便说!”尤启若有所思,说道,“咱们这位二姑娘,如今年岁不大便已出落得姿容绝世,待得长成,不知该有多倾国倾城,定然为仙姿国色!单论容貌,二爷我这些年混迹三教九流,愣是没找出半个能与她媲美的,漫说几个花魁娘子,若是站在这位二小姐身边,那可是真没脸见人了!纵然是世人追捧的‘南秦北楚’,二爷我看了,也是给她提鞋都不配的!”
青云一脸惊叹:“原来二爷见过秦大家和楚大家啊!二爷,这两个娘子美不美?哎哟……”
“……”
尤启再次用扇柄敲了他一下,看着他捂着脑袋直跳脚,继续同他说道:
“二姑娘虽然容貌极盛,偏她一身清贵,仿佛不染尘埃!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好似与生俱来。最为重要的是,她极为聪慧,且心思缜密,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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