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乍暖还寒。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佳妮穿着天蓝色的居家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喜欢看人与自然这个节目,刚才讲的是海底动物世界,有一种生物,刚才叫什么名字来着,它会变化,总想着把自己变成袭击者的敌人的样子,而且是比它们更强大的敌人,以保护自己。明天得在网上查查,真后悔刚才没有用笔记下来。她关了电视,仔细听听门外,还是没有脚步声,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进卧室。保姆李阿姨已经为她铺好了床,伸手一摸,被窝被烘烘的。也不知陈星几时回来,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最近丈夫老是早出晚归,很少在家吃饭。保姆也就只照顾她一个人。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的她,已经提前回家休假,单位领导老天特意督促她回家,说每天跑来跑去的,不方便。佳妮笑着感谢了人家,其实她在单位也是闲着,不不定期整理一下档案什么的,几乎没有业务可做。尽管同事们很忙,她却没事人一个,老公公是单位的主管上级,稍微照顾一下,也就是几个人的工资,就说每年的项目吧,只要单位抓住了机会,那可是三位数的进项,所在领导还得看佳妮的脸色。也好,回家可以不看同事又复杂的脸色。
小家伙在踢她了,她笑了一下,“睡吧,宝贝,从现在开始就要调整好作息时间,别像你爸爸,没有时间观念。正说着,有人开门,陈星和父亲一块回来了。于是房间弥漫开淡淡的酒气。
“看你,又喝多了。”父亲责备道。
“爸,今天是请李叔叔吃饭,不喝不行。”陈星态度温和。
“以后少喝点。”
“嗯。爸你也别喝多了。”
“你爸我只喝了一杯,现在出去都是打牌,挺有意思。今晚手气不错,几局下来就是一千多。”他志得意满的神情。
“来,让我看看摸摸儿子。陈星凑上前来。
“去,手冰成这样!”佳妮用力掀开他的手。陈星钻进被窝。
“我问你,你到底撞人了没有?”佳妮盯着丈夫的脸。
“撞什么人,做梦了吧。快睡,明早还有会议呢。”
“把这件事搞不明白,我睡不着。”她拍了一下他的脸。
“什么事要搞明白?”他翻身坐起来,面带愠色。
“那你为啥要告人家敲诈?”佳妮想,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所以并不介意他生气。
“这是男人的事,你操的什么心。况且这与撞人没有一点关系。老婆,你思想咋就这么简单。你现在只要一心一意把儿子给我生出来,别的老公我自会处理。睡吧,挺着个大肚子也怪累的,来,我抱着你睡。”
佳妮很不情愿的躺到他怀里,一会儿丈夫就进入了梦香。她凝视着这张脸,觉得很陌生很陌生。
张阿姨此刻也没睡,俩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响着,却无心看,眉头皱成一团,正和田喜凤为儿子的事犯愁。
“我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他非要和人家弄事,人家他爸是干啥的。”田喜凤生气道。
“我说了他不听,这回好了,反倒被人家给告了。这回难了。”张阿姨唉声叹气。
“这孩子说话也没个准,到底是亲眼看见,还是听别人说,也可能是自己猜测的。”田喜凤望窗外看了看,回头说。
“我看孩子那天说的有几成,当时也没报案,也不知他成天捣鼓个啥。”
“这样吧,你先不要急,让我托人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没有这事,就得想办法让人家撤诉。得这样……”她对张阿姨附耳道。
张阿姨的儿子本是游手好闲,只是偶尔打打零工,张阿姨逼急了,就说要出外挣钱。又扬言要状告陈星交通肇事逃逸,一口咬定自已亲口看见,说车的颜色一模一样,又到处找朋友帮忙,回来时喝的烂醉。那天半夜回来,被人打了个皮青脸钟的。由此在家里生闷气,还说明明自己看见的,怎么就没有了呢,那监控探头偏就那个时候坏了。心里害怕起来,就求妈去求表姨妈田喜凤。
半月以后,有人告诉张阿姨,说是一场误会,并没有敲诈一说,陈星也已经撤诉。张阿姨把儿子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没有出息的东西,也不正经挣些钱,快点娶媳妇,还到处给我惹事生非,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唉!”气得直拍大腿。儿子扭头跑了,她一个人拿着一张纸条瞅了半天,这是一张欠条,是田喜凤为儿子的事花的,她先垫付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还上。
事情总算有个结果,佳妮却心里还是不踏实。过了些日子,陈星说赔了一条狗,前几天路上不小心给砸的。
“你陪了多钱?”佳妮问
“主人没要钱,是我主动给的,两千块钱。那个老太太抱着小狗流泪哩,怪可怜的,多给几个钱算是被偿。”
“你心倒是挺善的。”佳妮嘲讽的口气。
“本来就是,你现在才知道啊。”他呷了一口茶,笑道。
“对了,你把明天穿的西服和领带从柜中取出来,要那套新做的。”
“哦。”佳妮看着他若有所思。
“我副局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点眉目,到时候咱双喜临门。让我儿子一出生就有个局长爸爸。”
“看把你得意的。”
“不容易啊,关林都被我竞争下去了,她和老婆成天闹矛盾,影响不好。”他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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