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的婚期订在了农历十一月十六,是她母亲找先生看的好日子。英子淡淡的。男朋友江浩倒是十分欣喜,成天忙着作准备。英子也不大拿主意,他爱买什么就什么。
“我还想过一段单身生活呢,以后就不自由了。”英子叹道。
“话是这样说,没有一个女孩子不希望结婚,只是…。。那个人是不是我们真正喜欢的。按说现在空间很大,可是为什么总是找不到自己爱的那个人,或者一见钟情也好啊。”我眯着眼睛似说梦话。“月下老人也不知再忙啥,也不好好牵线,也许只顾打牌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他,有时候他也是白忙活,就说我同学结的早的都离了,月下老不生气才怪。可怜我以后就独守空房了。”
“他常出差,到时我们还住一起。”英子拍拍我的肩。
“住你新家?住你新床?打死我也不去。”
周未,经理通知大家收拾一下东西,说下个星期天公司要搬到高新开发区,离这里六十里路。
“才刚住了三个月,搬什么搬。”我嘴里嘀咕。想找房子那有容易的,找个条件好的就更难了。要早知道一开始就找那边了。
晚上加完班耷拉着脑袋进了屋子。“怎么啦,忧愁成这样。”
“明知故问。”我眼也没抬。
“和高原闹矛盾了?”英子关切的语气。
“那呀,关高原什么事,我是愁房子呢。”
“这有什么呀,房子那么多。别愁,到时我给咱找,一切有我,OK。”
“这还差不多,我只当你见色弃友呢。”我倍觉安慰。
手机响了,是高原。他说老乡们要聚一聚,刚定了,明天中午在西域风情。还说英子一定也要去,半个老乡呢。我说那当然,我一个人才不去呢。我本来和男孩子也常说笑打闹,可和高原就不同,想说又不知说啥,心情很紧张。我必硬拉了英子,才不至于太难为情。
我和英子去时,高原已经等在那里多时,小吴一会儿了也来了。原来小吴是高原的远方表弟,小吴自告奋勇点了一桌菜,有一半我只听过没尝过。心里盘算得高原三个月的工资。高原喝了点酒,话也多起来,回去时坐在车上贴着小吴的耳朵说,小吴,我现在是相信一见钟情了,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我在火车上一见倩倩,就想起一首诗,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那还不表白,倩倩,高原要给你说话。”我其实早听见了,低了头,酒也喝的太多了。男人总爱喝酒,这点我不喜欢
高原惊醒似梦的环顾了一下,突然捂了脸笑起来。我装着不在乎,心里是又喜又气又恨。“别开玩笑了,酒话也当真。”我正色道。小吴忙说,那里,他都早告诉我了。我仍然装作没有听见,这个事情不能含糊。
折腾了两天,公司搬迁完毕。新的办公大楼坐落在市南郊高新开发区,天蓝色七层高楼,落地玻璃窗,宽淌明亮。三楼一层全是我们部的办公地,比起原来的地方舒服多了,坐在电脑前,心情无比好,好象要重新开始人生似的。思维也活跃起来,对软件程序表现出空前的热爱来,连我自己都有些诧异。
六点下了班,匆匆挤上二十路车,要不是英子个子高,提携着我,恐怕我按九点还回不了屋。英子每每上下车,总要牵着我的手,生怕我被挤跑了,遇上这么一个子小的妹妹,她也只有多担待了。四十分种后,从车上下来,走了两站路,又来到十六路站牌下,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个个神色匆忙,或赶着做饭,赶着去吃饭。没人给我做饭,只有我自己下手,也没人请我吃现成,如果在家里,偶尔还有亲戚朋友同学姑姑舅舅姨妈请我去改善生活,如今在外漂泊,要见他们一面也难,想着竟然伤感起来,花灯初上时景色也变得迷离。
“今天想吃啥,姐做。”英子温和的声音。
“累死了,不想吃。搬到那鬼地方!”
“那边好啊,就是离咱们那儿太远,咱们不过另找地方,没什么难的。”我苦笑了一下。这地方就这么好找。
爬上六楼,已经差三分八点。真够呛,路上用了两个小时。
我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却也不想动。英子换了鞋洗了手,进了厨房,一会儿端了杯开水放在我面前,说:“把鞋脱了吧,”说着把我的拖鞋拿了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倒了一杯水端给她。然后眯着眼半躺在沙上。
厨房叮叮当当,嘶嘶啦啦,饭菜的香气从厨飘了出来,英子两手捧着菜出来了。我赶忙盛米饭。
“姐,你做的好快。”说着尝了一口,真香。
“吃吧,吃饱了再说话。”她嘴里嚼着菜含糊道。
“你那天把事干大了,姐专门给你做饭。”
“行,到时候给你发多多的工资。”
“你说这话,姐爱听,姐真的需要钱。”英子说完就低着头吃饭。我心里有点难受。她的情况我知道一些,家在大山里。父亲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妈虽然能干,靠挖些药材,还是不够家用。兄妹三人先后上学,花完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屁股账。如今弟弟的媳妇也进不了门,山里人彩礼狮子大张口,最少也得六万,还有什么三金五金,总共没有十万下不来。这还不算房子,人家山里女子也学起城里人来,要结婚,行,把房子先买下。弟弟学校毕业不久,好在工作卖力,把首付交清了。未婚妻也没啥文凭,到处打零工。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经常吃药啥的,屋里生活拮据。
和英子在一起吃住,除了房租各人一半外,菜大多是我买,我是独生女,爸爸虽然不很爱我,但每月生活费还是按时寄的,尤其是这一年来,做得比较好。妈妈更不必说,自已舍不得穿件好衣服,还说要给我买房呢,不想让未来的公婆家看不起。
饭吃完了,我赶忙洗碗去。英子从后面解了我的围裙,说,还是我洗,你从小没吃过啥苦,洗洗休息,姐习惯了。这怎么行,我成了资本家了。
“对,你是小姐我是丫鬟。”英子道。两人说笑了一回。连电视也懒得看,倒头就睡了。
第二早,早饭都没吃,八点差三分总算进了公司门。经理也是匆匆的走进来。车堵了,没法子,经理还开着车呢。经理倒善解人意,通知今天不扣迟到费,并且以后上班时间改为朝九晚五。大家很称赞。
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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