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宜君碰了个老大的钉子,心里很是愤恨,她欺未央失势,绕着她转了两圈,慢悠悠的道:“圣上那是可怜你。得罪了太后不说,听说圣上许久都不曾去你的昭阳殿,哼哼,你已今非昔比,何苦还要在这里摆什么昭仪的架子!”
“真是有劳你操心了,我虽然是比不得从前,不过右昭仪就是右昭仪,妹妹若是不服,可求圣上把这位置给你。我一定不会有半分留念。只是轮不轮得到你还不一定呢。好心提醒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否则吃不了兜着走!”未央一动不动,只眼睛莫可逼视的盯着她。毫不客气的回敬着以图激怒于她。
宫里世态炎凉反复,尤其像权宜君这类眼高于顶又涉世未深的门阀士族的娘子,未央不担心她不会落入陷进里来。
果然,权宜君大怒,不计后果的扬起手来,在郭思月一声惊呼中,这一掌狠狠的打在了青娥的脸上。原来是青娥挺身替未央挡了,脸上顿时起了五个十指红印,看的未央是触目惊心。
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当年初进宫之时,也是这般景象,替她挡了掌刮的是蝶舞。只是那时的她也会情急失措,现在却是冷眼相看,那时的她忍让只为了对方的身份,而今的她忍住是为了还给权宜君更大的报复。
权宜君这一掌刮下去,自己也愣住了,心里有些后怕,万一打上的是未央,总归未央还是右昭仪,一个不好只怕落下口实。
未央伸手拉过青娥,冷冷笑道:“好个柔华娘子,打人也不看看打的是谁!”
“打了又怎样?打的不过是个奴婢!”权宜君没打上未央,自认不会有错失,不肯落了气势。
“权柔华,你打的可是昭阳殿的婉侍,她是有位分的宫人。”尉迟兰不咸不淡的在旁插了句嘴,需知在未央宫要惩罚有位分的宫人除了自家娘子外只能是管着后=宫事务的大监。
权宜君愣了愣,恼恨的扭头瞪了她一眼,冲口道:“那又怎样,我还不信我打不得了!”
尉迟兰引诱权宜君发火这一句一答恰逢其时,刚巧被听见动静寻过来的其他妃嫔听见。
“当然打不得!”独孤月容的声音已经在后响起。
权宜君愕然,当见到随同在独孤月容身边一脸阴沉的凌菲时,竟吓得不知所措。阿史那和冯姬等一众娘子见到这样的境况,又听得那两句话,已知这个权宜君是在欺未央失势,竟都纷纷有些不屑而顾。
独孤月容绕过她们,行至未央处,微微颔首而笑,将怀中抱着的孩子交给她。
未央接过平安,平安正睡得很熟,全然不知周遭发生的一切,未央轻轻吻了她粉嘟嘟的小脸,接下来的事便和她再没有关系了。
独孤月容睥了一眼权宜君,冷笑道:“权柔华,你未免也太张狂了些,胆敢和右昭仪争锋相对,右昭仪再怎样,她目前可还是公主的嫡母,你眼睛是瞎了不成?更何况斥打一宫婉侍,你这是不将后=宫规矩放在眼里呢,还是没将咱们的大监大人放在眼中?”
权宜君虽然害怕,但也知道自己身份,料定独孤月容不敢把自己怎样,何况凌菲生气归生气,下来再好好安抚便是。念及此处,便道:“弘德夫人教训的是,妾身知错。”
独孤月容鼻翼轻哼,绕过她步至凌菲和阿史那身前,再转身道:“你既然知错,就回宫自省,不得随意走动,待本座禀明太后再做论处!”
“我是千金郡公的嫡孙女,是孝闵帝赐福的琦云县主,你岂能如此对待我!”权宜君双眼赤红,难以置信的吼叫道。
独孤月容故作无奈的耸耸肩,侧身看着眼凌菲和阿史那道:“呐,这宫里位分最高的莫过于左昭仪了,左昭仪和大监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置呢?还是就这么算了?”
凌菲看了她一眼,暗付不必为了这有眼无珠的权宜君开罪独孤月容,正要回话,只听权宜君不依不饶的道:“凌菲,我是太后选进宫来的,你可不能害我,要不你怎么向太后交代?”
若说凌菲还有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轻饶她的,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恼火,心道:“好你个权宜君,太后真是瞎了眼把你挑进宫来。”不光凌菲恼火,周遭的一众嫔妃纷纷蹙眉,心里均是一个念想,希望赶紧把这个愚昧不堪的人给赶出宫去。
独孤月容还等着凌菲说话,她必须要凌菲开口,否则这件事被太后所知,必会认为是自己有心算计。
凌菲鄙夷的看了眼权宜君,轻哼道:“圣上仁爱,太后慈善,后宫之中从未有斥打奴婢一说,更何况尚有位份的宫人。权娘子的确是太张扬了些,凌菲只是大监,一切听凭弘德夫人处置。”
权宜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正要辩驳,阿史那已接着凌菲的话道:“嗯!金印在姐姐手上,后=宫之事当凭姐姐做主。”
独孤月容不等权宜君开口,已厉声喝道:“来人,把柔华娘子带回宫去!”
权宜君此刻才知独孤月容的手段,更知凌菲决意不会相帮于她,不禁委顿在地。独孤月容阴冷的笑着,多添了一句给她:“对了,本座忘了告诉你,本座乃是当今圣上赐福的安平郡主!”
这一句比什么都管用,因为同是赐福的娘子,不单郡主和县主差了一截,更何况一个是从前,一个是现在,尊贵非比。权宜君栽在独孤月容的手上,只能认命,不认命能怎样?难不成她能去和当今圣上较起孝闵帝来?权宜君脸无人色间,早已有两个嬷嬷出来将她按住,不容她分辨,拖了下去。
未央仿佛不知权宜君最后如何了般,只顾逗弄着怀里的平安,平安也醒了,似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的在母亲怀里最是享乐,嘻嘻哈哈的迎逢着未央。
阿史那走上前来,看着未央身上的妆扮,叹了口气,“你也大可不必这样,错又不在你。”
未央料不到她会如此说,勉强笑道:“妹妹带罪,应当如此,何况是圣上谕旨,不可违逆。”
阿史那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垂目叹息:“罢了,好好的游园被权宜君搅合了。”
她说的别有深意,引得未央不禁注目良久。此时凌菲自知权宜君被处罚而感尴尬,急着抢先回长乐宫去向太后禀告,也就施礼告退。
未央把平安交给独孤月容,道:“我近日膝盖疼,就不陪你们玩闹了,先回宫去。”
独孤月容和阿史那同时点头,独孤月容笑看她一眼,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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